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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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在家中排行第一的长子,乃至唐淑仪所生周奉尧。

    以“尧”为他取名,也足以可见她父亲当年对此子的器重和对自己的自负。

    父亲从前的确在这个庶长兄身上下了太多太多栽培的心血了,后来如果不是这个庶长兄十二岁那年骤然夭折,再再后来还轮不到周奉鸣的上位呢。

    也是自周奉尧夭折后,父亲教养儿子们的心血一下被打击大半,对他剩下的几个儿子们也多有种“灰心”的意思,致使剩下的那些儿子们更加无能不中用起来。

    周奉尧死时,媜珠那年才六岁,记忆也是懵懵懂懂的,并不真切。

    不过她隐约还能记得,周奉尧他们母子五人大约和她母亲不大对付,这应该也是现在赵太后在他们母子死后名分上抠着不放的缘故。

    唐淑仪生前为周鼎生下庶长子周奉尧,第四子周奉添,第五女周茹,第六女周茵,不可谓不得宠。

    而她也仗着儿女颇多,以贵妾的身份和赵太后打了十二年的擂台。

    虽然家中大事上都是赵夫人这个主母说了算,周鼎也没有那个宠妾灭妻的打算,然而在女子的后宅之间,唐氏还是以她自己的方式牢牢占据了半壁江山,家里其他妾室们多有归顺唐氏,暗中以唐氏为尊者。

    为什么是十二年呢?

    因为周奉尧正好是十二岁死了的啊。

    周奉尧一死后,唐氏自知自己已是兵败如山倒,她的第四子早已夭折,现在膝下唯有二女,而她多次生育,胞宫受损严重,身子也已被掏空,再不能生育了。

    不能生育,不能再生出儿子来,她一个妾室,此生已经再没有半点指望了。

    嫡妻赵夫人只生了一个媜珠,身子康健,她都还有再生育的希望,而她呢?

    她还能拿什么和主母去斗?

    所以就在周奉尧死后半年,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唐氏便郁郁而终,死前她形容枯槁,满头白发,宛若五十来岁的妇人。

    再不复昔日的骄傲风光。

    她死后不到三月,曾经属于她的院落也被周鼎新封的一房妾室住上,一切都仿佛她这个人从来都没来过。

    赵夫人则含笑打赢了她的又一仗。

    现在再回忆起这些旧事来,媜珠自然又多了一重心境了。

    她知道母亲这些年躲过无数明枪暗箭的心酸苦楚,凡事都要以自己母亲为先。

    母亲不喜欢的人,她当然也不喜欢,更不会为了唐氏母子去求什么名分荣华了。

    只是……

    忽然之间,媜珠抚着自己的肚腹,在脑海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猛然有一股直觉告诉她,周奉尧的死,其实和周奉疆脱不了干系。

    说得直白些,她觉得周奉尧就是周奉疆杀了的。

    即便那一年他们两人都才十二岁。

    但她就是觉得,以周奉疆的为人,这是周奉疆能做得出来的事。

    周奉疆为什么要杀周奉尧?

    不只是因为他和他的养母站在一个阵营里,更有一重因素是周奉尧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周六娘曾经被人教唆着侮辱过他的生母。

    这些点点滴滴的琐事,媜珠以为自己会忘记,然现在却又能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清清楚楚地想起来了。

    ……

    有一年她和周六娘拌嘴吵架,周六娘和媜珠炫耀,说她的生母唐氏生了四个孩子,她有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和姐姐他们。

    媜珠就和她反驳,说她也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周奉疆,她哥哥对她可好了,一点也不比周六娘的哥哥姐姐们差。

    周六娘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对她哈哈大笑,说周奉疆的生母只是一个暗娼妓子啊,三姐姐你怎么能和他一母同胞!

    一个简简单单的玩笑,把赵夫人、媜珠和周奉疆三人全给侮辱了一遍。

    而周六娘子的玩笑话,很显然并不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能想得到的,那肯定都是大人教的。

    然那时候唐氏得势,赵夫人强忍着恶心,也不好和一个小小的庶女计较,只能自己关起门来生闲气。

    ……

    一个月后,支撑起唐氏母子几人如此傲气凌人的庶长子周奉尧,死了。

    就这么死了。

    他的死真的只是个简单的意外吗?

    媜珠的手指抖了抖。

    她这一刻突然很想当面找到周奉疆对峙,想问一问周奉疆,到底是不是他。

    不是等他来了,她再顺便问他。

    而是她想自己主动拿着这个疑问,她主动站到他面前去,问问他这和他有没有关系。

    ——他的确看起来就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其实他承不承认她都不能拿他怎样,只不过,如果这件事真的也是他干的,那他……那他的确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无数倍。

    媜珠这一日忽地来了兴致起身要往外头去逛逛,佩芝和宫人们想着她身子还算稳妥,的确不能整日闷着,偶尔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遂也就给她梳妆更衣了一番,陪她一起出去了。

    直到走到了宫中花苑里,媜珠一下调转方向要往宣室殿里去,佩芝她们到这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还以为她是终于改了常了,要和皇帝缓和关系了。

    是以当媜珠入宣室殿时,宣室殿内的宫人和黄门侍郎们无一人敢阻拦的,甚至还殷勤地为皇后引路。

    彼时周奉疆正在政事堂那边和朝臣们议事,并不在他的书房里。

    媜珠叹了口气,说不必打扰皇帝,等皇帝议完事后回来她再和皇帝说话。

    黄门侍郎们小心翼翼地伺候这位难得一来的皇后,立刻为她奉上茶水点心等等,供皇后在此等候时解闷。

    媜珠在周奉疆的书房内坐下静等,她很少主动来他这个在宣室殿里处理国事的书房。从前会来,也只是因为他的召见。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召她过来陪他用膳。但媜珠后来还是颇为抗拒。

    因为周奉疆的确太不是个东西了。

    上一次还是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召她到此和他说话,结果话还没说上两句,他便挥下桌案上的所有物什,将她剥光了抱到上面去,她拼命哭泣乞饶,求他不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等荒唐之事,周奉疆不听。

    后来媜珠就不肯再过来了。

    她手中托着一盏茶杯,随意打量了一番他书房内的摆件陈设。

    ——一切都和她上次来这里是一模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她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大多数时候单调乏味,寡淡,没什么趣味,也没什么物欲,永远阴沉,永远一成不变,像一棵无声屹立的古树,一座巍峨静立的山。

    他的书房里除了单调还是单调,无端透出一股阴沉的气息,一进来便有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恐怕那些朝臣们在这里跪久了,还没等皇帝多说什么,他们自己的心就慌了吧。

    媜珠又待了一会,见他还没回来,她也起了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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