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外传:盂兰古卷: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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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我还得看你脸色?”

    九十四眼角骤缩。

    是了,他终于想起来,阮玉山在饕餮谷买走自己时花了整整几十万金子。

    他是有用途的,大用途,耗费了这个主顾大把的金银,是阮玉山买回去的猎物。

    阮玉山不惜花大价钱买他,是有正事。

    听驯监说中土的人最善假以辞色,他同阮玉山不过待了两天,就险些以为对方不是仇人了!

    九十四额前的青筋突突地跳,一边是跳阮玉山这些中土来的大老爷们最是心狠手辣,把蝣人抽筋剥皮从不留情;一边跳自己糊涂愚钝,被喂了两口好饭就真像饕餮谷的狗似的没心没肺,以为自己能跟人平起平坐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锐光又平息了。

    得多谢阮玉山,一语点醒梦中人,否则他还真快忘了自己原本要干什么。

    九十四眼底飞快划过一抹蛰伏的杀意。

    “天下众生,不过草芥。”阮玉山的力气大得几乎快把九十四掐死,他的眼角也微微抽搐着,死死盯住九十四漂亮又可恨的脸,“谁的命不是轻如鸿毛,你又自以为你几斤几两?我看你仗着自己几分姿色,分不清主次轻重,看不懂天高地厚了!”

    他说完,一把甩开九十四,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刚才为了给九十四做饭才撸起的袖子:“我告诉你,我在一天,你是我的人;我死了,你是我的鬼。想要自由?等下次投胎,绕着我走。”

    九十四被他甩到侧身躬在桌边,半个身躯隐在阴影里。

    两个人许久都不言语,只听到屋外灶上的洗澡水煮得沸腾,屋子里九十四大口呼吸着顺气。

    半晌,九十四缓过了一口气,从灯下漆黑的阴暗处抬起脸,仰视着阮玉山,眼睛藏在眉骨下的阴影里,嘴角慢慢扬出一个笑。

    “是,阮老爷。”

    第28章 赌气

    天彻底黑了。

    一场不知从何处升起的迷雾逐渐席卷过来。方才院子外的一切还尚能看清,眼下顷刻间便覆盖浓厚的迷障。

    大雾四面八方侵袭整个村庄,堪堪到他们院子外便止步不前。

    昨晚取回来的那罗迦血果然起了作用。

    须臾,远远的,外边传来渺茫的“噗通”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滚进河里。

    很快,又传来一声“噗通”声。

    不过多久,“噗通”声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无休止地在远处河岸响起。

    围村的河流离他们不远,那声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近到能让人逐渐清楚地确定确实有东西滚进河里,远到让人无法仔细辨别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想起衣棚老板在九十四欲往河边洗手时所嘱咐的——每晚都有东西跳进河里。

    昨夜他们没听到,兴许是回来的时候太晚,错过了。

    现在外面很危险。

    九十四收敛眉睫,陷入沉默。

    ——但在阮玉山身边,也迟早会死。

    他将目光撒向院外,眼中眸光一闪。

    阮玉山似是看清他心中所想,二话不说将门踢上,抱着胳膊挡在门前,依旧面目可憎:“滚去睡觉。”

    九十四收回视线,直勾勾盯着阮玉山。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怯懦与仰望,淬满了平静的仇恨和悄无声息的憎恶。

    不过九十四没有做出反抗,他像一条蛰伏回窝的毒蛇,一言不发地、缓慢地后退,最终盘踞在自己小小的一方地铺中。

    这个夜晚寂静得出奇。九十四靠坐在床下的墙角,就着外头唯一清晰的月光,拿着从席莲生那里得到的开蒙书卷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翻阅,颇为心无旁骛;阮玉山则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蹙眉凝视了九十四许久,确定对方这一夜不会再有任何动静,便打开门去到檐下,守着燃烧的柴火坐得一动不动。

    灶上的水快烧干了,阮玉山把锅撤走,却往灶里加了柴火,看起来不打算再进屋子。

    明亮的火光将他的脸照彻一夜,他前半夜在想九十四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喜欢”,后半夜在想九十四的新名字。

    罢了,喜不喜欢也没什么所谓。阮玉山心想,一个蝣人而已,带回红州便要死的,他在乎这些做什么。

    这个想法自脑海中萌发时,阮玉山又皱了一下眉,顿感胃里阴沉沉的恶心,什么钝刺扎得他难受。

    想是这雾气古怪,干扰他的心智了。

    快五更天那会儿阮玉山才不经意往屋子里一瞥,瞧见火盆里的碳就快熄了,九十四蜷缩在地铺上,卷曲的头发遮住他的侧脸,被褥勉强盖到腰际。九十四的手里还拿着一卷没有合上的书。

    阮玉山打算回去睡了。

    既然他要睡觉,那便理所当然得先换碳。

    否则碳烧得旺的时候叫九十四享福,这会儿他要睡了就烧冷碳算怎么个事?

    阮玉山认为自己绝不是要给九十四换碳。

    他窸窸窣窣烧好了新碳,又去检查了屋子里的排风道,最后拿着他的木枪,回去睡觉时经过九十四的地铺,顺手用枪头把九十四的被子给挑上去,盖住了九十四的肩。

    就在这时,九十四警觉地醒了。

    一睁眼,瞧见阮玉山锋利的枪头指着他的侧颈。

    阮玉山:“……”

    九十四目光十分沉静,一如他清醒时那样。

    他垂眼睨向几乎抵在自己经脉处的木枪,又慢慢抬眼打量阮玉山,最后舒展了四肢,轻轻翻身,一个仰躺,抬起下巴,四平八稳地用这个姿势使自己的喉结抵住了阮玉山的枪尖。

    阮玉山下意识收枪。

    九十四蓦地伸手,抓住他的枪杆,木枪尖端在九十四的喉结下方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木枪之上,九十四那张青玉瓷器似的脸神色还是那样冷,眉眼间八风不动,带着些许傲慢,淡淡地凝视阮玉山。

    好像自由不重要了,活着暂时也无所谓,他就是要看看阮玉山敢不敢下手杀了他。

    “松开。”阮玉山没有表情,只是命令。

    天亮了。

    没有鸡鸣,没有狗叫,只是一丝蔚蓝色的曙光照进屋子,让他们意识到外头大雾散了。

    九十四一声微哂,用手背别开阮玉山的尖枪,拿起手边的书,麻溜起身走出门去,一副再不回来的架势。

    阮玉山知道他这又是往学堂去,懒得同他置气,抬脚跨过九十四的床褥,刚要往床上去,忽一扭头瞅向九十四睡过的枕头。

    不对。

    九十四刚才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神色试探自己敢不敢杀他?

    赌气。

    九十四为什么为了他的话赌气?

    因为他说不稀罕九十四的喜欢。

    九十四并不是个爱面子的人。

    天下那么多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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