姜云婵谢砚: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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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学会暗度陈仓了?

    定是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蛆虫带坏了。

    蛆虫,就该在黑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悄无声息地死去。

    谢砚手指漫不经心划过铜镜,嘴角挽笑。

    一道猩红的唇脂印划开镜中他的容颜,犹如血痕蜿蜒,恶鬼浮生……

    是夜,翠竹林里的风格外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仿佛沧海碧涛,连绵数里,波云诡谲。

    竹林深处,似有惨叫声传来,可仔细一听,却只是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姜云婵索性紧闭佛堂的门,将风雨隔绝在门外,一心只抄经书。

    过了三日,晨光微熹。

    姜云婵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往前一栽,险些磕在桌角上。

    一只大掌兜住了她的额头,替她受了桌角的钝击:“妹妹既困了,怎么不回去睡?”

    低磁的声音落在姜云婵头顶上。

    姜云婵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正撞进谢砚深邃的眼中。

    姜云婵手忙脚乱起身,屈膝行了个礼,“实在是经书未抄完,不敢歇息,不敢对佛祖不敬。”

    “妹妹当真诚心,我当代侯府感谢妹妹。”谢砚颔首以礼,从带来的食盒里取出几个瓷盘,一一摆在案几上,“我给妹妹带了早膳。”

    “我不饿。”姜云婵习惯性拒绝他的一切。

    “吃些吧,经书非一时半刻能抄完。”谢砚神色温润如故,又从食盒底层取了朱墨、画卷,摆放在姜云婵对面的香案上。

    姜云婵讶异不已,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砚不紧不慢地用镇纸将画卷铺平,“妹妹为侯府抄经,我岂有旁观之理?”

    “妹妹抄经,我画佛。”谢砚歪着头,对姜云婵温然一笑。

    两人在一臂之隔的距离面对面,那笑意如南风过境,徐徐暖暖的。

    姜云婵眸光晃了晃,避开了他的眼神。

    她并不想与谢砚同处一室,可谢砚要在佛堂画佛像是他的自由,姜云婵有什么理由推拒?

    好在,两个人在佛堂独处总比寝房安全得多。

    谢砚从小就信佛,他总不至于在佛祖面前,做什么过分的事。

    姜云婵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口素包,便继续提笔抄经。

    此时,才发现磨条用尽了。

    谢砚随手将自己的砚台放在了姜云婵桌上,“我与妹妹共用。”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谢砚又道:“说来不怕妹妹笑话,侯府的磨条都耗完了,现下采购不易,妹妹应该不会因为一方砚台也要避嫌吧。”

    “不会!”

    这话倒说的姜云婵十分窘迫,赶紧提笔蘸了墨汁,却又手腕一顿,“世子怎么用起朱墨来了?”

    谢砚提笔勾勒的动作微顿,掀眸凝望着姜云婵,“我有一夙愿迟迟未达成,问过净真师太,用朱墨抄经画佛,朱墨何时耗尽,夙愿何时达成。”

    姜云婵从未听过这样的佛法,不过不管是佛法还是谢砚的夙愿她都没有太大兴趣。

    于是,嫣然一笑,客气道:“世子诚心,必然很快就能夙愿成真。”

    “有妹妹协助,自然很快、很快……”谢砚嘴角微扬,笑意莫测。

    两人再无话了,相对而坐,各自抄着经画着佛。

    只是姜云婵抄经时,总感觉一束目光时不时望向她。

    她偷偷抬头环顾四周,佛堂别无他人,只有谢砚专注地画着观音,心无旁骛。

    他笔下生花,一副观音像圣洁得让人多看一眼都觉玷污。

    如此反衬得姜云婵自己杂念过深,于是默默将一本经书竖起来,格挡在了两人之间。

    等谢砚再抬头时,他的视线被《班若波罗多心经》七个字牢牢阻隔,再看不到其后那张玉软花柔的脸。

    谢砚眼底泛起丝丝笑意。

    他恍然想起十年前,他们同在慈心庵,坐在同样的佛堂,同样的位置,做着同样的事。

    姜云婵静心抄经,谢砚就坐在她对面画画。

    每次,他都拿着自己呕心沥血之作给姜云婵看,满怀期待问她:“妹妹,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

    终于有一次,姜云婵看着纸上画的妖魔鬼怪,实在忍无可忍,愤愤将他的画捏纸团丢到墙角,“我哪有那么丑?”

    他画的就是四不像,是山海经里的野兽!

    她是什么供人消遣的玩意儿么?让人这么磋磨?

    “以后都不准再画我!”姜云婵将心经隔在两人中间,鼓着腮帮子生了好一会儿气。

    佛堂静得只听得她的喘息。

    等她缓过劲来,歪着头越过经书看去。

    谢砚正蹲在墙角,一点点展平画卷,瓮声问:“真的很丑吗?对不起!”

    姜云婵望着他怅然的背影,那般消瘦,比姑娘还弱。

    她恍然想起,谢砚说过他三岁就被送进慈心庵了。

    他约摸没有上过学堂,连拿毛笔的姿势都是错的,莫说作画了。

    他不是故意调侃姜云婵的,他所话的已是他尽力为之了。

    姜云婵心生愧疚,将他拉回了桌前,“好啦,你握笔的姿势不对,我教你。”

    她把着他的手,教他执笔悬腕,一笔一划从头教起。

    从未有人如此耐心待谢砚。

    谢砚侧头看着少女脸上的泪痕,心头一暖,“若我学好了,还可以再画妹妹?”

    “全神贯注看着你的笔尖!”她像个颇为严厉的夫子,但抵不住少年灼灼目光一直盯着她。

    她歪着头,柳眉微挑,“等你什么时候画的比宋韵好,就可以咯。”

    宋韵是府上的画师,每年都会给府上的少爷姑娘画像。

    那功底少说也有十年了。

    姜云婵故意逗谢砚的。

    可后来的日子里,姜云婵总能在泥地上或是墙角发现谢砚画的画。

    春夏秋冬,从未间断。

    又一年,姜云婵意外在自己抄的经文后面看到一副姑娘的画像。

    姑娘笑如夏花,栩栩如生。

    这画技早就超过了宋韵不知多少倍,比宫廷画师也不遑多让。

    谢砚进步之神速,让姜云婵为之讶异。

    赤诚的少年托腮坐在她身边,眨巴着眼睛,“妹妹看,我画的可好?现在我可以画你了嘛?”

    姜云婵承认他真的很有天赋,佩服地点了点头。

    少年眼中灿若星辰,“那以后妹妹的画像都由我来画吧?”

    “我可没银子付给你。”

    “我不看银子!但是妹妹以后再不能让别人画你了,知道吗?”

    姜云婵不置可否地皱了皱鼻子,“一幅画而已,你哪来这么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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