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狸猫以令诸侯: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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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轻声说,

    “——还望夫人不要嫌朕这个学生愚笨才是。”

    陆菽一笑,难得地温柔起来,也不答,只道:

    “陛下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也是像陛下一样年轻,率直。也同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听闻这话,徐鸯心下立刻警醒起来。陆菽这么问,当然是有开诚布公的迹象,换言之,要看她徐鸯答得如何了。

    攻守易势。

    她顿时想起王琬先前同她说的话——陆菽原本应当有个孩子的。

    似乎是在战乱中殒命了。

    凡是母亲,当然最挂念自己的子女。徐鸯不再多想,问:

    “……你亡故的子女吗?”

    陆菽有些微的惊讶,她摇了摇头,仍是笑着道:“不,他死时还小呢……是妾的弟弟。

    “阿弟在家时,也是这样缠着妾要学骑马射箭。

    “现在他也离家多年了,如今在允吾。要操心的,是一郡的百姓了。”

    也许是因此,徐鸯心中多了几分怀念。

    其实,在那十年里,相比卫崇,孟尚反而与她更熟一些。

    但这几个月来,徐鸯根本没有与孟尚私底下说话的时机。孟尚也极“识趣”,只要她不问,便从来不寻她。

    但……出征在即。这样的乱世中,谁也不能确保还有下一回见面。

    “……建宁六年,那年过年特别冷,你还记得吗?”半晌,徐鸯轻声说。

    孟尚笑了笑。

    “记得,那年陛下偷偷翻墙出去打架,被人放了鸽子,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臣去拜谒老将军,”他说,“陛下还威胁臣,让臣不许告诉老将军。”

    有一会,徐鸯没有回答,她其实不欲再提起徐温,只好叹了口气。

    “也不算威胁吧!”她有些许醉意了,语气轻快而飘忽,“我还算是允了你重利——”

    被她这话引着,孟尚也回忆了起来,神情怀念,只身体还谦卑地躬着。

    “——是的。”他笑道,“陛下允了臣一盏女儿红。”

    那时,徐鸯怎么懂得女儿红究竟是什么意思。徐温在家中埋下好酒的时候,把她叫过来,说这便是给她留的酒了,日后再挖出来,她便当真以为这酒就归她的了,今日许一人,明日又许一人。

    不到半年时间,不止孟尚,那条街上大半人都分到了她的“女儿红”。

    一人一口,好不大方!

    当然,那些人,大多也在朱津入城的那地狱一般的一夜中,丢了性命。

    二人不约而同,都是一阵沉默。

    ——在这一刻,也许再多的话都没有什么用。

    许久,是孟尚又先开口:“陛下今日唤臣来,是……”

    “是瞧着你又要上战场了,所以把‘赊的账’还了吗?”徐鸯轻笑了一声,道,

    “你想的倒美!我手里这坛可是千金也买不来的好酒,哪里是徐府里那坛子寻常酒能比的——这样,我也不亏待你,等你这番从临州回来,我再给你一坛,不,两坛,怎样?”

    孟尚一怔,笑了。

    “多谢陛下。不过陛下要赏臣,也得给将军留一坛。”他道,“——不然臣手里这两坛,出了北宫恐怕就被顺走了!”

    他说得俏皮,饶是徐鸯,也没忍住笑了笑。

    “……好。朕答应你。”她就这么应了下来。

    但徐鸯抬手,制住了众人。

    “陛下,这凶马可万万不能再骑了!”孙节忙道。

    “朕不是要再骑它……它总不至于莫名发这通脾气!”她道,“你牵走了有什么用?哪怕把它宰了泄愤也没用!——即刻派人去查!马房也好,马粮也好,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闻言,孙节恍然,又连应答都顾不上便愤愤地快步离开了。

    还是聂姜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装。

    “……陛下今日是受惊了。”陆菽适时插话道,“不若我们改——”

    “——不必改。”徐鸯却道,很快稳住呼吸,迎上她的目光,“是马受惊了,不是朕。按原定的来吧。”

    她既然发了话,众人再诧异,也只好依令行事。

    很快,该先头进山驱赶猎物的人马便出发了。

    聂姜有些犹豫,并没有干脆利落地放开她,而是又有些异样地专注瞧了她两眼,仍低声劝道:“……陛下当真今日要行猎?这马已经惊了,就算是有人刻意为之,也不宜再行猎了……”

    “无妨。”徐鸯拍拍聂姜的手背,转头。

    不等她开口,王琬便了然道:“陛下用臣的马吧。虽是匹驽马,但好在脾气温顺。”他方才听见了二人的谈话。

    徐鸯也不跟他客气,只笑笑,再度安抚地拍了拍聂姜的手臂,便一个纵身,轻盈地跃上了马背。

    正是烈日高悬,夏暑难耐时,确实让人恨不得早日进那幽深的林中,避上一避。

    “开始吧!”她冲着陆菽,扬声喊道。

    她能感受到卫崇本能地,追着她的唇又凑了一小截,只是很快又克制地停在原处,看着她撤出来,因此她也宽和地假作不知。

    “……那宿卫已走了。”徐鸯轻快地拍拍卫崇,“我先带你原路返回,你自己再……‘飞檐走壁’出宫。”

    卫崇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顺从地由她带着,最后似是记路地瞧了一眼,便离开了那处。

    “陛下很熟悉这路么?”走到一半,他突然问。

    “还好。原先宫里不方便行走,”她此时不大乐意提朱津的名字,只含糊道,“因此有些来往,要避人,就只能走这些‘密道’。”

    “……那,陛下也曾带那些……那些宫妃来过?”

    徐鸯蓦然停住了脚步。

    第 27 章   裴方(四)

    “……那,陛下也曾带那些……那些宫妃来过……?”

    徐鸯蓦然停住了脚步。

    她几乎想立刻转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咒骂卫崇这个煞风景的家伙,骂他脑子里究竟都塞了些什么风月之事——如此痴态,倒真同那日日醉倒温柔乡的先帝没有什么两样了!

    但她很快意识到,对她而言,这样反而才是好事。

    既然她已下定决心,那么正是要紧紧拉着卫崇,让二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才能借此掌控他,进而制衡朝局,甚至一步一步地收回本该属于她的权势。

    在这种时候点醒卫崇,才是她中了邪才会生出的想法。

    没几日,聂永遇袭的事不曾在京中传开,倒是皇帝要用兵的消息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

    那些一路看着皇帝从登基到掌权的人,大多是猜她会继续南下,剿灭朱津最后的残余势力——许州刘肃。但那些传消息的人听了,却大多得意一笑。

    “你猜怎么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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