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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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则瘫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似是熟睡了。

    她总觉得,两人似乎靠的有些近了。

    可真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稚鱼很快抛开这些杂念,又与两宫女窃窃说着小话。

    "表兄。"

    陈今昭捂着手炉正倚靠着车厢壁出神想着事,突然听闻旁边人细微的唤声,就下意识偏过脸来。

    "有事吗,幺娘?"

    "我……表兄,我瞧着那夜送你回来那上官……似是,不大好相与。"

    讷讷说完,幺娘将脸低了下来,不敢抬起来。

    本来还有些嘈杂动静的车厢里,刹那可闻落地针声。

    陈母本来是在编着络子,闻声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目光紧张的看看陈今昭,

    又看看幺娘,嘴唇动了又动。

    两宫女本来与稚鱼叽喳的说着话,乍然闻言,顿时惊恐交加的看向出声之人。两人皆小脸煞白,只恨自己刚才没捂耳朵,干嘛让她们听见这般要命的话。

    陈今昭知道家里人总有一日会憋不住提起那人,但如何也没料到,第一个提起的竟会是幺娘。

    怔了好一会后,她敛了神色,直直看向幺娘正色说道,"以后涉及到那人之事,莫要再提,再问。只需记着,我们的日子可以过得安稳就成。幺娘,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不必操心。"

    半晌,幺娘方回了个颤音,"好的……表兄。"

    接下来往温泉庄子去的这一路上,车厢内安静了许多。

    陈今昭靠坐在车厢壁上,在外头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中,缓缓垂下眼帘。

    早在决定直面来日之路时,她也第一回正视了与那人的关系。

    从前对两人这般脱轨的关系,她从来是回避的、逃避的,只觉宛如泰山压顶,压得她完全没有伸手反抗的余地,只能闭着眼过一日是一日,完全不敢睁眼正视一分一毫。

    那夜过后,她开始逼着自己直面两人这段关系,不再回避,不再畏缩,细细思量,决定日后之路。往昔那些消极的逆来顺受的应对,一年还好,两年犹忍,然十年、二十年呢?难道一直这般终日战战兢兢、委曲求全?

    若他一直不肯放手,莫非她真要一直这般憋屈忍耐,了此残生?她深知自身之限,她做不到。

    所以闭目塞听,一味逃避不可取。

    而正视这段关系后,跳出原先的局限桎梏,她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很容易就发现他待她着实非常。诸多破例之举,无论来日如何,目前看来皆是情谊昭然。

    故而,她想,她或许可以在他的底线上,放松两分。

    但在他面前完全放松,她还是不敢为之,毕竟他到底是能一言定她生死的上位者。因而左思右想下,她决定日后面对他时,可减三分忍让,少三分惧怕,落两分尊敬,多两分自在。

    譬如前日入宫请求去往庄子过年,就是她的初步尝试。

    若放在从前,她惧于他的威慑,可能在他明确表示不同意时,就会妥协下来。但那日她没有退让,坚持表达了自己要年前离京的想法。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

    他虽心情不虞,但还是依了她。

    但她同时也应允了他,初三夜里就与他一道去皇庄,共度上值前的剩余时间。

    陈今昭不由轻轻舒口气。

    这般就好,各退一步,都能给彼此喘息的间隙。

    温泉庄子离京都不算太远,出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刚下马车,就远远闻到了硫烟的气息。一抬头就见到了覆着新雪的青石小径尽头,一方池子升着蒸腾的水雾,与上空飘洒下来的飞雪交织,形成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稚鱼欢呼了一声,开心的就朝池子的方向欢快跑去。

    后面两宫女急急在后面追赶,边追边急喊:"仪态!注意仪态!"

    陈今昭无奈笑笑,抱着小呈安往庄子的方向走去。

    庄子建了两进式的房屋,里面有假山有花园,还有游廊有拱门,屋子林林总总有十数间,比之永宁胡同的房子,不知大了凡几。

    小呈安趴在她肩头,看着后面长庚抱着长弓,背着弓箭,不由亮晶晶的眼眸问,“爹爹,来这还要打猎吗?”

    陈今昭颠了颠小肉墩,笑着回应,"待雪大些,可以在周围打几只野兔。不过不能走远,防止有大野兽。"

    "我也想去捉兔子!"

    "行啊,但不能乱跑,要听话。"

    "小呈安一直很听话的。"

    "真乖。"

    么娘跟在旁侧给呈安整理了下兜帽,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心口那颗彷徨不安的心这才稍有安定。

    温泉庄子这里岁月静好,而宫里却是兵荒马乱。

    岁末年初这几日,朝廷重臣赶场似的被宣召入宫,接收上头下达的政令、见证封印大典、受赐新年祥符、以及草拟来年的《新年诏》等等。

    最忙的莫过于公孙桓,岁末刚在渡口送别了南下的江莫,还没来得及伤感离别,就被分配了诸多政务。

    连着几日,他吃住都在上书房,手里的笔杆不曾停过,挥舞的几近冒烟。

    他也不知他们殿下赶什么时间,赶的他是笔也冒烟、嗓子也冒烟。甚至殿下自己也忙得脚不沾地,明明正月首个辛日前完成就足矣的事,他却偏赶在这短短几日完成,生生将他自个累得眼底都冒了青黑。

    刘顺也没得好,近年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生生在这几日给熬没了。本来挂了点的肉的脸,再次变回了皮贴骨的寒碜样,自己照镜子都觉得瘆得慌。

    初三这日傍晚,两扇朱漆宫门大开。

    马蹄踩着旧雪,如离弦的箭冲出宫门。守卫持戟单膝跪地,山呼千岁声尚未落,黑色骏马已载着玄色挺拔身影绝尘而去。近百护卫骑马紧随其后,轰隆的马蹄声如雷,长久响彻在京城的上空。

    过了好一会,又有马蹄声从宫道的方向传来。

    原来是刘顺驱车带着人、带着用物出宫,饶是他紧赶慢赶,还是被远远甩在后头。待他出了宫门急急朝远处一瞧,前头主子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冬夜深沉,黑色骏马被勒停在庄子前,扬蹄嘶鸣。

    陈今昭早在远远听见轰响的马蹄声时,就开始穿戴斗篷,准备出去。

    家里人要送她出门,被她婉拒了。

    么娘怔怔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被敲碎。

    披着玄色鹤氅的高大身影立在庄子前,刚要抬手敲门,就见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门前两侧石灯光晕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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