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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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没来。

    趁着妙珠走神的功夫,陈怀衡已经抓着她的手往外去见太医。

    他不顾外人,强行按着她给太医把脉。

    太医见他们这幅架势,只觉稀奇又可怕的,也没敢多看多想,伸出手去替她把了脉。

    妙珠一开始还在闹,可看到那胡须发白的老太医之后便也再闹不下去,认命地合了眼,任他把着。

    也不一定的。

    其实也不一定的。

    哪有这么快呢。

    怎么避子药一停,这孩子就来了呢。

    不会这么快的。

    妙珠安慰着自己,可下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叫打碎。

    “恭贺陛下,姑娘是有了龙种了!”

    妙珠听到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耳朵都嗡嗡嗡得响,没能反应过来,只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样直挺挺昏了过去。

    陈怀衡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妙珠晕倒,好在太医就在,将人放去了床上又是一阵忙活。

    妙珠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她好像落进了一场逃不出的夢境。

    怎么跑,也跑不出。

    就像是小的时候发了热病,身体难受得要命,脑子里面也开始糊糊涂涂地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夢。

    妙珠落入了虚无的夢境。

    她夢到了幼年时候在村子里面的生活,那个时候小妹还活着,她还在,每天跟在她的屁股喊阿姐,后来唔,小妹没了,她就那样躺在

    她的怀里面咽了气,后来的后来,母亲也当着她的面咽了气,血快要瞎了她的眼,妙珠好像再也走不出来了。宁煦落水的那天,她被千夫所指,就连口口声声说会善待她的陈怀衡也不站在她那邊,妙珠已经要被老天爷压成肉饼了。

    她太想向前看了,可是一想到那些不忍卒读的过去,她就再也要爬不出来了。

    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块块大石头,挂在她的脚上,把她往地狱里面拽,她怎么都活不起。

    妙珠喘不上气了,她从眼缝中开始滚出一滴又一滴硕大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滚落,沾满了枕巾。

    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得沉了,陈怀衡一直守在榻邊,他感受了妙珠的痛苦,抬眼去看,就见她那张臉不知道是从何时渗满了泪,整张小臉拧巴在一起,看着难受至极。

    “妙珠”陈怀衡看得心髒莫名跟着疼,他轻轻拍着她的臉,唤她道:“妙珠,你醒醒,醒过来,醒过来”

    陈怀衡就这样一直不厌其烦地唤着她,终于将她从梦魇之中拉了出来。

    妙珠恍地睁开眼,看到陈怀衡坐在床邊,她的泪还在无意识流着,那双眼睛红得不像话。

    许是昏过一场,身上的锐气也褪了个干净,她整个人哭得没了形状,悲伤得就像一滩随时都能流走的水。

    两人早上那会还气势汹汹恨不得给对方都来一刀了才好,可这会安静了下来,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一般。

    太医说妙珠是情绪太过激动才昏了过去的,没什么大碍。

    只是又说,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郁结在心,没病也会憋出病来的。

    陈怀衡见她还哭着,心也疼,他将她抱起了身,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前,一邊拍着她的背,一边问道:“都是梦到些什么了,哭成这样?”

    人在脆弱的时候,难免会下意识去依靠别人,陈怀衡很机敏地抓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胸膛递给了妙珠。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她揉到骨头里面的心。

    妙珠果真是没再闹了,又或者是说,实在是没力气再去闹了,她靠在陈怀衡的身上,任由他轻拍着她的背,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她甚至心平气和地开口,回答了陈怀衡的话:“还能梦到什么呢?梦来梦去也就是些伤心事。”

    梦里头的事情哪里能记得清楚呢?浑得像是一滩浊水,梦醒之后,再倒出来便是一些看不清细节的大概。

    不待陈怀衡继续开口,妙珠又自顾自说下去,她道:“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而已。你或许不知道,我还有个外祖。”

    陈怀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你有母亲,有妹妹,你是没和我说过你有个外祖。”

    妙珠靠在他的怀中和他说起了那些往事。

    她说:“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母亲是个妓子你都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是怎么长大的,外祖总是会带一些男人回家,把他们带去母亲的房间里头,有的时候只有一个,有的时候厉害一些,还会一次性带上两三个人来,你知道他们在母亲的房间里面做些什么事嗎?你应当是能猜到的吧。母亲脑子不好,有时候连身子都洗不干净。你知道嗎,我四岁大的时候就已经会帮母亲洗身子了。”

    妙珠说起这些,脸上竟没甚表情,就连难堪也再没了。

    她说:“母亲总说,她的血是髒的,我的血也是髒的。”

    她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她生下的孩子,血是不是也是脏的。

    “还要不要我生?我生下的小孩,血也是脏的。”

    陈怀衡听了妙珠的话后,愣了好一会。

    那想起了从前的时候,他那时候也总是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像妙珠这样没骨头呢?

    如今听了后也觉无力。

    能怎么辦啊。

    日子本就难看,再要骨头无异于要她的命。

    陈怀衡从前总是觉得,妙珠只是一个小宮女

    不,妙珠不是小宮女。

    她是他的女人。

    他是她的男人。

    就当是他那古怪的心又一次作祟。

    她一说这些话,他就控制不住心疼。

    心实在是控制不了的東西。

    就连骗都难去骗。

    陈怀衡亲她,亲她的脸,他难得没那么残暴,没那么狼吞虎咽,他亲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件价值千金的物品一样,他在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

    “脏脏脏,脏些什么呢脏。听你娘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可脏的。”

    陈怀衡这样的人说这些话就太没信服力了,他是最不该说这样话的人了。

    他是生不带来的,死了以后可是有一箩筐的好東西陪葬。

    他说的这话太过好笑了,妙珠也实在忍不住笑了,她道:“你竟也会说些哄人的话了。”

    可不得哄着她。

    他现在想起来也还牙酸,他想妙珠脑子还是不大灵光,陈怀霖就那么几句话给她钓得不上不下,那既她爱听,那他也说。

    “他们都只知道骗你,他们就只会说些口是心非的话来哄你,只有我才对你最好呢,你知不知道?嗯?你知道不知道?”

    妙珠任他亲着,任由着他胡说,只那泪还是流不停,她问他:“那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往后能放过我嗎?”

    陈怀衡的动作蓦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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