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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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蠢到家了。

    越是说不好高明还是愚笨,越让人畏惧。

    没人经得住天子疑心。

    只是李爻并没想要回掌武令。

    他只挂心北边的变故,幽州于他有难以割舍的情愫,那是爷爷曾经驻守的地方。

    还被赵晟埋了一颗“坑杀降民”的天雷。

    李爻恭敬道:“微臣不要掌武令,只请陛下准微臣梼杌符调凑四境官军五万即可。”

    这无论如何都是安稳君心的。

    南晋本就弱军权,四方调凑来的官军作战时能听令配合就很好了,实在难拧成一股绳子生出反心。赵晟根本用不着担心他此举意在退居幽州,跟着起兵造反。

    赵晟跟李爻对视片刻,见对方近来没去边关,削尖的下颌依旧轮廓分明,那雍容的超品王爵衣裳穿在身上都像有棱角。

    他一时不知是心疼、心酸还是别的情愫,头脑混沌,想抬起满布血渍的手在李爻脸上捧一下,告诉对方他没有疑心,不必这样惊惶。

    李爻是高手中的高手,只看皇上抬手的动线已是大惊,咳嗽两声,向后撤步,低凛着声音道:“陛下!”

    赵晟陡然回神,手一顿,变换线路,在李爻肩膀上按下:“朕给常将军传旨,让他探清情况。你怎地越发清癯,朕许你个假,回府好好歇几天。日常事务分给岐儿、尚书台、和兵部。”

    这话透出好几层意思。

    首先否了李爻去管北边的事;然后隐含着恢复赵岐太子位的意味;最重要的是李爻如果懂得听话听音儿,就该乖乖在家待着。所谓休息,是个软性禁足令。

    这日下午,皇上迅雷之势下发罪己诏,含沙射影地罪涉先帝,称“既错必纠、天下归心”。

    李爻则老老实实遵上谕,将手上的工作分派妥帖,回府“安心”修养去了。

    这夜,他趁月色做完最后一件事,以避役符令暗调避役司的人去查探蒙兀虚实,倘若不久的将来要开战,他需要知己知彼。

    事妥已经月上中天。

    书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景平没敲门就进来了。

    二人相熟,但彼此持着熟不讲礼的礼,进门前好歹会敲一声——等不等对方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下朝之后他俩各忙各的,景平该是刚回来不久,洗漱更衣,头发还没干,也不知晚饭吃了没。

    “怎么了?不高兴?”李爻问。

    景平没说话,只在桌前站着。

    李爻仰头看他,寻思他要么是因为今天殿上那出,要么是白天又遇到事了。

    可无论是什么,景平待他从来都没脾气的。

    李爻站起来了,转过书桌,笑道:“谁欺负咱了?”

    景平晶亮的眸子暗闪:“你。”

    嘿,这小别扭劲儿。

    八成是朝上那出没跑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好消化的,你吃着,我给你赔……”

    李爻哄他,边说边抬手掠开景平略潮的头发,想碰碰他的脸。

    可景平突然抽了风,抓住他手腕,拉着他往屏风后面去:“不饿,想你。”

    这行为出乎意料,李爻不及再问就被景平圈在方寸间吻住了。

    他背后是墙,景平与他胸腹相贴挤在一起,温热的鼻息难抑制,全喷在李爻脸上。

    吻始于炽烈,渐而癫狂,亲到最后李爻实在怕景平饿鬼投胎,把他吃了。

    景平待他总有情难自抑,他也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任由。因为景平总会在疯狂中留下三分警醒,敲打自己注意分寸。

    可今天他像吃错药了,让李爻恍惚记起与对方在阳剑的初吻——撕扯、疯狂、不计后果。吻里全是火,能一把将二人烧干净。

    小屁孩心里的别扭不小啊。

    李爻想躲,皱眉推了景平两下。

    不推还好,稍有的反抗更刺激了景平。景平在他腰间一带,将他面向墙壁死死按在墙上。

    他开始吻他耳朵,一路延展顺到颈后,手则已经摸到李爻的衣带。

    李爻忙一天,身上一层土糊得很均匀。

    他骨子里是个贵公子,不是情欲上头混不讲究的糙汉。

    他喜欢情事在放肆里存着风雅,实在不想脏兮兮地跟景平交付,按住对方的手:“我去洗洗,怪脏的,咱们回……”

    景平根本不理会,抽开他腰带,含混道:“你不脏。”

    衣裳顿时散了。

    这有种侵犯感。

    李爻压着脾气,在景平的亲吻里咽了咽:“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不痛快?”

    他想转身,没想到景平“料敌先机”,居然敢扣他脉门,把他右手擎起来按在墙上,咬住他后领一扯,外衣落半。

    暴雨似的吻落在李爻耳后、颈侧,全是景平熟知的敏感之处,酥痒酸麻痛,滋味一言难尽。

    带着景平行动的刻意。

    情难耐也想勾起他的欲。

    只是比起欲念,李爻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之外被激起怒意。

    论动手,景平打不过他。

    他不过被牵制一侧脉门,想挣脱并不难。

    可他终归不想跟景平掉脸。

    这臭小子比他年纪小很多,做出的事情却一点不年轻,无形中给他很多保护和帮助,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上。

    李爻深吸一口气:“景平……停下……咱们聊聊。”

    死小子贺景平充耳不闻。

    用实际行动表示:不聊,就得来实际的。

    他非但不松手,还将手探进李爻衣服里。

    衣裳早乱了,景平指尖带着冰凉,凛了李爻的心,彻底点了他的怒。

    他“啧”了一声,微抬左手肘往后一冲,不偏不倚正中景平虚里穴——清热祛风、凉血润燥。

    景平没防备,被撞个正着,左胸微微酸痛。

    贺大夫当然知道穴位的功效,脑子陡然过了一道电,电得他动作顿挫。李爻抓空在他怀里转身,带住他腰际巧劲一翻,二人身位迅速调转。

    眨眼的功夫,变成景平被着实按在墙上。李爻没下重手,却牵制得他动弹不得。

    李爻定定看他,眯了眯眼,扬手捻起他下巴,拇指磨过对方嘴唇,似笑非笑地冷声问:“长本事了?你太师叔家庭地位岌岌可危,用强?”

    他心里有火,说话不知不觉带出来了。

    二人闹过别扭,但从不是因为情事。

    这回的别扭引发了怒意,与寻常生气不一样。

    景平见李爻近在咫尺、花瓣似的眼睛清澈,眼底像寒潭,把柔情都冻成了冰;颈侧被自己吮出好大一块血痕……

    霎时间,那上头的占有欲给吓得兵败如山倒;胆大包天也包不住李爻的质问了。

    他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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