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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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曾先是夫妻,然后才是君臣。

    夏鹤闭了闭眼,抹去了所有情绪才重新睁开。

    他垂目后退了半步,先缓缓屈下左膝,然后右腿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祁无忧下意识地别开了眼去。

    她盯着角落里的铜炉,心中没道理地绞痛。她动了动喉咙,说不出话来。

    跟夏鹤较劲是为了报复他不假,可她亦折磨了自己啊。

    夏鹤跪在那儿,已经主动领罪,硬是说道:“臣逾矩。”

    他垂着目光,再也“不敢”一瞥君王玉颜。

    祁无忧有点受不了了,不耐地说:“起来吧起来吧。”仿佛是原谅了他。

    可她急匆匆转身向宝座走去,迫不及待地从他面前逃离了。

    阵阵沉闷的钟声越过重重宫阙,一声一声地降落。殿外春风又起,撩起竹帘穿堂而过,卷走了殿内的硝烟。

    两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没架吵了,但冷静过后,一时又不知从何谈起。

    夏鹤仍低垂着眼,守着一个臣子的本分。祁无忧就只能一个人愣愣地瞪着他。

    半晌,她先开口:“今晚的事,且当没有发生过吧。贺逸之的事,我也不同你计较了。”

    “谢陛下。”

    夏鹤屈从了,但祁无忧还是如鲠在喉。

    从前,他喊她“建仪”,她叫他“驸马”,人前人后都不曾以夫妻相称。如今她已不是建仪公主,他更不再是驸马夏鹤。这套呆板的称呼已经过时,它们承载着的感情自然也不能延续了。

    祁无忧忘了,少时被翻红浪,她曾多么沉醉夏鹤唤她心肝宝贝。极乐到来时,她也忘我地喊过情郎的名字。

    俱往矣。

    祁无忧独坐着沉寂了片刻,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既然说好了只当君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陛下可曾想过,”夏鹤面无表情,视线还落在地面上,“若不想让世人知道臣的过去,就该当臣是个新人。”

    “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如果臣跟故去的驸马没有任何瓜葛,那么陛下和臣各自该是何种反应,才符合情理?”

    若夏在渊跟夏鹤是两个人,她就不能像对夏鹤一样对他。连她的臣属见了夏在渊都大为震撼,她却从头至尾无动于衷,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吗。

    祁无忧脸色难看,不能不承认夏鹤说的有些道理。但她先前被贺逸之吸引,现在未必就会因同样的理由为夏在渊着迷。

    “你当我是见色眼开的昏君?这么容易就把持不住?”

    “陛下未必是昏君,但臣已经是奸臣了。知道自己跟驸马长得像,岂会不加以利用。”夏鹤不疾不徐地说,“陛下要天下人看见臣的忠心,那么还有什么比裙下之臣更能彰显陛下魅力无边,令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祁无忧呵呵一笑,去他的迷魂汤。

    “好啊,那就如卿所愿。我让你今晚留宿宫中。”

    夏鹤这才抬了抬眼。

    祁无忧起身,信步走下来,却不是来跟他共赴云雨。

    她径直走出殿外,厉声下令:

    “殿门关死。天亮之前,不许他出来。”

    清凉殿的灯烛燃到了天明。没有人知道里面那个男人怎么度过了这一夜。

    翌日一早,晴光照耀着宫苑。

    贺逸之挂上剑出门,一路招来了数不尽的异样目光。

    他的伤势还未痊愈,祁无忧让他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宫中养伤。但那群刺客的幕后主使还没抓到,他刚能下地行走,便要求回南华殿值守,亲自保护她的安危。

    到了南华殿,眼红他的宫人平时不敢上来得罪,这时却突然热络起来。

    “贺郎君,你见过那位雍西总督没有?”

    “没。”

    “听说他比你长得还像驸马,可是真的?”

    贺逸之没应声。

    “陛下见了惊为天人,当晚就将他招幸了。清凉殿的人说——”说话人压低声音,“是彻夜云雨喔。”

    贺逸之充耳不闻,不屑听这些流言。

    祁无忧昨晚陪了他一夜,哪来的分身宠幸他人。

    他甩开这些无聊的宫人,一直走到大殿前方的高台上,方才肃静了些。

    朱色的宫殿宏丽静穆。贺逸之看向紧闭的雕窗,知道祁无忧已经在里面处理政务了。

    他还记得昨夜混着酸涩的甜蜜。祁无忧捧着他的脸,一直不停地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甚至又对他哭起来。

    “一个宴会,不去就不去。”他冷着脸说完,又不得不反过来哄她别哭,“我让你冷落了都没哭,你怎么倒哭起来了。”

    他嘴上无奈,双臂却将她愈抱愈紧。

    “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使脸色了,好不好。”

    可她莫名哭得更厉害了。

    ……

    贺逸之抿着唇想,他昨晚哄了祁无忧大半宿,二人腻到后半夜才草草睡下。她怎么可能去宠幸别人。

    艳阳渐升,臣工们陆续点了卯。祁无忧的近臣们照例到南华殿来对奏,晏青走在前面,目不斜视地进去了。

    贺逸之没放在心上。祁无忧不在时,他们彼此之间从没有过好脸色。

    只是今日,薛妙容经过他时,说不清道不明地多看了一眼。而公孙蟾看见他,魂不守舍的脸上突然有了讥诮的神采。

    贺逸之回盯着他,转瞬又想起了自己那无凭无据的猜测。

    她还是有了别的男人。

    第84章 人不如故夏鹤和贺逸之一个敢请,一个……

    84.人不如故

    为平息朝野内外的猜疑,祁无忧表面上对夏鹤大肆封赏,俨然视他为宠臣。

    她将国公府旧宅给了他作为京中的住处。曾经的夏府是依照公侯的规格建成,用作夏鹤的府邸便逾了礼制。但他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

    一时间,京中巴结他的文武百官络绎不绝,夏府门前日日车如流水马如龙。

    夏鹤目前在京中没有实权,但不知何时起,人人都开始尊称他一声“大司马”。

    南华殿里,祁无忧的近臣们陪着她商议夏鹤应得的勋爵。他们大多都是公主府的旧臣,对夏鹤的身份心知肚明,此刻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夏鹤加官还是进爵,封公还是封侯,都凭祁无忧的心情,谁都不值当插嘴。

    一时无人敢积极揣摩她的心思,殿中安静得诡秘。

    薛妙容心知这种场合不能指望那几个男人。一看晏青,的确高高挂起。再看公孙,他定定地杵在边上,一脸失魂落魄。夏鹤回来,他受的打击竟比晏青还沉重上几倍似的。

    所幸祁无忧没心情同他们围着夏鹤打转。她草草定下给夏鹤封个侯爵,亲自拟了“武安”为封号便揭过了。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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