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书色: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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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却似乎只停留在洛英脸上:

    “明日庆林书院的讲会,姚先生也准备以这样的面目参加?”

    说话时,他长指夹着车厢侧帘,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几个学生听得大气不敢出。

    在此偶遇本是幸事,怎么孟大人对老师说话,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庆林书院的讲会远近驰名,无论大儒骚客抑或贩夫走卒皆可往来。我虽一身素衣粗服,但也是讲礼守信之人,明日的讲会断没有将我拒之门外的道理,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回话时,洛英拱手垂头,态度谦恭,言语却毫不相让。

    片刻沉默后。

    “看来,表里不一的,并非我孟柯白一人。”说完,男人长指一松,放下侧帘,吩咐车夫出发。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孟大人的意思,是在嘲讽先生表里不一吗?”有人大胆开问。

    “可是先生高风亮节,除了女扮男装以外,又哪里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洛英没有心思琢磨孟柯白的“表里不一”,一直到几人在宜韵酒楼的包厢中坐下,她仍在惴惴另一件事。

    明日,庆林书院的讲会,他必会到场。

    要她迎难而退、直接躲了他吗?

    可是庆林书院的讲会高手云集、博采众长,能亲自观听,是她存了很久的念想。

    孟柯白的声音镇定得实在不像话:

    “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到徽州府城去,绩溪的县令为人奸猾,必会百般推诿拖延,徽州知府与我有些交情,以我的名义报官抓人,救出见雁。”

    洛英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翻着眼皮,吸了吸鼻子,却还是涩涩哑哑:

    “如果见雁救不回来,你该拿什么向我交代?”

    “英英,”孟柯白的目光落在她留给他的牙齿印上,“人不应该老是去想最坏的结果,要往好处看,不是吗?”

    这话,从前他绝不会对她说。

    即使是乐极生悲的那天。

    他刚刚参加殿试,被嘉泰帝钦点为探花,与她定亲的同一日,太子逆案爆发,仿若一道惊雷,将她触手可及的幸福劈开,粉身碎骨,血淋淋地张开狰狞的爪牙,她看着洛家倾覆,看着洛渚亭被捕下狱,她仓皇而无助,死死拽着他的衣角: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可以做什么,怎么样才能把阿爹救出来?”

    他将她搂在怀中,轻拍她的脊背,然而动作僵硬。

    “英英,你阿爹的事,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偶尔理智回笼的时候,她也理解他。

    那桩太子逆案证据确凿、石破天惊,天子只处理了太子党而没有祸连九族十族,已经是对他们格外开恩了。

    孟柯白一个刚刚入仕的小小翰林,根本做不了什么。

    但她也不是真要他为了一桩明知没有可能的案子赴汤蹈火。

    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承诺,想听他说出可以为她奋不顾身的话,哪怕、哪怕只是为了哄她开心,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呢?

    而现在,危机再次突然降临,比起当年来,这个男人早已褪去了青涩,是万人敬仰的国之肱骨,却还是不肯说出半句承诺。

    就这么不愿意承担责任?

    “当日说什么,要我跟你走?”洛英翻出了青莲书院里,他对她说的话,冷笑,

    “孟柯白,你连我的婢女都保护不好,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她怀里的小白也被摔到了一边,但奶猫再奶也是猫,“喵呜”一声之后,倒是平稳落了地。

    而顾着它的洛英就不一样了。

    她摔下去,整个正面都在痛,还有因为癸水而坠痛的小腹,也在这个时候凑起了热闹,不消停得很,内痛、外痛轮番折磨,洛英忍无可忍,“哇”地大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很是尽兴。

    一声盖过一声,根本没有听见,孟柯白上台阶的脚步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孟柯白主动牵手】

    与“系统”地声音一起来的,还有手被握住。

    “赶紧先起来。”是孟柯白在跟她说话,

    “再不起来,我就要抱你起来了。”

    第 25 章   伤

    厢房里。

    洛英坐在了孟松专门抬回来的那张躺椅上。

    有孟柯白一动不动杵在她的身旁,一对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凉幽幽地望着,洛英只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太舒服。

    小白蹲在床头的小几上,两只眼一蓝一金,瞧瞧站成了山的男人,又瞧瞧自己满脸忧愁的主人。

    它“喵呜”一声,孟松进来了,手里捧着外伤的药瓶和上药的棉布。

    屋里两个人的气氛实在是尴尬,孟松只觉得头疼。

    追随孟柯白多年,他是最清楚自家主子脾气的——

    表面看起来温和得很,但如果真正惹到了他,再亲近的人,也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先生,先生?”佟归鹤的声音将洛英拉回来。

    她扫视着学生们青稚的面孟,听佟归鹤再问:“要酒吗?”

    洛英摇头。“……其实,我倒是知道一点内情的。”

    说话的这位,这五年以来的仕途最顺,是在场唯一一位当年同样受洛渚亭单独照拂的学子,是与孟柯白和洛英货真价实的同窗,与两人都更加相熟。

    在座之人也知晓这层关系,纷纷看向他:

    “既然有内情,可被卖关子!我们可是最喜欢听这些了,快点快点!”

    明知道所有人都在好奇催促,那人却慢吞吞端起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打了一个酒嗝:

    “像你们,那些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俩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

    然后故意一顿:

    “其实,他们两人郎有情妾有意,背地里打得火热,早就私定过终身。”

    饭桌上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们在洛府中上课的时候,经常都是所有人一起吃饭。同一张桌子,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那人挤了挤沟壑纵深的眼:

    “桌面之下,偷偷相互摸手,就像这样。”

    说着,那人把他夫人的手拉起来,单手握着,一根一根揉她的手指,从指节到指根。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两人的手却仿佛沁出了蜜糖,还拉着黏柯柯湿哒哒的丝。

    桌上另外几位夫人的脸色统统变得暧昧起来,被拉手的夫人也满脸通红,抽回手来,难掩娇嗔:

    “哎呀呀,大庭广众之下……”

    男人们眼睛瞪得像铜铃,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夫人的变化,只顾着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

    “他?孟柯白?你确定你没有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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