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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40-50(第11/20页)
有梦?”语惊四座,她却好整以暇:“是关于亡秦的。”
“郡主这是何意,难道这都是亡魂有意!”
“我等梦到,乃是因缘际会。”
“那为何我等不曾?!这一定是亡魂的手段,把柄!被郡主找到才有今日问询!”
双方吵嚷不休,秦疏却等他们吵完,才道:“几位大人所猜,皆非对也。”
她拉下面前稀疏的藤蔓,露出上面的石碑,才轻声:“他们的确非因长生祠才受的庇佑。”
“因为他们立的是功谴碑,也就是来时路上,诸位看见澹台公子抹去的那一座座叙述北卫军及虞将军罪行的碑。”
秦疏转过头,众人声音都哑住,看见碑前一截枯竹,瞳孔更是陡然睁大,未反应过来,楚帝已经踉跄着跌在那碑前,手颤抖地去捧。
化成了沙。
秦疏垂眸:“虞将军早知自己并无长生祠,功德将近后,因为庇佑这些军户子孙,才陷入昏睡。她不知澹台公子为她改写声名,亦不知澹台公子困顿百年。”
风声呜呜叫唤,虞宋立在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们。
秦疏转过身:“澹台公子亦尸骨无存,城破那日的冰雪,掩埋他遗体,秦之国君是靠着巫蛊术的铃铛,才找到他的一截断骨,镇压在国昭寺,也就是如今云台寺基座下。”
楚帝放声大哭起来,指间抓不住细沙,痛彻心扉。
“那又为何会在这里?”
秦疏似乎是沉默片刻。直到芳草萋萋间,虫鸣声骤然响起,离这不远的平坦地带便是行宫处,一片流水之音。
何躬行喉间剧痛,但还是支撑着自己说:“这里曾是,乱葬岗。”已经有人吓得面无人色,他却闭眼,在有人说那也相隔太远时,强咽下喉咙战栗,从牙缝中挤出字来说:“当时京郊,多野狗鼠辈。”
众人噤声。
风陡然大了些,有人发着抖转过头去,才发现是虞宋的伞斜了,她手指紧成紧箍,却依然无其他神色地缓慢把伞举直。
何躬行却仿佛不令他们吓出声来,便不肯罢休一般,头僵硬地转折,看向面容模糊的澹台衡:“他的尸骨,是被鼠狗叼来的。”
楚帝恨何躬行,恨秦疏怎能这样平静冷血地对待他,对待这过去。
他呕血一般怒喝一声,满脸泪水,嗓音发颤,想以皇威逼他们不要再说下去,可竟然一个完整的字也吐露不出来。
胸有巨碾像是在夺他性命一般重重压过,楚帝咳血,只有魏骆哭着喊:“陛下!”其他人都僵硬地失了颜色和理智。
秦疏也像是没有听到他这呕血声一般,继续道:“所以当时功谴碑应该许多,才能让他尸骨这般轻易便碰上,他也是以此为媒介,才使得将军叛国之事烟消云散。”
“他们怎能如此!虞将军为秦和北卫军呕心沥血!”
“一代储君竟然沦落至此。”文官垂泪。
秦疏沉默。“不是他们立的。”
叶朝闻喃喃:“毕竟曾随她征战四方,即便不能为她扬名,也必然不会忍见她受辱,这些碑,是他们子孙所立。”
“是。”
以讹传讹,以谣传谣。污名蔑言,传播便是如此之轻易。
这便是秦疏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为马甲所说的,可是转过身去时,却见跌的跌,躬身的躬身,满朝文武兼楚帝没有一个能站直。
在良将明君墓前,谁能挺直腰身。
楚帝双目充血许久,如今喉咙还艰涩带腥地说不出任何话来,但是手颤抖地一而再再而三推开魏骆,意思却明白。
魏骆哭着跪下:“陛下,咱家一定会带公子入陵,好好安葬公子遗骨的!”他忧心楚帝吐血,却也为百年间这断骨遭受的风霜雨雪而揪心不能自已。
楚帝落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来。
魏骆听得明白,却只能和庭竹一般。
他在说子嘉长命百岁。
楚有这么多的香火,楚有天命有皇陵,与子嘉甚至有一段自己与他的父子缘分在。
可谁能让一个死去的人长命百岁?
楚帝捧着那沙落泪躬身时,虞宋抬手递出那伞,红色伞面罩在那截枯骨遗留的沙砾上,并遮不住日光。
但她还是举着。
一如他曾为她掩盖骂名百年般:
“庭竹可以安息了。”
虞宋闭眼。
他的殿下,十九便早夭而亡。如今,终于入土为安了。
作者有话说: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李白《秋风词》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感谢在2023-08-17 21:37:40~2023-08-19 17:45: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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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入陵◎
无处埋骨, 便死也难得周全。
秦疏描着碑拓行书。
时人对于入土为安的执着便是如此,轻易便可拿捏。
所以要叫澹台衡顺理成章地入主今楚,被百姓接受,并不难。只要让他们把他尸骨迎进楚之皇陵便好了。
曾有父子之缘, 可助楚之大业, 今遗骨又在行宫皇陵近处被寻, 澹台衡这身份既然做她铺垫良久这最重要的一步棋,她自然是要考虑周全的。
只是案上梨花无风自动, 一个身影轻轻浮现, 在她身后轻问:“是不是太惨了?”
秦疏微笑放下笔,掌心轻轻贴上马甲的行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问的为何不是狠,而是惨,这些安排在她心中根本不是难事:
“都已亡国了,何忌死后?你既然颠沛潦倒, 恍惚百年, 也是正常的。”
澹台衡安静地让本体掌心触碰自己脸颊,一直到紫鸢来通知自己礼要开始了,才提起衣裙出门。
行宫安静, 听说昨夜野狗之类全被驱逐,步辇过处,曲折回廊连一声虫鸣都不曾听到,只有几个宫人议论:
“叶学士还在跪着?”
秦疏垂下眼帘。
读书人历来最是麻烦, 虽通情理, 却固守原则, 她虽放下了车帘, 手指却不自觉地捻这细穗, 直到想起什么,眼瞳微微一动。
澹台衡不见了,方若廷不被陛下所召,留在厢房中,见到虞宋立刻跪下,没有听到吩咐,才抬起头来。
功谴碑,一百年。
这都是超出了方若廷理解范围内的善恶情谊,可他见到这背影,仍然心酸,走近看,才发觉她在看着山崖某处。
他嘴唇微动,不等他问,虞宋已经道:“何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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