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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50-60(第7/16页)
可一揣测,脑海就一团浆糊。黑暗太久太久,漫长得堪比史书。
她开始想自己的人生,好似度过了十五年,她记得的,每一处细节都翻来覆去想三四遍,记不得的,她只好自己补充,尝试给自己圆满的人生。
她又给蚂蚁一块饼干。
这该是第二天了吧,还是第三天呢?迟雪无助地想,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力气也被蚂蚁搬运走了。她真的很想睡觉,胸口却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要不睡一会儿吧,就一小会。
迟雪刚合上眼睛,就惊醒。她往蚂蚁处一望,蚂蚁们快要走掉了。
她忙将最后的一块饼干也放到地上,她一定要放到蚂蚁的面前,好让它们注意到。
万一蚂蚁走了,也就再无生命陪伴迟雪了。
迟雪无力地看着蚂蚁清理干净饼干,宛若清理她的生命。
她想落泪,却只能在心里。
第四天了吗,还是第五天了。她要死掉了,即便现在不死,六七天后也要死掉了。
爸爸呢,她想不到了。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林枫,林枫也肯定很难过吧,他会比郭雨生更加难过。
郭雨生,你在哪里。
一只蚂蚁爬上她手背,迟雪却感觉到温暖了。
小小的蚂蚁能给她带来暖流吗?真是奇妙,还是她的身体太过于冰凉,连蚂蚁这般的体温,都给她极大的震撼。
她看到一束光。
是要逝去的光吗,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感到身体很沉重,愈发沉重,死神拉着她的身子,她要往下坠了。
她连呼吸都变得轻盈。
黑暗彻底遮住她的眼睛,她心里一点悲哀都没有,她什么都不想了。
尺言揽住她的腰,用手遮住她眼睛,站在废墟上。
他说:“爸爸来了。”
第55章 月光
迟雪很害怕, 她看到地上摔裂的小熊玩具,身躯已经四分五裂。她又看自己的膝盖,肉已经被磨掉, 露出白色骨头。
她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喊:“爸爸,爸爸!”
这是迟雪上幼儿园中班的第三天。他们户外活动课,迟雪拿着塑料玩具小熊, 从坡上往下跌倒, 小熊的头都摔断滚落, 躯体四散。
她的膝盖在沥青地上磨伤, 血滴滴地流一地,她站起来,感觉不到疼痛。
幼儿园老师冲过来, 忙查看情况, 联系家长,迟雪哭得泪眼婆娑,声音都哭哑:“爸爸,爸爸。”
她雪白的皮肤都被鲜血染红, 她的肉烂掉了,碎成一块块, 膝盖有个大洞。她看着白花花的骨头, 一边哭一边想着, 自己会不会死掉。
肾上腺素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却让她感到绝望。她哭喊:“爸爸!”
校医赶紧过来处理, 给她倒了双氧水, 气泡哗哗溢出。爸爸怎么还不来, 迟雪一直哭, 她害怕再也见不到爸爸。
老师们一直帮她处理, 她看到老师给爸爸打电话了,她抹着眼泪,又望校门口看。她害怕得好头晕,一想到头晕,又止不住哭泣。
太久了,太久了。
她感觉过了整整一个小时。老师看着手机时间,刚过十五分钟。
迟雪要死了,自己要死掉了,她的腿会不会要锯掉。她再次哇哇大哭,眼泪比血流得还多。
终于,在模糊的泪眼前,她看到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是一辆自行车,她又大声哭,那人影更近,轮廓越来越大,她看到完整的爸爸了。
她开始喊:“爸爸!爸爸!”
郭雨生蹲下来,抱住她,迟雪的眼泪落到郭雨生的肩膀上,打湿他衣角。
“爸爸在,没事,爸爸来了。”
郭雨生的手轻拍她背部,试图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平复。迟雪只感觉到爸爸的大手很温和,膝盖的疼痛开始发作。
槐树的花吹落一地,迟雪的泪眼里看到嫩黄,她紧紧搂着郭雨生的脖子,如一条绳子勒住爸爸,郭雨生将她抱起。
“疼不疼。”郭雨生轻问。
迟雪用沾鲜血的手擦眼睛,脸上也抹上血痕,眼泪还没干涸:“不疼。”
疼痛从膝盖爬到小腿,又从小腿爬上大腿根部,丝丝缕缕地抽痛。郭雨生将她放在自行车后面,膝盖一弯,她嘶嘶吐出凉气。
眼泪又被挤出来,可她忍着,挨在爸爸身后。
她讷讷地问:“我不会死掉吧。”
郭雨生温声:“不会。”
爸爸要带她去看医生了-
迟雪伸手搂住尺言脖子,她摸到一丝头发,摸到他的后颈。她感受到温暖的手臂,眼前一片漆黑,但令人安心。
她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柔和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认出来,那是郭雨生的声音。她靠在郭雨生的背后十多年,从小时候开始,坐在自行车后,她总是将脑袋挨上去,听到深刻脑海。
她认得,声音微弱地问:“爸爸,是你吗?”
尺言轻应,气息又从胸口传入她耳朵:“嗯,我在。”
现在肯定是白天,迟雪想,她另一只手在空气里乱抓,摸到灰尘,一粒粒石子。迟雪问:“这里是不是,全塌了。”
尺言回应:“是。”
迟雪有一点想哭,她看到的景色已经成为过去式,给她递食物的老板娘也死掉了,那只白鸽一去不复返。
她说:“爸爸,我想喝水。”
迟雪逐渐有了光感,尺言将她抱出去,放在草地上。迟雪胡乱摸着砂砾,想象着这片废墟。
“我什么时候能睁眼?”她问,尺言的手一拿开,她眼皮下就有刺痛。
尺言说:“很久。”她听到水声,尺言将水倒下,淅淅沥沥。紧接着,她感受到一个瓶盖盛着水递到她唇边,她张嘴抿一口。
舒服的黑暗再次轻轻笼在她眼睛上,尺言一边给她喂水,一遍帮她挡光。迟雪忽然抓住他的手,摸到渗出的液体。
她闻道,那不是水,那是血。
尺言的指头破掉,伤口很深,填满灰尘和砂砾,一根食指失去指甲,凝固的血挂到他手腕边,有的结成了痂。
迟雪想哭泣,父亲的手本该白皙修长,光洁漂亮。那该是弹钢琴的手。
“你还能弹钢琴吗?”迟雪她感到眼泪要流下,湿润眼眶。
“可以。”尺言声音很轻。
掀掉的指甲盖没有让父亲有任何怨言,他一如既往冷静、温和。迟雪靠在他身边,听到他拆开饼干的声音,包装袋嘶啦摩擦。
“我只想吃一点点。”迟雪轻声。
第一块,他没有给迟雪,而是放入自己嘴里。血液浸入了饼干,他转手拿起纸巾,掰成碎块,递到迟雪唇边。
迟雪轻轻咬,经过湿润的口腔,终于有了味觉。饼干被浸泡过,在她嘴里化开,非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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