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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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寸进尺上了呢。

    陈怀衡瞥她,想把她抓过来啃一口,惩罚惩罚她这得寸进尺的小人样。

    这股冲动压不住,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一言不合就捧着妙珠的脸去啃,嘴巴眼睛哪哪都不放过,一边亲一边又含含糊糊道:“我错了,错了,错了,行了没?舒服了没?得意了没?”

    能不能不怄气了啊。

    妙珠被他糊了一脸的口水,恶心地推他的脸,她道:“你认错就认错,动嘴做些什么。”

    从前他总是逼着她认错,现在她总也从他口中听到“错了”两个字,即便不可置信,可待反应过来后心中也仍旧没有多高兴。

    陈怀衡他又不是真心实意知错,她又能有什么好高兴。

    他说错了,也无非是叫她再没借口去发脾气好了。

    这样想来,妙珠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架上了。

    可她问之前只是哽着一口恶气想和他作对,谅他不会应,谁晓得竟应得这般轻快。

    妙珠想问他,你知道什么错了?让我们掰着指头好好算一算来你做的那些坏事。

    你总喜欢在床上欺负我,错没错?你总喜欢贬低我,说什么礼义廉耻很多人都维持不起,错没错?你还总喜欢骂我小蠢货,错没错?还有三十板子,想起来就叫人生气,连个真相都不肯给我,错没错?你还不想叫我出宫,你凭什么,我到了年纪就是可以出去,错没错?还拿剑指我想要砍我,错没错?你错没错?你的错说起来扯都扯不完。

    现在一个劲地说错了,他到底是知道哪门子错?

    妙珠晓得,他只是想要稀里糊涂把这件事揭过去而已。

    可那些以往发生的事妙珠再提他也不会认了,他一定会说,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了,逝者如斯夫呀,不舍昼夜呀,都不作数了好笑得很,叫她戳他一刀看他还作不作数。

    他总说什么不作数,可又喜欢扯着她和陈怀霖的事情翻来覆去地说。

    嚯,这样想起,更不要脸。

    不过妙珠也不想同他计较,一会将他说得恼羞成怒了,最后又得叫自己吃苦。

    听他认错,可她还是选择摘了眼前的事来发难。

    她把那肿得老高的手伸到了陈怀衡的面前,“你还叫人打我呢。”

    这事她可以提。

    毕竟这事就发生在眼前,她可是有现有的证据,他还要怎么去狡辩呢。

    陈怀衡看到伸到了眼前的手,愣了一瞬,而后憋出一句:“是不是你自己不听话,

    再说,打你的是我?这也赖到我的头上。”

    没想到这证据就在眼前陈怀衡竟都能不认,妙珠道:“怎就不是你了?”

    若非是他让那嬷嬷来教她学规矩,她能挨这打不成?他不就想要逼着她认错吗?

    妙珠道:“这你都不认?”

    说罢就要抽回手,不再和他多说一句。

    陈怀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道:“得,我认行了,怎又要耍脾气。”

    他将她那掌心放在手上看了又看,怎么看都怎么不是滋味。

    今日让那嬷嬷教她也没想到会成这样,没想到她又能那样倔,现在竟连板子都能挨了。

    陈怀衡看得跟着疼,抓着她手呼了几口气,而后,猝不及防低头舔舐了一下那处的伤口,血腥味不多时就蔓到了口中,又腥又涩,莫名苦涩。

    妙珠叫他这么一**,又疼又痒,丝丝密密的麻意钻到手心,她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陈怀衡却又先一步出声道:“这事是我不好。”

    同方才相比,他的神色竟不知何时认真了许多。

    他说,这事是他不好。

    在这血淋淋的事实面前,再去辩驳好像也没用了,妙珠的那破碎红肿的掌心让他再说不出什么怄气的话来了,错都认了,和她赌这个气做什么。

    冷情桀骜的帝王,从不可能服输认错的帝王

    可是,可是看着妙珠流了血受了伤,喉咙就跟哽了一口气似的,什么都说不来了。

    陈怀衡觉得事情已经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了,这是很清晰明了的,是肉眼可见的,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

    妙珠切切实实影响了他的心神,他喜他怒他忧竟然和她挂上了钩。

    曾经最瞧不上眼的小宫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占据了他的心神?

    心口就像是莫名裂开了一道罅隙,从那条裂缝之中,滋生出了古古怪怪的东西。

    乱我心者不可留。

    可妙珠是悦我心者。

    虽然有时候总是要被她气个半死,可大多时候,他也还都是高兴快活的。

    没关系,他已经同她道过歉了,这些事情也应当揭过篇去了,她气他不将她看做人,那往后就对她好一点,别老再说些羞辱人的话了,那些话兜兜转转绕到她的耳朵里面,都在心里面拿着个小本给你记着,等到了时候就翻出来给你算旧账。

    陈怀衡想起,她从前脾气也没那么大啊,性子也没那么拗啊。

    这会气起来跟头倔驴一样,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没办法了,此刻陈怀衡竟荒谬地意识到,如若真去和妙珠置气,他竟然会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在床上折磨她?那也是在折磨自己,到头来将她弄出血来了,自己又怎么都不是滋味。把她送去东厂里面调教一番好了那也不行,看她手掌挨了戒尺,他眼睛都看得疼。

    看看,多荒谬。

    当妙珠成心和人去作对的时候,竟连他都拿她没办法。

    他早就知道她骨子里面就是韧得很,那股劲不藏了,咬起人来,能叫人鲜血淋漓。

    得了。

    捧着她一些得了。

    给她哄哄乖大抵就老实了。

    做出这个荒谬决定的时候,陈怀衡也有些许哑然,妙珠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他何必呢。

    然而转瞬之间却又释然,释然后却又咬牙切齿。

    他的女人,他不哄,谁哄?

    到时候别又叫那些个狗东西钻了空子。

    休想。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你瞧清楚了,谁在这里面?……

    陳怀衡看着妙珠的手掌,又哪里还用得下晚膳,他讓人打了盆水过来,又拿了药膏。

    他拿着打湿的帕子去给妙珠擦拭手掌心,即便动作再轻柔,可妙珠还是疼得忍不住龇牙咧嘴。

    陳怀衡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可妙珠还是嫌疼,他一边给她呼呼气,一边道:“你看看你,怕疼的是你,方才还倔个什么劲。”

    妙珠闷声闷气道:“我不倔你就能如意了是不。”

    陳怀衡不跟她倔嘴了,擦得差不多了便给她上药,他淡声道:“你真当我这般闲?故意讓人去折磨你?非打得你低头了才高兴?”

    “难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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