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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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忽然带了些强笑的哽咽:“你看我们的女儿,像不像我,像不像,你初见我的时候?”

    他声调又变得急切,都变了音:“待她长大,也会一如既往像我,是不是?”

    珠寰不知他是何意,按着他的手宽慰道:“这是自然。”女童小声:“爹爹别哭。”

    女儿帮庭竹擦去了眼泪,他却又苦笑起来:“那就好,可惜。”

    哽咽声变做了哭声:“可惜,我们殿下那样好的人,却不能长命百岁。秦破国亡,我苟且求生,殿下却黄泉枯骨,连墓都没有一座。”

    “珠寰,我今年已二十七八了,可我们殿下,到如今还是十九,还没有及过冠啊!”庭竹悲哭。

    “我不能见我们殿下,成亲生子,也再也见不到殿下年长及冠,又青年壮志是什么样子了。

    商君志得意满,澹台岳也子孙满堂,可怜殿下,死时连自己连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的年纪也不曾到!他再也不会到了。”

    珠寰不忍地握住夫君的手。

    “若是殿下还活着,老了,想必也会像我这样开个书堂教孩童读书,说到底,秦亡没亡,到底有什么要紧。”庭竹又哽咽。

    “我只想陪着殿下,庭竹答应过会一生侍奉殿下的。可如今,我已经是想象不出来殿下老去时会是什么样子了。”

    他哑声笑:“我虽然不喜安乐王,也恨他,甚至想杀了他,却很感激,他有了机敏这个孩子,假设殿下已经早夭,我活到六七十时,也是可看见殿下青年,乃至中年的模样的。”

    珠寰被庭竹说得落下泪来:“夫君。”

    “殿下走前只叫人将我打晕送出城外,逼我立誓绝不轻易辞世,”庭竹嘴唇微抖,“我已活得比殿下长许多年,终于盼见世间有人肖他。”

    “可是不会再有人是殿下了。”

    他又哭又笑:“庭竹的殿下已经没了。”

    庭竹倚在妻子身边,嘴唇苍白,手指用力抓紧妻子的手,却仍然在发抖:“十九岁便没了。”

    女儿不知父亲的伤心事,被吓得哇哇大哭,澹台衡的大氅随风扬起,风抬高虞宋红伞的伞沿时,他终于向前。

    而后虞宋缓声道:“庭竹毙命于商亡时。”

    澹台衡脚步猝然顿住,她偏移视线,像是知道,她即便阻止了他去,告知他这不过是百年前幻影,澹台衡也无法忘却今朝见到庭竹痛哭时的心情了:“享年九十八。”

    这在亡秦,已经是高寿。

    澹台衡静默地垂首,闭眼,虞宋却走到他身边:“我不曾见你问鼎天下垂垂老矣的模样,你亦不知北卫军主将琴音鉴赏水平如何,算是扯平了。”

    澹台衡薄唇微动,最后道:“他不该为此如何伤怀。”他只是一个亡魂,只出现在庭竹生命的前十几年里,却几乎拖累他一生。

    他怕庭竹是因他而勉力支撑,郁郁而终。

    虞宋却道:“你知我看见你亡魂时在想些什么?”

    澹台衡微微抬首,转向她,虞宋却举着那红伞,世间并无风雪,谩骂诋毁,到了吴商史料无人问津时也鲜少有人提,罩住他身影。

    “我在想,阔别数年,大秦的公子衡,储君殿下,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孱弱清瘦,了无声息。

    但她很快便明白。

    众人视线中的澹台衡玄衣颜色飞快加深,指尖染雪瞳孔被覆,指骨断绝身无连理,虞宋却只看着他,不因凌迟后面目全非的人有一丝害怕。

    她甚至缓缓牵起嘴角,只是这表情显得那样令人伤心,几乎让众人也跟着落泪:“阎罗殿前的小鬼,虽然贪婪无道,这件事倒算办得有良,没有让你时时刻刻以这模样现身。”

    世人让他面目全非,阎罗却保了他最后一丝颜面。

    但殿下。

    虞宋明白了,就如同虞宋也身负致命伤,血痕累累,披风褴褛,死时如何,死后便如何:“殿下会一直是这个样子。”

    庭竹说只能借澹台岳之子澹台机敏想象他老后的样子,的确令人难过。可死后有魂体存续最令人难忍心痛的地方也莫过于。

    死并不是解脱。

    他虽仍存于世间,痛苦却被延长了数倍,以后被断绝的同时,他的现在也被永远剥夺了。

    十九岁的澹台衡永无天日,死后百年的澹台衡,亦然。

    楚帝蹒跚着去触幻境内澹台衡的影子,手却穿过他身体,他颤抖,用力地去抓,只抓到同样抓不住的庭竹。

    他在阻拦那些残兵,阻拦他们:“天下易主,现在动乱,百姓何辜!”

    “但我们又如何能置殿下于不顾!哪怕不知殿下是殒命于何时,能找到殿下的遗骨也是好的。”残兵亦泪流满面:“我们没能找回将军,无颜拜别,现在距离京城如此之近,难道也要有机会却不尽忠吗?”

    “殿下无需你们尽忠!”庭竹厉声说完,眼眶酸涩,却不能说出殿下被凌迟而死的消息,咬牙别过头去,“我已为殿下收敛尸骨。”

    画面远去,似乎还要继续,但却倏地断了,楚帝从梦中惊醒,瞧见旁边之人一脸泪痕,便知他们一样入了梦。

    楚帝却预感到什么,心肺被捏住骤然失声叫起来:“子衡的尸骨!他的尸骨去哪了!”

    他厉哭:“距今百年,也无人能让他安葬吗!”

    此时天光已破晓,秦疏轻轻地剪断了红烛的灯花,瞧见婢女进来,只笑笑对新招的莞儿跟上,至于紫鸢就放她去看书:

    “时间差不多了。”

    文武大臣之中,有一半眼皮低垂,神色彷徨,似乎刚陷入什么噩梦之中将将醒来,犹未摆脱梦魇缠绕,另一半却是面露诧色,左右对视。

    不让所有人都陷入同一个梦境,是秦疏还要圆一个谎,她早就想铺垫的谎,不过,不急。

    “臣女先前请李姐姐查探的,便是澹台公子尸骨坟墓在何处,与虞将军有何联系,和之前说的,原先虞将军麾下下属,并非因为给虞将军立了长生祠才受到庇佑。”

    之前朝野才一片沉默,如今却有人忍不住出言反驳道:“虞将军立身清正,为国尽忠,此等忠义之人,怎会做出挟仇报复这样之事。”

    “没错,说不准,这几人是叛变之人,才不得宽宥。”

    秦疏却道:“恰恰相反,他们都是北卫军中一等勇猛者。”

    何躬行交叠行礼的双手忽然压紧,他抬头,灼灼看向秦疏。

    不知情者,见状还以为何躬行这是因为终于有第二人指出亡魂立身不正之事,而意欲将秦疏拉入自己阵营。

    何躬行却在想,自己假作排斥亡魂还不够。千载之冤至今难消还不够,有了一个自己这样假装不赞成的阁臣还不够,还要将他带入此世的女子也蛊惑地偏向排斥亡魂。

    天地偌大,为何没有一个亡魂的立足之地?

    他闭眼。他与老师,能如何为他们周全?才能令秦之悲剧不复生?

    何躬行捏紧了手指。

    秦疏踏步向前:“不知大人之中,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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