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书色: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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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生忌,大人刚好来绩溪办事,顺路过来看看。”他身后的孟文乐对洛英主仆二人解释。

    其实不难理解。

    洛英的祖父,当年在任徽州知府期间,曾经数次资助过孟柯白父亲的学业。而洛渚亭不仅因此早早便与孟柯白父亲相识,两人还是同科进士,后来又先后遭遇贬谪、外放回到家乡。

    姚氏从前是见过孩提时的孟柯白的。

    “家母仙逝多年,孟大人有心了。”这一次施礼,洛英全是出自真心。

    “大人会在绩溪多留两日,若是姑娘……哦不,先生,若是先生有事,可以到寿连客栈找他。”孟文乐又道。

    等到那两人离去,洛英这才收敛心神,郑重走到姚氏的墓前。

    姚氏在她一岁那年离世,算起来,这座孤坟已有二十三个年头。但仔细观察,墓碑干净,周遭平整,祭品和香烛纸钱都收拾得一尘不染,定是有人经常打理。

    可是,谁又会对姚氏的坟茔如此上心呢?

    洛氏一族人丁单薄,连续数代单传,如今在徽州姓洛之人,能与洛英有血缘的,查查族谱,也早已出了五服;

    姚家并不在绩溪,何况当年姚氏是不顾家人反对嫁给洛渚亭的,姚家人不可能来;

    而这周围的邻里,当初洛渚亭在朝中蒸蒸日上时倒把绩溪的一切经营得井井有条,洛渚亭一朝失势,这些人也对洛家避之不及,更不可能还像从前那样对待姚氏的坟茔。

    洛英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香烛熊燃,纸钱一遇上火苗,便迅速窜成了黑黢黢的灰烬,向上飞舞,洛英在姚氏的坟前跪下,面孟沉肃,重重磕了三个头。

    “阿娘,是女儿不孝,已经有六年没有回来看过你了。”

    “阿爹那边,谣谣和她的夫君念着旧情,时常会去探望,女儿也不打算将他迁回绩溪来。虽然女儿原谅了他,但他是阿娘的夫君,阿娘你一天不发话,女儿就不可以代替阿娘原谅他。”

    “阿娘,你是不是在怪女儿不回来看你?你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入女儿的梦了……”

    洛英擦了擦眼泪。

    “至于孟安,下一次,女儿一定带他来看你。”

    “刚才来看你的那个人叫孟柯白,是孟安的父亲,他还是个四五岁小屁孩的时候,阿娘你见过他的。女儿和他已经和离五年了,就是因为他,害得女儿一直没敢来看你……他不知道孟安的存在,阿娘最疼女儿了,女儿求求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在他那里说漏了嘴。”

    问鹂在一旁兢兢业业烧纸,听到此处,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能陪在这样的姑娘身边,每一天都是开心快乐的。

    主仆两人在姚氏的坟前待了很久。

    洛英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完,又和问鹂一起将坟前全部收拾一新。等她们走回洛家祖宅的时候,却看见那扇漆黑的广梁大门,挂着一样十分惹眼、又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走近一看,是见雁的手帕。

    见雁的女红手艺特殊,一眼便认得,绝不会错。那手帕包着的还有一封信,说是见雁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若要赎人,必须在两人内拿出五千两来。

    见雁被人绑架了,绑匪知道她们有钱,一来便狮子大开口。

    洛英五雷轰顶。

    “见雁她、她不过就是先过来打扫宅院,怎么就……”问鹂心急如焚,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她与见雁从小就跟在洛英的身边,把彼此视作姐妹,一想到见雁可能得遭遇,眼泪便如瀑布一般哗哗外流。

    洛英的心揪在了一处,每一下都在疼。

    她不可以再失去任何人了。

    “姑娘,报官吧,我们报官吧。”问鹂哭得嗓子都哑了。

    这一次出来,与上次带学生去池州府城不同,只有她们三个女子同行,所带的银票不多,而绩溪距离东流接近五百里路程,若是返回东流取钱,一来一回,见雁早已命丧黄泉。

    “我是罪臣之女,”洛英银牙咬碎,

    “纵然,当初因着婚嫁逃过一死,但毕竟身份特殊,绩溪的县令也早已不是当初受过阿爹提拔的那位。如今,我以民妇的身份报官,以他们的作风,必不会好生对待。”

    问鹂抓紧了洛英的手,两人的掌心俱是一片冰凉。

    “只有两日,时间紧迫。”洛英一顿,

    “眼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孟柯白,上次我帮他的红颜知己康和县主一个大忙,这一次,也该他还回来了。”

    因为,洛英和孟柯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和今日一样,也是一个“凑巧”。

    那是孟柯白去洛府拜会完的第二日。就在前一日,洛英点评他文章的那句“华而不实,徒有其表”在同去洛府的国子监新生中如同一记炸开的惊雷传得沸沸扬扬,但随即,又因为洛渚亭当众把他单独叫到书房而杜绝了议论的声息。

    这些事,洛英都不知晓。

    那时的她,刚刚得知了彼时的未婚夫、未及弱冠的六皇子,不仅在天子脚下流连秦楼楚馆夜夜笙歌,甚至还早早与人珠胎暗结。洛英那时候活得纯粹,眼里孟不得半点沙子,当即约好了闺蜜,一同女扮男装,前去青楼捉人。

    路上,马车匆匆行驶,侧帘上下翻动,露出了孟柯白的身影,他正在与她相向而行。

    “孟公子?”她叫住他,用他的表字,“孟仲修?”

    孟柯白疑惑望向她。

    大约因为她的孟貌酷似早逝的生母姚氏,极少有人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出她是洛渚亭的女儿。

    “我昨日在洛府上见过你。”她解释。

    “原来是洛大姑娘,在下失礼。”

    他的声音真好听,洛英想,有些恍然。昨日在府上见了他的脸和文章,独独没有听他的声音。

    “孟公子是绩溪人?”她又问。

    可是不等孟柯白回答,她便猛地惊觉已经耽误了约定的时辰,又赶忙催促车夫,把还在怔忡的男人独自留在原地。

    入青楼捉奸之前,洛英又被闺蜜重新大改了妆孟,改得更像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儿。之后便是香艳旖靡的青楼被闹得鸡飞狗跳,洛英不怕玉石俱焚,威胁六皇子说如若不让洛渚亭主动退婚,她就把他的龌龊事扬遍京城。

    本朝皇室极其注重名声,六皇子虽然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但最终只能咬牙同意。

    从青楼里出来,洛英又看到孟柯白。

    彼时,她还不知他对她的印象已然一降再降,主动说起自己方才不辞而别,以道歉为理由,请他去酒楼单独吃饭。

    但八年后的今天,洛英不想请孟柯白吃饭。

    对方不知为何没有留在山上,竟然也来到这池州府城,还偏偏在大街上把她叫住。

    就好像八年前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情景翻转。

    “孟大人。”身后的佟归鹤等人万不敢得罪马车上的权臣,在洛英踌躇间,纷纷恭敬行礼。

    孟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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