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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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未走远,坐在长廊下,倚靠凭栏,就着盈盈灯火读那封信。

    元衡不想承认,可这一次他确实不是滋味。

    大雪中的和离还历历在目,她临走时,心中分明还有执念,对那郑氏颇为在意。

    他将那枚玉佩退回,她却似乎和她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对她的在意远胜于对他

    他悄然坐在她身旁,衣衫簌簌作响。

    岑璠不可察觉地挪开了一点位置,不愿让他窥探。

    他端坐在一旁,微微偏头,透过那雪白的脖颈,想看清那封信上的内容,可灯光昏暗,那信上的字体娟秀小巧,只能断断续续看清几个字,若不凑近些,便根本看不全。

    他并没有靠近,那样显得实在太过狼狈。

    他低头出声,声音轻如一片落叶,在夜里却有些寂寥酸涩,“就这么在意?”

    声音落在岑璠耳中,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这种语气她听过很多次,她知道若是她回答不好,他心里会记恨,说不定会牵连到阿湄

    她的

    母亲也是这样。

    儿时在山上时,母亲常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让乳娘带着她出去找东西画,她便总是让乳娘帮着隐瞒,下山找同龄的孩童玩。

    那时母亲对她的看管,比他现在还要严厉些。

    每次她玩得脸颊红扑扑的,母亲都能发现,轻则挨一顿骂,重则挨一顿打。

    而那些陪她玩的玩伴,也要被母亲说成山下的野孩子。

    她不愿母亲这么说她的朋友,起初辩解几句,后来发现只会迎来更多责骂,便常骗母亲,说是下山画画时偶然碰见了几个孩子。

    再后来,便没有孩子愿意同她玩了。

    岑璠很少对面前的晋王说违心的话,可这次却又骗了他,“郑姑娘帮过我许多次,投缘罢了,殿下谈何在意?”

    元衡未接话,凤眼深邃,浮现一丝笑意,“孤知道,随便问问罢了。”

    在他说这番话时,岑璠已经将那封信折叠好,放进了信封。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盒糖,撇开头淡淡道:“郑氏给你的,说是亲手做的。”

    那糖盒小巧,摊在他手心。

    岑璠没在意他为何会这时才拿出那盒糖,她只是忽然想到,那日她写信时,总觉得缺少的到底是什么。

    相隔两方,若想让故人放心,觉得对方时刻在身边,送自己亲手做的糖,总要比一片干芍药要好太多。

    元衡其实有些心虚,可她竟是没有耻笑他,反倒是有些出神。

    也许是和那郑氏女不熟,想不到那女子竟会送她糖,才愣住吧。

    元衡这样想,渐渐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又怕她注意到他有意藏她的糖,便自己打开那糖盒,“尝尝。”

    岑璠就着他的手,吃了那颗糖。

    和儿时吃到的梨膏糖不同,那糖偏酸甜,像是楂果,又有荔枝的味道。

    她应该不止会做那一种糖,或许她以后还可以吃到很多种。

    她以后有朋友了。

    元衡将那盒糖交到了她手里,她眼睛有些泛酸,那种心绪,很难再掩饰。

    元衡似看到了一滴晶莹,映在灯火下,分外惹怜。

    她的眼泪总是这般含蓄,每一次他都记得很清楚。

    元衡罕见能读懂她。

    他同她一样,一个人的不幸,便在于很少遇到善意。

    所以即使是一块儿糖,一次相救,都会记一辈子。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抱住她,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皎皎莫哭,孤也一直都在…”

    灯火葳蕤,抱团取暖,便也添了一丝暖意。

    他抱起她,她难得趴在他的肩头,少了些许倔强疏离。

    情浓之时,鼻尖相触,她似有分神,搭他背上的手一次次落下。

    他不厌其烦,让她攀附与他,感受一腔炽热。

    最后像是撞得狠了些,她眉皱起,唇微颤,一声长哼。

    长夜难得宁静,他从背后抱住她,盖着同一床锦被,相拥而眠。

    “皎皎,过一阵孤可能要去趟军镇……”

    他不放心她,“孤不放心,你待在府中,谁来找都不要见。”

    岑璠还未睡,但眼已经合上,轻轻“嗯”了一声。

    *

    元衡此去军镇,不仅仅是为了握紧手中的兵权。

    上一世,崔氏谋反,起因便是军镇。

    他不知道舅父用了什么手段,让柔然出来指认崔氏谋反。

    那时适逢崔氏家主崔纪谏言,劝帝王大修史书,帝王心中记恨,北有柔然指认,南有萧氏暗中屡次劝崔氏南下,皇帝便借谋反处置了崔氏一族。

    世家少了一块儿,又是因为修史之事,与本族权贵的矛盾愈发尖锐,最后一切倾数崩塌。

    军镇势力复杂,杨氏强盛,可究其根本背后还有个尔朱氏,和其它世家大族不一样。

    上一世的军镇,杨氏本依附尔朱氏而活,最后却与尔朱氏争得你死我活。

    尔朱氏虽有贵族居于晋阳,可家主常年镇守军镇,这一世若要改变,他有必要动一动这颗棋。

    元衡忙于北去军镇之事,岑璠这几日却是在学怎么酿酒。

    王府里栽了太多梅树,也有些能结果的。

    晋地处北,梅树结果晚了些,这几日正是下果子的时候,岑璠便想摘些来。

    那日她收了阿湄的糖,便一直再想送她什么好。

    再送糖不合适,可晋阳和洛阳相距甚远,送其他的又容易坏,思来想去,便只有酒了。

    她也喜欢喝酒。

    岑璠从小没有下过灶,母亲总是说,她这双手是握笔的手,不该花心思在其他的上面。

    母亲死后,她进了岑家,也没心思去碰火灶,不会熬糖也不怎么会酿酒。

    她挽了袖子,摘了整整一筐青梅,傅媪教了一个下午,忙活半日,总算才将青梅封罐。

    元衡回府时,几个人正将那瓶梅子酒埋在树下。

    元衡看的心暖。

    就像是精心养了许久的鸟雀,终于会自己在屋檐上筑巢一般。

    他问了一声,“在做什么?”

    岑璠回过头,云锦广袖还扎着,裙摆铺在土上,其他几个小婢女站起身行礼。

    岑璠抿了抿唇,低头,“埋酒,自己做的。”

    元衡心里一动,声音低了些,“王府里有酒窖,可以让傅媪带你去。”

    岑璠摇头,“就埋这儿。”

    她在郑家的别院时,那晚阿湄便是在院子里挖的酒。

    这么埋酒,总比放在酒窖里要有趣。

    元衡也没强求,继续问,“埋的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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