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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24-30(第10/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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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一件事……只怕所托非人。徐鸯想了片刻,回永乐宫去了。
她也有一阵没有见徐太后了。
比朱津在时,永乐宫其实没有增添什么物件。只不过明媚了些,像是阳光带来的错觉。
但这宫中的宫人确实比朱津在时要有人气儿多了。
见到徐鸯,也是笑着,又带着好奇地拜下,甚至还偷眼来瞧她。徐太后如今比徐鸯还菩萨心肠,只斥了两句便挥退左右。
“……陆氏进京的事,我也知道了。”
“此事,恐怕还需劳烦姑母去……”徐鸯说。
确实,不管徐鸯本人如何作想,这陆氏既然已经守节多年,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当然是个烫手山芋。
尤其当这个皇帝还未立后时。
此事,若稳妥起见,当然是托给徐太后来见,更合适一些。
然而徐太后摇摇头,拒绝了她。
“我见她,然后说些客套话吗?”徐太后干脆道,“陛下若是这样的打算,不如直接不见,让陆氏打道回府。”
徐鸯一怔。她很快明白了徐太后的意思,面露恍然。
虽然穆孚此举出格,但也不必如此看重。不过是一个“来使”而已,见与不见都看皇帝心情好坏。
只是她仍有些踌躇。
“可就算我见了陆氏……”
“你是想说,你是皇帝,若见了陆氏,不仅会授人以柄,还没有什么益处?”
徐太后摇了摇头,直白道,
“穆孚的用意固然是挑衅不错,他要借由轻贱他的寡嫂来轻贱你。但你是皇帝,又不是寻常人家……一个好皇帝,所谓风流名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就是见了又有何妨?也就是这些草莽会觉得一时的挑衅很是快意。”
“我也并非是在意那些虚名。”徐鸯有些犹豫地说,“但既然这位陆氏已经为穆广守了五年了,可见其心……我再见她,又有何用?”
这回,徐太后更是爽朗地一笑。
“又有何用?你说有何用!你又不是真同她睡一个被窝去,她就算有十个八个亡夫,也不至于来扰你清静——而且,要依我说,正因为这陆氏守了五年,才值得见一见。
“穆广可是兵败被杀,此女能为其守五年……要么是手段非常,要么是地位非常!”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确实值得徐鸯见上一面。
太后拍了拍徐鸯的手背,转身去瞧最喜欢的某株花了。徐鸯沉默着不答,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半晌,在徐鸯离开前,这一隅宁静被太后轻飘飘的一句又打破了。
“我听宫人说,那小子现在时常进宫了?怎么倒不来永乐宫看看……你若得空,帮我骂他两句。”
徐鸯霍然抬头。徐太后还在侍弄花草,似是随口一说。
“……好。”她听见自己说。
怕反而引来了像朱津那样的恶鬼,害了雍州一州的百姓。
但她没想到的是——入京这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时间里,看似天真的小皇帝竟这样果决、沉稳。
简简单单,就破了穆孚的局。甚至也护住了她原本不甚在意的名声。
这样的一点细微变化,无疑让二人之间的博弈变得更加摊开来了。
两日后,皇帝再来相邀时,她主动提起:
“……雍州牧派信使来问了。说在京中逗留时日已经有些长了……”
“你还真听他的话吗?”徐鸯问。夜里,徐鸯去了景福殿。
这是安置陆菽的地方,很偏,也有几分破败。但正是因为偏,陆菽毕竟还是官眷,住在这样的地方,哪怕传遍了天下,也不至于说真与皇帝有什么首尾。
陆菽大抵也明白她的好心,见她的时候,又多了几分尊崇。
“陛下深夜到访,想必是有急事吧?”陆菽问。
“也不是有急事。”徐鸯笑道,“但想找夫人聊上几句贴心的话罢了——夜里静,有些私下的话,也好聊些。”
闻言,陆菽竟也不紧张,又行了一礼,便与徐鸯相对而坐,甚至为徐鸯斟了一盏茶水。
……她倒是不如聂姜熨帖。这茶还冒着热气,徐鸯看了又看,为了顺利把话头牵出来,还是默默地饮下了。
“陛下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妾必然知无不言。”陆菽说。
她确实很聪明,没有说那人尽皆知的后半句话——“言无不尽”。
言下之意,当然是有些话便不能说透的。
“朕白日里,听闻了夫人的些许传闻。”徐鸯斟酌着道,“实在有些好奇,便来打搅夫人了。”
陆菽了然:“陛下所指的,大抵是些妾身亡夫、又或是妾身父亲弟弟的事吧?”
——皇帝勤政的名声在外,她又是代表穆孚来京,听见“好奇”二字,第一反应当然是雍州,不作他想。这也不奇怪。
“不。”徐鸯缓声道,“是有关你的。”
她清明的目光与陆菽的目光交汇,微弱烛光下,徐鸯那端方又带着点天真的神情,看似无害。
但陆菽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她面色凝滞,先为徐鸯又添了茶,才越发谨慎地问:
“……不知是哪方面的呢?”
“听闻了你与穆广的些许往事。”徐鸯道,她这回是真假装不曾看见那茶了,只紧紧盯着陆菽,“说你们情感甚笃,是因为一场狩猎相识的……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
“那么,你果真是猎户出身了?”徐鸯问,“可是如传闻中那样弓马娴熟?”
陆菽的神情有些错愕。
“……妾是猎户女不假。但……弓马娴熟称不上。陛下是听闻了那次赌约吧?其实是夫君相让,”她犹豫着,甚至忘记了要称穆广为亡夫,只道,“其实妾不过是能猎些狐狸、兔子之类的,饿不死罢了。”
“那也很好了。”徐鸯慨然叹道。
她又想起自己小时偷偷溜进父亲好不容易攒钱盖的马圈,结果被那暴脾气老马踹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的事,沉默了一会。
当然,等徐温封了将军,家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她确实也多少学过些御马之术的,只是忘了。
“……多谢陛下夸赞。”
“那,你在雍州这些年,所谓的‘守节’,应当是无事可做吧?”徐鸯又问。
这话更有些没头没尾了。
陆菽没忍住,抬眼看向徐鸯,正与她的目光再一次对上了。但这一回,似乎有什么隐隐变了。
不等得到回话,徐鸯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既如此,朕给你些琐事做吧。洛阳城的马场也快修好了,明日便可去那儿跑马了。朕这十年,都在深宫中住着,没有摸过几次缰绳,其实是有些缺憾的。夫人若得空,明日随朕一块去瞧瞧,顺便教导一下朕。”
徐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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