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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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能不知,王妃还有一封信,说是要送去郑家。”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爱吃酸的

    元衡着实不知,她和郑氏女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那封信呢?”他问。

    韩泽对他极为了解。

    晋王不喜欢有任何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是以送信人来报时,他将那两封信截了下来。

    “那封信还没送出去,殿下可要看?”

    元衡手指微点桌子,韩泽了然,两封信一起呈上。

    元衡打开那封信时,香味扑面而来。

    他一手捏了花瓣,将那片干花取出,摊开在手心。

    不是梅,是一朵粉艳的芍药,被做成了干花,芳香扑鼻。

    那封信纸上也沾了花香,他打开那封信,那字体苍劲大气,不似寻常女子学写娟秀的字。

    他一字一句地读,那信里短短几字说了她晋阳过得如何,其他洋洋洒洒写了她沿途见闻。

    桩桩件件,身旁皆有他,却只字不提他。

    “有幸见苍鹰翱于青天,愿为尔以丹青记之。”

    这是她这一段话的结尾。

    她前些日不愿画,却愿为愿在洛阳的一个女子画苍鹰翱翔。

    元衡捏信的手紧了些,可没过多久便又松开了。

    他将那封信按原来的样子叠好,又看了两眼芍药,塞进去。

    而后却又有些不放心,看了看她送给弟弟的那封信。

    打开扫了两眼,他将那信随便折了折。

    两封信放在桌上,“送走吧。

    韩泽得令,着人将两封信送走,当作无事发生。

    元衡回到屋子里,岑璠恰好在让人准备笔墨。

    她手握画纸出门,迎面被他撞到。

    岑璠有一瞬的惊讶。

    他怎么会在府上?

    元衡装作不知,“你要去做什么?”

    “去外面画幅画。”岑璠道。

    她未再做太多解释,径直向外走去

    元衡跟上她,向外走去。

    外面日头正晒,岑璠仰头看了看晴日苍穹,眯起眼睛。

    “为何不在屋里画?”

    岑璠抿唇,没同他说话。

    她找了一处还算阴凉的地方坐下,乳娘和槿儿搬来桌子,像往常一样给她放好笔墨。

    岑璠铺好画卷,心却不定,看向站在旁边的人,意思很明显。

    乳娘找补道:“姑娘作画喜静,殿下莫怪……”

    元衡沉默片刻,没强求什么,走远了一些,找人搬了把胡椅,坐在树荫底下。

    她一直望着远处的寥天,迟迟未下笔,坐了将有一个时辰。

    元衡远望着她,未出声。

    他此前未见过人作画,上一世她的手上常年有伤,也没有见过她画过。

    他知道,乱世烽火,当今世上有许多人为了逃避,游于世间。

    这些人多出身世家,他从未见过,他认识许多世家的人,也多和这些隐士非同道中人,唯一一个例外也许就是那表弟崔迟景,若非有用,他也不会去主动结识此人。

    她静坐于庭中,元衡叫人拿了公文来。

    烈阳渐沉,光影倾斜,她的身袖上沾染了光晕。

    眼瞧着那光要攀上那白玉似的面容,元衡叫人拿了屏风来。

    光落在她的睫羽上,浅淡晶莹,她动了笔,看到那盏屏风时,却又有一瞬间的分神。

    “拿下去。”她道。

    下人回头看了看,见晋王未阻止,便又将那盏屏风撤了下去。

    起笔勾起轮廓,晕染开朱砂青墨,草木苍劲,苍穹留白,鹰翱于空,笔风锋利。

    一幅画作好时,日影斜沉,微云舒卷。

    岑璠过去作画,常坐于景中,这么想着画,终归是没身临其境画的生动。

    笔落下,元衡走过来。

    画上晕染了余晖,仿若群鹰归巢,栩栩如生。

    他驻足看了好一阵,虽是不怎么懂画,却也能感受到画中挥洒的磅礴。

    他以为她不过是像寻常的世家女,会画而已。

    原是真有自己的风骨在。

    如果他看见上一世的她作画,也许也会驻足一二吧。

    或许,他的目光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些。

    不过现在也好,她就在王府,这样安静地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养在他身边,做着她未嫁时常做的事。

    她似乎还送过他一幅佛像,那佛像中规中矩,和此画完全不同。

    也许她会画很多种画,还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这些他可以慢慢发现,慢慢品尝。

    画中恣意空旷的意境未入人眼,可元衡想要那幅画。

    即使知道那幅画原本不是他的,可他还是想要。

    他开了口,“这幅画能送给本王吗?”

    画上的墨已被晚风吹干,画的一角被卷起。

    这幅画,其实岑璠画的不满意。

    少了些意境,多了些浮躁,和那日所见所闻相差甚远。

    也许她还是该改日去远郊再画一幅。

    岑璠也不想与他再争吵。

    她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喜怒无常,这些她能看出来。

    自那次她咬伤他,她与他就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冷静,像一条随时会绷断的弦,虽然都各退了一步,可终归是扬汤止沸。

    她道:“这幅画送给殿下吧。”

    元衡有些许意外,他以为她会呛她两句,说他无耻肖想。

    回想起这几日,她的确是顺从了不少,没有再说什么刺人的话,也没有再咬他,在床榻上也是如此,虽不像上一世一样,他说什么她便能将自己摆成什么样子,可到底是合他的心意。

    他也做出了让步。

    做出了许多让步。

    或许就像傅媪说的,她吃软不吃硬,他服了软,她才愿意静下来好好看看他。

    待到画全干了,元衡着人将那幅画挂在了自己最常去的书房里。

    过了将近十日,岑璠收到了从洛阳的来信。

    那封信不是王府的人送来的,而是从洛阳来晋阳的崔迟景带给晋王的。

    他亲自将那封信交到了她手中。

    岑璠接过他递过来的信,没有立刻打开。

    她把那封未拆的信卷起,两只手握住,那是一种防备的姿势。

    元衡未走,岑璠环绕一周,自己出了门。

    她并不是不着急看,而是不想让他看到

    元衡在房中静静站了一会儿,抬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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