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书色: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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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难以置信:

    “孟柯白,他他他……当初在国子监,他可是衣冠楚楚,克己复礼,仗着确实有本事,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孟柯白,你说他?”

    “你们真当他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呢?”那人又打了个酒嗝,肉脸酡红,仿佛在嘲笑旁人的浅薄无知,笑说:

    “有一回天气好,洛渚亭带我们去郊游采风。这两人一前一后离了大队,我心里突然有了点想法,就借口方便到处看看,找了一大圈,你们猜怎么着?孟柯白和洛英躲在一个角落的竹林里接吻,那动静……用天雷勾地火来形孟,都一点也不夸张。”

    饭桌上顿时一片啧啧连声,高低惊叹。

    “那你说,既然他们两个当初爱得痴痴缠缠,为什么成亲后半年,说和离就和离了?还断得那么干净?”有人又提出疑问。

    “据说是因为,孟柯白背地里跟那位嘉柔公主不清不楚的。嘉柔公主可是赵贵妃的女儿、三皇子的胞妹,当年洛渚亭还没出事的时候,洛英就跟她不对付,转眼又和孟柯白搅在一起,洛英的脾气哪里受得了,天天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孟柯白忍无可忍,就……”

    此刻的包厢之外,康和县主早已陷入混沌,不知他们后面说了什么。

    尽管她并不想听,然而这门帘薄薄一层,就算她死死捂住双耳,也实在抵不过那些话语,直直钻入她的心窝,将她割得四分五裂。

    孟柯白……

    原来她不是他的独一无二。

    原来他对她的刮目相看,完全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洛氏。

    原来他并非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冷漠,也并非真正的清心寡欲,他和洛氏,曾经在最无忧无虑的同窗时代,无人知晓的地方,缠绵至死……

    所以,他看得见她吗?

    视线里,孟柯白高大清冷的身影走了过来,康和县主满腔的质问憋了许久,正欲上前宣泄倾吐,却听来人说:

    “上次姚先生替你赔付了钱老爷的一万两,直接把银票给我。”

    康和县主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说这种话,几近崩溃,将矜持抛诸脑后,歇斯底里吼道:

    “孟柯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谁知对方冰冷如洞,好像在看她,眼里却根本没有她,仿佛她还不如那区区一万两,孟柯白说:

    “你们一家仗着三皇子的权势作威作福,要卷铺盖滚回西南,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他如同执刑的判官,完全无视她的怆然和凄惶,康和县主眼泪决堤,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转身离开。问鹂被她难得粗鄙的言语逗得“噗嗤”一笑,缓了好一会儿,才说:

    “昨日,在姑娘泡汤的时候,奴婢去跟孟文乐说了会儿话。”

    孟文乐是孟柯白当年考取会试第一后在路边偶遇的小少年,生得质朴憨厚却又极会讨人喜欢,孟柯白看他孤苦无依,便将他留在身边做了随侍。

    “温大姑娘那些事,都是真的。当年,姑娘离开京城月余,她就滑了胎,孟大人为此伤心了很久。”

    问鹂还如当年一样,称呼温谣为“温大姑娘”而不是“孟夫人”。

    见洛英神色黯然,她又连忙说:

    “前年初,温大姑娘得了个千金。小姑娘玉雪可爱,和温大姑娘简直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因为这五年孟大人和孟大人走得极近,就连孩子的大名,都是孟大人起的。”

    洛英的脸柔软了下来。

    “倒是温家两位公子,这五年几乎和孟家断绝了往来,与从前完全不同。温大姑娘大约是知道她两个哥哥的心思,也不从中说和,任凭他们几家的关系继续这么别扭下去。”

    洛英忽然想起前晚在客栈里,孟柯白没来由地说“温谣的两个兄长,他们也很想你”。

    都断绝往来了,怎么还编排人家呢?

    洛英趴下去,头枕在问鹂的腿上,依偎起来。

    “这些年,三皇子齐王迟迟没有得到太子之位,孟大人高升后,齐王给孟大人塞过不少女人。不过孟大人一个没收,统统打发了;京城里,无论老钱还是新贵,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对孟大人动过心思,明里暗里用尽了手段,游娘子也煞费苦心张罗过不少,孟大人从来没有松过口。”

    说话时,问鹂轻抚洛英的青丝,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洛英却冷笑,不以为意:

    “那是因为,她们一个个脸皮薄、要顾及自己的矜持,遇到个不管不顾死缠烂打的康和县主,孟柯白不就没拒绝,还带人从京城到池州、一起登山?”

    因为康和县主和你长得有点像啊,我的姑娘。

    但问鹂没这么说,她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恶心人。

    反正是那县主一路从京城追过来的。

    眼看快要到目的地,她问:

    “是直接去别院吗?”

    洛英毫不犹豫地点头:“已经出来了四天,小家伙肯定很想我。”

    当然,她也很想他。

    “对了。”洛英此时的笑孟,温柔得不像话,她抱着问鹂的腰:

    “问鹂,我的好问鹂,你改口了这几天,回去了,可千万莫要再叫错,尤其是在别院里。小家伙耳朵灵得很,脑子转得快,若是让他听见了,肯定要缠着我问,这趟出门几天发生了什么,让问鹂姑姑把阿娘叫作了‘姑娘’。”

    “到时候,我难道要跟他坦白,我的宝贝呀,阿娘见到你那个已经死了五年的渣爹爹吗?”

    问鹂其实很享受自家姑娘抱着她撒娇的时候,连连应诺,谁知随手掀开马车的侧帘,目光一顿,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先生,眼下恐怕不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了。”

    洛英顺着她的手向外望去,只见落后她们一点点的地方,另一辆马车与她们保持着距离,匀速前进。

    她认得,那是孟柯白的马车。

    “改道回书院。”洛英说,声音和脸色一样沉。

    因着扩大规模,青莲书院在嘉泰元年起便从东流县城搬到了郊外的半山,洛英她们快到县城时,马车一拐,便上了专道。

    然而出乎她所料,孟柯白的马车径直入了城,似乎并不是为了跟踪她而来。

    但,她不敢冒风险再次改道,只能先回书院,静观其变。

    洛英心事重重,回到寝房、洗漱更衣之后,就连整理著作手稿,都格外心不在焉。

    书院里,老师和学生的寝房并未分开,只是因着洛英是唯一一名女子,书院山长特意将她的寝房安排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让她便宜行事。

    午时过半,学生在饭堂用了午膳回来歇晌,三三两两的交谈声、嬉笑声,声声从洛英案前的直棱窗中飘进来,她干脆停了笔,望着窗外发呆。

    孟柯白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说来也是巧,跟着洛英上山采风的几个学生,回来县城原本是要各回各家的,可谁知有一人想起走时寝房里自己养的水仙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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