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缠: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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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不要。”不可以没有爱意。

    音落,然后吻她。

    代薇用力地回吻他,唇齿咬合他的舌尖,放松身体塌软在他怀里,迫切缠绵他的理智,巧妙摧垮他的挣扎,诱他配合,要他回应。

    她也很享受他傲娇的推拒。

    越是推拒,越会令她兴奋,表里不一的默契使他们貌似成为天作之合。

    气息在彼此厮摩里变得湿润,断续地发沉,密不可分。她无意咬破他的唇,再无心舔舐小伤口,让血染红他性感的薄唇,让荤腥的甜美渗透他,刺激病态般的快乐,败坏他。

    途径客厅的佣人被他们激烈拥吻的画面吓坏了。

    惊愕下根本托不稳手中的水果盘,玻璃爆裂的响动崩落了一地,下一秒气氛阒寂,代薇气喘吁吁地在易圳的唇上轻嘬了一道响儿,分离时牵起一丝剔亮莹透的水光。

    春光被刺破。

    代薇先扭头望向佣仆的位置。

    易圳慢吞吞地舔舔唇角,侧头倦恹地掠了一眼,目光萎颓,怀中女人在这时挪动位置,引起他稀微郁沉的嘶声。

    代薇动动耳骨,回头看向他。易圳没出声,收紧她的腰肢正欲倾身继续亲吻她,不料代薇却瑟缩着后退躲了一下。

    “不然我们……”她虚弱出声,手指死死攥紧他的毛衣,目光作势闪躲,“我们先回——”

    易圳慵懒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扯下她腰后的白色绸带,将她的双手反绑在后。之后低哑的笑声落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密密地移动,交融黏连的字音戳破她的小虚伪,胶着入耳:

    “就在这里,哄我。”

    代薇笑着容承他的任性,同时朝仍旧僵硬站在原地的佣仆打了个手势,满脸通红的佣仆如获大赦般当即跑走。

    水晶塔烛灯熄灭在压抑的喘音里。

    光粒从容逃逸,昏聩倾倒性地弥散碾压,溺入混沌,滑向另一种声色泥泞的晚间。

    留声机的乐符,代薇的呜咽,疯狂的融合。

    ——三重奏。

    壁炉灼烫地晃曳火苗,焚烧空虚,朦胧间映亮中庭正中央的巨型情侣挂画。

    他们在沙发上。

    亲身演绎这副情侣画的前因后果,从头来过。

    依譁

    🔒无机盐

    云翻雪雨, 他的城堡开始冰封,月亮东奔西走,热意撩拨发肤顺流游弋。

    中庭空旷冷寂, 他们在最舒适的沙发上拥吻, 一次次变换至最柔软的地毯上起伏交叠。壁炉烧燃上等松木,混合一小把她亲手蒸干的矢车菊烘烤, 丝缕辛燥的香似打翻的花蜜, 轻易撬动情火,消融入噼啪点点的白噪音里。

    就这么颠潦地厮混在一起, 从天亮到天黑,精疲力尽就相拥而眠, 直到日头又放晴大亮。

    被收拾服帖的代薇果然心甘情愿呆在家里,再也没提出远门浪的事。

    但以她的脾性, 就算关在家,也跟“安分”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今天跑到厨房,缠着三星大厨要学做法餐,处理坏了几个生蚝牡蛎,就丢下一堆蚌壳鲍鱼, 跑去和身长近三米的大蓝鳍合影;又拿着尖尖细细的剔骨刀,去和庞大的虾蟹们斗智斗勇……

    夜里易圳把人抱在怀里, 还隐约可以嗅到她指间腥咸的气味。

    “怎么一股水产味。”

    易圳从背后拥揽,捏住她罪恶乱摸的小手递在她鼻端,让她自己好好闻一闻。

    代薇在床上乱扭,在他手腕皮肉轻咬一口,嘻嘻笑道:“人家去北海冬泳了啦。”

    “是去游了泳, ”

    一个翻身, 将她完全罩压在身下, 他还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睡衣里,任由她冰凉的指尖点触心跳,

    “还是爪子爱偷腥?”

    ——又是一个隆冬春风夜。

    隔天又找到新的玩处,泡在甜腻的烘焙房里不肯出来,给玛格丽塔打打下手就算作自己也学会做曲奇饼干了。

    “你还是给我滚出去等着吃吧!”

    但是因为爱捣乱帮倒忙,被塔子哥糊了一脸奶油一脚踹出来。

    甜点梦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门口招猫逗狗,碰上外出回家的易圳,话也不讲,只是冲他嘿嘿地傻笑。

    “?”

    易圳眉尾一跳,知道她肯定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圳宝!抱~”

    果然,代薇大笑着扑过来,不怀好意地往他身上赖。

    敏捷躲开她企图抹蹭奶油的脑袋,易圳浑身都写满拒绝。

    “呜……圳宝嫌弃我身上脏对不对”

    “……”

    一回头就是她那张斑斓的花脸,凌乱邋遢也遮掩不住委屈巴巴的眼神。

    代薇一点点挪过去,小心地求证:“我、我不漂亮了,就不喜欢我了吗?”

    没办法,她会撒娇耍赖装可怜,又赢了。

    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证明办法,只好伸手揪过她,低下头深吻,连同她嘴角粘连的甜意一并尝到。

    ——就甘心臣服于这个腻在奶油气息里的吻。

    再不然,后一天钻进花棚里,非要抢着干修枝灌溉的活计,结果自己和喷洒软管玩了起来,弄了一身湿漉漉的落汤鸡模样。

    衰里衰气往回跑,见到休假在家的易圳,还央他帮忙放洗澡水。

    总之淘气惹祸的时候,总能“凑巧”遇到易先生。

    她不知所谓的生活,停止在特邀绘画教师给她发信息,说要离开德国的这一刻。

    泡在浴缸里,在易圳为她放的热水里,她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之前聘请过一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来指导提升自己的画技。

    “圳宝,德仕兰先生过几天就要去澳洲定居了,再也不能教我画画了。”

    代薇对斑花浴帘外隐约的瘦影提起。

    易圳的身影一晃没晃:“你也没去过几次。”

    “大家都很忙嘛……哎呀这不是重点啦。”

    不由想起自己这几天空耗时间的生活,声音心虚地矮下去一截,“德仕兰先生之前答应为我画一幅肖像,大师手笔耶!明天是他最后的空档啦,我一定要过去做模特拿画像的。”

    “他需要仔细观察你多久?”

    男人的关注点开始趋向别扭的角度。

    “完成一幅肖像一般也就三四个小时左右,大师慢工出细活,可能需要五个小时吧……六个也说不定。”

    刚刚说完,浴帘就“唰”地被拉开。

    “带我去。”易圳皱起好看的眉头。

    代薇有一瞬惊异,但没有躲闪,笑拨水漪:“想去呀?圳宝帮我洗澡,就带圳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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