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外传:盂兰古卷: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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蝣人的人,也不见九十四挨个挨个置气。

    九十四只同他置气。

    同他说的那句不稀罕置气。

    阮玉山的眼神变得意味不明。

    阮玉山的木枪在手里晃晃悠悠。

    学堂里学生们念书时的脑袋也摇摇晃晃。

    九十四不晃,九十四一早上心不在焉。

    他现在有两条路。

    要么想法子让阮玉山解了刺青,自己远走高飞;要么想法子让阮玉山解了刺青,杀了阮玉山,再远走高飞。

    九十四倾向第二条。

    如果有什么能不让阮玉山解开刺青就能杀了阮玉山,同时还不影响到自己性命的法子就更好了。

    “在想什么?”

    席莲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九十四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学堂的时间,自己周围几乎没人了。

    他一向有话就说,有问就提,毕竟这世上他学到的东西少之又少,不问问又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有所涉猎。

    于是他开门见山:“有没有人,又死又活?”

    “又死又活?”席莲生微微皱眉,对他的问题进行了自己的理解,“你的意思是,干麂?”

    “干麂。”九十四兀自把这话重复了一边,“什么是干麂?”

    “干麂就是活死人。”席莲生说道,“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死人’。既不像死人一样只能躺在棺材里,但也不像活人一样有呼吸或者能见日光。”

    “哪里有干麂?”九十四忙不迭开口,“怎么变成干麂?”

    席莲生认为九十四的求知欲过于旺盛,话语中似乎蕴含某种非常强烈的目的:“你问这做什么?”

    九十四一下子收敛神色低下头,摆出一个缄口不言的姿态,只简略地敷衍:“问问。”

    他不打算让自己唯一的朋友知道他总是动不动想杀人——纵使目前想杀的只有一个该死的阮玉山。

    不过他虽然敷衍,但显然他仍希望席莲生能尽善尽美地给他回答。

    因此他在闷头糊弄完席莲生的问题以后,再次把头抬起来,目光炯炯地盯住席莲生,仿佛很希望对方给他详细解答。

    “……”

    席莲生笑着摇摇头,还是尽心尽力做到一个夫子的本分,朝身后不远的过山峰一指:“看见那个蛇头了吗?在它旁边,有一座矿山。”

    矿山的矿道曾经坍塌,埋死了上百来号人。

    其中包括阮玉山的曾祖父,阮老太爷。

    相传每月每逢朔望日,矿道会在此前一天打开,到了朔望日的子时,里面就会灯火通明,传来热闹非凡的挖矿声。

    那些挖矿的人就是干麂。他们长眠在砸死自己的矿道中,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会苏醒,醒来以后继续自己生前所做之事。

    “但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一直活着,不知道自己死了。”席莲生说,“他们甚至像活在外面一样,知晓外界所有的事:朋友,亲人。好像跟他们从未跟外界分开过。”

    所以他们像活人一样有呼吸和心跳,会思考,有情绪。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席莲生解释,“一旦点醒他们矿道坍塌的回忆,他们立刻就会化作灰烬,再也无法复苏。也不能把他们带出矿道,因为干麂一旦见了光,就会化作烟雾消散,甚至引发瘟疫。”

    他们只能永远待在矿道中,无休无止地于每个朔望日醒来,蒙昧地存活一晚后再次长眠。

    “不过这只是个传说。”席莲生慢悠悠收起手上的戒尺和书卷,朝学堂外走去,玩笑般宽慰道,“矿道塌了几十年,这个传说就流传了几十年。就像某处荒废的医馆闹鬼,某个年久失修的学堂总是传来婴儿哭泣,某个乱葬岗总有颗脑袋在找自己的身体一样,故事传了几十上百年,也没人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人上赶着去验证——活腻了才会去找死。”

    “那你呢?”九十四发现今天席连胜似乎很急着收拾东西回去,他看着席莲生的脸,发现对方今日的脸比起昨天少了些血色,“你听过矿道里挖矿的声音吗?”

    席莲生从门内跨出一只脚,回头笑道:“当然听见过。”

    九十四追问:“那晚上跳河的声音?”

    席莲生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也听见过。”他把脚收回来,重新面对九十四,“把屋子赁给你的人没告诉过你,夜里听见声音不能出去?”

    “我没有出去。”九十四说,“我只是想知道那是什么。”

    “没人知道。”席莲生这次在九十四话音尚未落地时便开口,险些将九十四的话打断,“这村子古怪,我清楚,你也清楚。可如今世上,谁都只想有个栖息之地,我是,你是,村民们也是。外面的东西,不去听,不去看,大家摸索出苟活的法子,只要跟那些东西互不打扰就能活命的话,其他的事自然是了解得越少越好,你觉得呢?”

    原来这就是整个村子一直以来所有人相安无事的原因。

    不是没人好奇每晚外边都有什么作祟,而是所有人都遵守着规则,不敢因为一时好奇坏了规矩。

    “那,”九十四对他们的做法不置可否,也并不因为席莲生的震慑就停止提问,他看着学堂的墙壁,沉思后问道,“人的胳膊长在墙上,正常吗?”

    席莲生对着九十四凝望了很久。

    半晌,席莲生耐心笑道:“自然。”

    第29章 太爷

    阮玉山又是一个人在院子里。

    他百无聊赖地扫了地,喂了马,灶上还煮了饭。

    不在府里的时候,阮玉山其实对这种亲力亲为的日子过得很是自得。

    身在何等环境便自处何种身份,在府上日理万机是正事,同样,隐姓埋名的时候,在这一方小院洗衣做饭对他来说也是正事。

    给九十四的马喂草的当儿阮玉山抱着胳膊沉思了半天,决定不给九十四取任何名字。

    他了解自己,也自认还算了解九十四。那种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心意的人,是旁人一次不忠,他便百次不用的性子。

    阮玉山知道自己是没资格给九十四取名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取名的资格,但总有引荐的资格。

    九十四是不懂中原那些取名的规矩和习惯,因此决不会轻易给自己找个名字就使了,不找阮玉山,必定也会找别人。

    阮玉山也不乐意让席莲生后来居上——平心而论,他其实很清楚九十四与席莲生之间并不会产生什么非同寻常的感情,他不喜欢席莲生,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他发现九十四待他总是比常人更低一等。

    怎么任谁来了九十四都能客客气气温温和和,一到他阮玉山面前就成天摆个臭脸?

    他阮玉山是穷酸了,还是迂腐了?身上有味儿,熏得九十四老远见了他就眉头直皱?

    若是整天只对着他皱眉头那也就罢了,阮玉山还能糊弄糊弄自己九十四天生就是个臭脸;偏偏席莲生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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