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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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怀衡深吸一口气才忍着没发作,他道:“我在你心里头就这样小心眼?瞎想些什么呢。”

    妙珠不说话了,懒得同他争辩,可陈怀衡却又来了劲。

    他道:“你三心二意便对了?还教你不得了?”

    妙珠望着他,认真道:“我一心一意。”

    她的心从来没再他的身上过。

    陈怀衡听到这话,面上表情终再维持不住,他臉色都扭曲了几分,下颌紧紧绷着。

    妙珠以为他不会再说,可过了好半晌却又听他开了口。

    “他已在同人论亲了,你若想要讓他难堪,便尽管放任你那颗朝秦暮楚的心。”

    朝秦暮楚,是斥责一个人摇摆不定。

    可妙珠觉得,这个词实在是不适合用到她的身上。

    在听到陈怀衡的话后,她又满怀怨恨看向了他。

    可陈怀衡却已不在意了,任何事情都可以妥协,他可以给妙珠低头,可以认错,可在关乎陈怀霖的事上,他再不会退讓一步,给他们有机可乘的机会。

    现在都弄成这样,若再继续下去要如何?

    一直到上完药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仍旧些许凝滞,不过陈怀衡也没将她强行留在这,放人安生离去。

    自那日之后,陈怀衡仍旧让那孔嬷嬷教着她,只是,不管妙珠怎么走神怎么不听话,都没再挨过板子了。

    他又来让女先生教她读书认字,妙珠开始读书之后才知道,原来论语还只是相对简单的书籍了,还有些更复杂的东西,生涩难懂,便是連读着都拗口。

    这女先生脾气便比孔嬷嬷好多了,她的性子和卿云有些像,就是年岁长她几岁。

    妙珠平日都唤她“陶先生”。

    陶先生脾气柔一些,妙珠便也跟着柔,她知道先生是陈怀衡寻过来的人,她想,若是自己学不好了,那陈怀衡说不准是要牵連陶先生的。

    那是不行的。

    陶先生連罵都不会罵她,那她是决计不能連累她的。

    妙珠是个心思颇多的小姑娘,就连陶先生都察觉出来了。

    心思多并不是贬义,相反,实在算一种称赞的话。

    在来之前,皇帝曾同她说妙珠不大服管教,可来了之后,发现也并非如此。

    她是女先生,从前带过不少的学生,妙珠已经算是她带过最听话的姑娘了。

    她一开始的时候以为她性子本就如此,可是后来有一回来早了,妙珠还在孔嬷嬷那边上课,她悄悄在暗处瞧了几眼,才发现妙珠不在她的课上,果真就有些不服管教了。

    可

    是,陶先生非但没有因此而嫌恶她,对她还更有些改观。

    她知道,妙珠大概是怕自己学不好,而连累了她。

    陶先生看得出来,皇上对这小姑娘很是看重,虽然他總是说妙珠不听话,可提起她时,眼中大多时候怀揣着喜意。

    皇帝没必要在一位女先生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陶先生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的情绪。

    再又教学几日,才发现妙珠其实也很聪明。

    一开始她教她论语,她以往大抵是学过,读得很是顺溜,后来又教她背千字文,不过几日通读顺畅而后竟也能背了,再后来,一些疑难杂诗,她虽读不大明白,可總也是听话好学的。

    妙珠是个好孩子。

    就连陶先生也很喜欢她。

    她想,没人不会喜欢妙珠的。

    她在乾清宮教了她快有半月的书,直至二月中旬,京城的最后一場春雪在一个日中落下。

    金殿玉阙上又悄然覆上皑皑白雪,本来都快转暖的天气又变了寒凉,乍暖还寒,捉摸不定。

    妙珠在主殿那里和陈怀衡用过午膳,被他拉着在里面歇了个中觉,眼看快到了下午读书的时候,便起了身。

    许是落雪的时候难免叫人懈怠,望着那片白茫茫的雪,人的心里头也跟着空落落的。陈怀衡不想让妙珠离开,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妙珠挣扎,道:“该到时辰读书了呢。”

    读书这点也好,至少也不用成日和他在一处了。

    有时候便歇在一起睡个中觉,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被他弄来龙塌上,自己的房间到是一直空着了,除此之外的时间,大多都是跟着嬷嬷和先生在学东西。

    陈怀衡道:“时辰不时辰的不都我说了算?迟点去,再歇一会。”

    妙珠被他抱在怀中,背上尽是他灼人的热意。

    她闷声道:“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不能这样,这样不好。”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累她一起让旁人等着,好没礼。

    陈怀衡听她張口叭叭叭的就是一些大道理,忍不住好笑:“让你读书倒还讥上我了,等就等了,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陈怀衡疑心她得被教成一个小酸儒,到时候每天張口闭口就是一些圣人名言,偏他这人又没什么道德底线,听了那些话脑袋就疼。

    别人说那些话他是要烦的,不过,若是妙珠,那便算了,往后妙珠变成了个小学究,那也别有一番趣味。

    她爱说便说吧。

    读了书不就是要说的嗎。

    现下若再出尔反尔了,她心里面恐怕又得记他。

    这些时日妙珠好不容易乖顺了许多,他也不想因为这些莫名的事再去闹了不痛快,妙珠现在本事大了,闹腾起来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书可以继续读,可是他现在就是要抱着她。

    这場雪来得突然,陈怀衡没让人来关窗,殿内的窗便一直开着,他抱着妙珠,一抬眼就能看到那漫天飞雪。

    按照往年惯例来看,这大抵是京城的最后一場雪了。

    残冬梅香凛冽而霸道,便是身在寝宮似都能够闻到,白茫茫的雪从天而降,整个皇城都在落雪,雪尽人间,洁白似乎也能够掩盖这座皇城的脏污。

    陈怀衡心中的空荡似乎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敲一敲都能听得到回响。

    他心里面能装得东西太少了,又或者说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天下万民万性,那是装在帝王的心中,不是他的心中,他会履行身为帝王的职责,可又实在是没办法装下那么多人,装不下,干脆就一个都不装了。

    这颗天底下最凛冽狠毒,妄图将一切都赶走的心,此刻却亟待想要装些什么东西去填满那里。

    唯独抱着妙珠的时候,心口那里才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好古怪。好古怪。

    从前的时候,妙珠听他的话,他乐意留她,可是现在,妙珠都不听他的话了,可他还是放不下。或许就是因为,她在身边,因为他抱着她,那颗空空荡荡的心好像就没那么空了。

    妙珠,皇宮这么黑,就你的眼睛这么亮。

    他的心什么都填不满,就你能填满。

    他怎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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