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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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璠咬着牙听完这席话,将笔投进笔洗。

    乳娘见状,倒是觉得她开窍,“老奴觉得,姑娘到底是应该去一趟,起码要知道那舞姬长什么样,为人是不是谄媚,该闹也得闹一场,该灌的药也得灌……”

    岑璠未有应答,只说到:“乳娘先去叫人准备水吧,我想沐浴。”

    *

    元衡将元斓安排在偏殿余万。

    此次她来晋阳属实是胆大妄为,他同她说好,明日便立刻安排人送她出城回洛阳。

    安排好去彭城打探的人后,元衡便回到后殿。

    天色渐暗,殿内灯火却亮着,隐隐可以看到一道倩影坐在妆台前。

    想到元斓说的秘密,元衡眼眸染上烛光的暖色,踏步走进殿内。

    房内清香还未散去,她长发半湿,面色红润,沐浴过后的肌肤更加雪白水润。

    老媪正在帮她梳发,见到他似面有难色,看了看对镜端坐的姑娘,而后行礼告退。

    元衡走过去时,步子放轻。

    岑璠旁若无人,拿起妆台前的梳子,自己动手梳头。

    她似是没怎么给自己梳过,扯头发的力气比那老媪重很多,也比他平日给他梳时重。

    元衡见状,从她手里接过梳子,帮她一点点梳开,“别扯坏了……”

    “殿下刚才去哪里了?”岑璠却是问道。

    元衡很少听到她这么问,心中讶异,却又欣喜,比起刚才知道元斓说的秘密还要欣喜。

    他知道她厌恶元斓,并不想惹她不快,刻意省了姓名,“府上来了人而已。”

    岑璠嘴角微提,什么也没说。

    元衡有所察觉,放下梳子,一臂将她揽近了些,低头嗅起她的发。

    清香扑鼻,令人沉醉。

    “怎么了?”他轻问。

    岑璠还是什么也没说,元衡却越来越沉醉。

    “皎皎是不是还有事没同孤说过?”他未等她回答,闭上眼,在她耳边哑声问道:“孤听说,那彭城的松白先生,是皎皎对不对?”

    岑璠不禁回头,一双杏眼满是不可置信。

    她这般反应,元衡便是知道元斓并未诓骗他,碰上她的额,轻喃:“皎皎为何不说呢?”

    时至今日他才知,他娶到的并不是什么外室女,而是名扬天下的丹青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也难怪,她的每幅画都那样栩栩如生,连他这个不懂画的人都觉得好。

    她便是这样一块儿璞玉,需要细细雕琢,越是深探,便越是让人喜爱。

    什么外室女,那根本不是他的王妃该被人指骂的,这样一个身份,才该配上她。

    那唇近在咫尺,岑璠却是怔愣,她下意识否认,“那是母亲的名号罢了,我不过是继承了她的名号,不能算作是我的。”

    元衡轻抚她的面颊,反问道:“怎么不算?”

    他额头越贴越紧,呼吸铺洒在脸上,唇贴住的一刹,岑璠便是清醒了。

    他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又噙住她的耳垂,轻轻吸吮,“不告诉孤,你说该不该罚?”

    说罢,他牙尖轻轻咬了一下。

    岑璠猛地开始搡他,元衡倒也习惯,任由她搡,纹丝不动。

    她搡不动他,左右最后都会妥协,他同往常一样,就当她欲拒还迎便好。

    他不断说服自己,渐渐地吻到她的鬓边。

    只是这一次,岑璠搡的实在太过用力,

    扯住他的衣襟,似是想要勒死他一般。

    元衡终于意识到不对,抓住她的手,面色冷然,“王妃是不愿?”

    岑璠手还抓在他的衣裳,闻言又收紧些,咬牙用力将他拽近,恶狠狠道:“我嫌殿下脏,不行?”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枕边风

    元衡到底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是他发现了她的名号,又冒犯到了她。

    他不再提这件事,顺着她的意思,“本王去沐浴可好?”

    “再洗也脏。”岑璠这么说,手还拽在他的衣上,冷声道:“你碰那舞姬可以,纳成妾也可以,别带脏我。”

    元衡愣了愣,想通了其中关节,忽而笑了起来,那双常年被冰霜覆盖的眼都似被春风消融,

    他道:“那不是舞姬,是元斓…她来了晋阳,她明日便走。”

    岑璠手松了点,唇却还紧紧抿住,显然有些不信。

    他这个人浑身缺点,唯一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不算脏。

    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她一想到她的父母,就觉得和其他人共用一个男人是件非常恶心的事,令人作呕。

    她可以允许他碰她,对她而言不痛不痒,可在她还在的时候,她不想染上脏。

    元衡以为她不信,按住她的手背,道:“孤说的是真的,你若想见,孤现在带你去见她。”

    他眼中仿佛带有星星光亮,像是飞蛾围绕萤火,紧紧盯住她,“你放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孤就你一个……”

    岑璠抿唇,松开了手,回过头去,坐在那里久久未说话。

    元衡又揽住了她,语调微扬,问道:“王妃刚才是不是在生气?”

    岑璠由他揽着,也不知道为何,会听到背后的一声轻笑。

    他似是心情特别好,越揽越紧,那唇贴在她的耳边,扫在她的耳廓,似是羽毛轻拂,轻问道:“皎皎是以为孤要纳妾,所以才生气对吗?”

    岑璠皱了眉,脊背上一阵寒芒,许久前不曾有过的恶心感又泛起来。

    她不动声色躲开他,“殿下多想了,若殿下真想要纳妾,我管不了,也不会管,只要别带脏我便是。”

    元衡静静听,眼底似有一瞬黯淡,而后又闭起眼。

    他声音低沉,说得肯定,“孤不会纳妾,永远不会脏了自己,全都给你一个人,本王说话算数的,皎皎放心…”

    话语在耳畔萦绕,他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埋在她的肩上,咬住她肩上的寝衣。

    忽而衣裳被扯开一点,露出的肩头发凉,似惩罚一般吸吮,逐渐麻到发疼。

    岑璠闭上眼睛,手握到发白,终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提醒道:“殿下可有喝过药?”

    他似顿住,肩头的疼痛消失些许,从镜中见得交颈缠绵。

    他的头低埋在她颈间,猝不及防间,那牙尖抵在她的肩上,狠狠刺了一下。

    尖锐的细痛让岑璠肩膀颤抖,她强撑着冷静,“殿下刚才说过,自己说话算数,难不成是要反悔?”

    他似是真的停了,那张俊美的面容在铜镜中,看不清眼中什么底色。

    他从背后静静抱住她,呼吸平和,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鼻息铺洒在颈间,从胸口漏下。

    松开她时,肩头尚有一片湿润,雪肤映上红梅,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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