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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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丈夫,本应是属于她的皇后之位。

    不过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就这样生生和她擦肩而过,哪个女人能甘心?哪个女人心里会没有半分怨念?

    除非是圣人。

    而他现在的妻子也极美的,哪怕怀着身孕,也并未损耗她的半分美貌容颜。

    两人闲散地聊了几句后,观望着这位皇后举手投足间的脾性,长沙公主垂首微微一笑:

    “妾自远乡归国,虽还不曾细细观赏长安风土,却隐约也能猜到几分,自妾回国,免不得要有些人云亦云的风言风语。”

    媜珠也笑:“本宫深居禁廷,久不闻宫外事,倒不知是什么口舌言语了。”

    张玉令的姿态极谦卑,“不论娘娘现在可否听闻,大抵以后也是要知道。娘娘可否听妾细言陈情?妾再拜厚谢娘娘恩德。”

    这话的意思是想和她私下说些什么。

    媜珠犹豫片刻,望向侍立两侧的宫娥们。

    宫娥旋即知会她的意思,一声不吭地转身一一退下,带上了殿门。

    见众人退下,张玉令起身再度跪伏在地,头颅低垂,声音哀婉:

    “妾知娘娘一定听过这样的流言,只是娘娘宽厚仁德,不曾和贱妾一般计较而已。”

    “——妾曾和当今大魏皇帝陛下有过一桩口头定下的婚约,妾才应是今时今日嫁给当今陛下的女人。”

    她望向媜珠:“娘娘听过这样的流言罢?”

    第93章

    媜珠敛于袖中的双手不自然地握紧了。

    于片刻沉默中,她抿了抿自己的唇,并未出声回应长沙公主的“坦诚”。

    她也不知自己该怎样回应才能显得她的确对他们这桩“旧情”毫不在乎。她是个太要自尊的人,嫉妒与吃醋都会使她认为自己变得低贱。

    就像小时候,明明她偶尔也会在意父亲更宠爱家里的兄长和弟弟们,她也会介意父亲将更多的期望和寄予全都倾注在兄长弟弟们身上,仿佛只有他的儿子们才能成材,女儿们都是没有指望的。

    但她绝不会表现出来,不会让父亲发现自己的醋意和算意,这对于一个女儿来说是不应当的,是出格的、蛮横无理的。

    她只会在家中力所能及的更加严格要求自己自己,督促自己关心兄弟姐妹,善良柔婉,知书达理,以此来向父亲彰显仿佛他的女儿日后也可以为他光耀门楣。

    见媜珠不语,长沙公主微微笑了笑:

    “妾今日愿在此向娘娘起誓,妾绝无此念,从不敢与娘娘比肩,更不曾与陛下生过情愫。妾心清白,妾行守德。”

    她望向媜珠,眸光是那样的坚定,

    “娘娘,妾年少时受尽荣宠,也曾骄横无礼,跋扈张扬,不知收敛,明里暗里得罪过太多人,否则后来如何会沦落到如斯地步?所谓流言蜚语,不过是有心之人恶意中伤而已,妾实在辩无可辩,恐怕只有以死明志!”

    媜珠微愣,又轻笑一声:“公主这话,本宫可当不起。公主之事,亦和本宫无关。”

    长沙公主眼中的光亮渐渐消散了下去:“是妾失言,惹娘娘不快了,妾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恕罪。”

    她缓缓瘫坐于地,

    “妾年少跋扈张扬,昔年在洛阳时又曾和琅琊公主不快,生出无数龃龉,如今妾将回国,终有安宁之日,难保有旧日的仇怨催生出恶言来,将许许多多莫须有之事强加于妾身。娘娘或许不爱听这些话,可妾知道他们这么做、这么说,是为了图什么。

    一则是想借娘娘之手惩治妾身,叫妾被娘娘暗中处置报复,二则,又是阴妒娘娘,欲以此事败坏娘娘的声名。”

    “妾的确是清白的。不瞒娘娘,妾当年的确曾在洛阳的酒楼中私下见过当今陛下,可妾见陛下一面,也只是感念陛下于我有恩,免去我嫁给奚族王子的苦楚,所以妾赠给了陛下一些金银俗物,此外再无他话。”

    “妾再说句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的话,那时的陛下,在前楚至宁十七年时只是个小小的北地武将,妾乃穆宗皇帝嫡女,代宗朝的长沙长公主,外祖家又是望族世家,妾心性之高傲,又岂会看得上一个北地武将?

    杜撰这些污言秽语之人,在当年提这些话是为了诽谤侮辱妾身,在今时今日提这些话,是为了害死妾身,也是为了中伤娘娘有孕养胎的心情。”

    “妾是前朝余孽,残花败柳之身,妾这样的人,改朝换代的时候死一万个也不值得史书提笔半句。可娘娘腹中怀着的是大魏的第一个皇子,何其尊贵,万万不能有半下闪失的。妾此来椒房殿,只想与娘娘澄清诬言,但求娘娘孕中无忧无怒,平安诞下皇子。”

    被她这样一说,媜珠有几分动摇,但又忍不住道:

    “你写给陛下的信,我看见了。”

    张玉令又苦笑一声:“若妾说,那信不是妾写的,而是龟昌国使臣自作主张写给陛下的。他们想逼我攀附陛下,以此为龟昌国美言。妾实在含冤难辩,真欲一头撞死了才好。娘娘,何况妾是汉家女子,妾又怎能帮着异国谋利?”

    媜珠再度沉默,没有回答。

    张玉令低头用袖口拭了拭泪珠,低声凄凄地对媜珠又道:

    “妾还有一言想与娘娘说,只求娘娘别告诉旁人才好。——妾知道娘娘是从前的周三娘子,是我姑母俪阳公主的嫡孙女。娘娘身上流着的血,也有我们张家的份,妾还侥幸和娘娘沾着一点血亲。妾的故国没了,可故国的血脉还在。妾日夜期盼娘娘能诞下皇子,到底这小皇子也流着一点张家的血。娘娘以为,妾会记恨娘娘、对娘娘不利吗?”

    “陛下愿意迎妾归国,也是指望着妾带来的西域珍宝、舞姬伶人们可以哄娘娘孕中高兴,对小皇子好。”

    “妾愿意指天地发誓,妾愿折己身寿数为娘娘腹中皇子祈福,绝无半句虚言。”

    媜珠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问的是张玉令是如何知晓她的身世的。

    张玉令笑:“是娘娘的二姐姐,哼,这种女人的嘴里什么话是不能说的?真话她可以到处宣扬,假话她也敢四处诽谤。当年她在洛阳编排娘娘的话,少说也有一箩筐了。彼时娘娘的父兄都被陛下给……哎,琅琊公主就满洛阳的告诉,说冀州新节度使的夫人,就是从前的三娘子,还说娘娘……说了娘娘许多坏话,说娘娘和陛下早就,早就……”

    媜珠的神色有些低落了下去,心头一惊。

    张玉令也好,二姐姐也好,她们的话对她来说都是半真半假,似乎谁都有道理,却谁都无法彻底取信她。

    她忽然想起周奉疆来。

    做一个皇后都这么难,要疲于应付和分辨这些人的各种言辞,做一个皇帝是不是更难?

    天下臣民有一万张嘴,他该去听谁的?

    张玉令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精致的木盒,里头大约装了什么东西。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俯身去打开那个木盒,一面打开盒子,她一面又自言自语道:

    “妾绝无半分非分之想,还能侥幸回国,妾一心只想平平静静地继续嫁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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