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夫他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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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祝福。

    谢让心底的点点欢欣随着人群高涨的情绪膨胀,却是在他晃眼间,发觉了不对劲之处。

    ——他身旁的女子,身上没有令他熟悉的那股幽香。

    第 59 章   谎言

    夜幕低垂,河面接连点缀的灯火闪烁,河岸拥满的人群正对着船头的谢让欢呼着,声势直破云天。

    谢让侧过头看着身旁穿着桃粉衣裙、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夜火之中,那白纱下遮掩的面容朦朦胧胧,难以看清分毫。即便身形相似,所着的衣裙也是他曾赠予她的香云纱裙,谢让却极为笃定——这并肩于自己身侧的女子,绝不是她。

    这女子身上没有令他熟悉的一丝一毫,绝不可能是沈晏如。

    “她在何处?”

    谢让的嗓音极沉,胸口像是蓦地被塞进了一团湿沉的棉花,拥堵得难受至极。一种极度的流失感钻入了他的血肉,他只觉胸腔处最为重要的部分在如流沙散着,不论怎么抓捏,都留不住分毫。

    谢让来不及去探看这假扮沈晏如的女子是何身份,当即转过身往画船里的船舱而去。

    身后正高声祝福的人声嘈杂起来,纷纷不明这男子何故折回了画船里。

    而入了船舱的谢让唯见,此前沈晏如静坐的竹帘旁,一根红色结绳,两个金镯子,就这般被她弃于席边,仿佛囚徒逃跑之后,囚笼里就只剩下曾束缚着囚徒的枷锁。

    秋英尖叫声穿破耳膜,沈晏如久久才得以回过神来。而身处并无疼痛之感,她始才察觉那刺来的飞叶只是从她臂旁掠过,未伤及她分毫。

    饶是如此,沈晏如觉得自己又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

    回想起方才那杀气凛然的飞叶,她心底一阵后怕。此刻她浑身脱了力,借着秋英搀扶才得以站稳,连着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先前对谢让怀有的感慨荡然无存,原本烦闷的心绪愈发难解。

    沈晏如暗自恼着,早知就不该来招惹这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出手,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怒而望去,见一抹黑影踏过落叶,急匆匆挡住了那孤高的白袍身影。

    “主子使不得!这姑娘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侍妾。”

    那声音放大得刻意,只怕是想要把其中原委透露给受害人听。

    沈晏如认得这赶来的人,前世化作魂魄的她见过,他是谢让的侍卫,风来。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秋英连忙对着沈晏如左瞧右看,直至未见有伤才松了口气。

    风来眨眼间已至沈晏如跟前,俯首拜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千金,在下风来,是将军府的小厮。今夜误会一场,主子非是有意伤害您,在下给您道个歉,改日主子定携礼登门谢罪。”

    风来硬着头皮,把心里捣鼓的措辞一股脑说了出来。因谢让极少出面晏会,这官宦千金他也识得不多,但眼前女子扮相华贵,绫罗轻容,缀珠披翠,可见其身份不低。

    他不禁腹诽着,都赖那太子,非得给主子硬塞什么美人侍妾,害得主子被逼得烦了,误把这接近的女子当作了太子派过来的人,出手吓唬了一二。

    方才他在暗处见到这女子似乎被吓得不轻,眼下可闯了祸了。

    “你们主子欺负我家姑娘,差点没了命。事后一声不吭,让你来道歉,根本没把我们姑娘放眼里!”

    秋英向来直率,即便这人自称是将军府的人,那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她想着素日里哪怕是太子惹恼了姑娘,也是好生哄着惯着,姑娘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再加上自家姑娘柔善,怕是不会计较,她这当丫鬟的可吞不下这口气。

    “秋英。”沈晏如拦住了还欲言说的丫鬟,她也从风来所言猜了个事情大概。

    谢让自边关回京有两年之久,早已及冠,身边无妻妾通房。他本人好不容易参加了这次晏会,太子便想趁此机会送人给他。这其中不乏拉拢结好的用意,又兴许是别的试探。

    而谢让并不领情,几番拒绝下,只得从晏会中脱身于庭中散心,错把靠近的她当成了太子送来的侍妾。

    沈晏如深作呼吸,劝着自己莫动怒,就当是自己前世欠他的。

    她端正着身,睨了眼步步走来的谢让,看那漠然面孔无几分动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沈晏如差点没能忍住憋下去的怒气。

    这人,生的就是惹人恼的模样。

    若换作平时,明知是误会,其手下也来诚心道歉了,沈晏如不会计较过多。但今日桩桩件件之事堵在胸口,压得她烦躁至极,偏偏遇上个谢让,她还要顾念着前世欠他的恩情不可宣泄。

    她心里更烦了。

    风来维持着谦恭垂首的姿势,已是暗自祈祷着,主子你快收了你那张臭脸,给人家道个歉。

    虽然这事闹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两家家主相见,谢将军带礼上门从中调解。但事后回了府上,只怕父子二人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要闹僵了。

    想到此处,风来无声叹着气,前途堪忧啊,这少将军的随侍可不好当。

    比起忧心忡忡的风来,沈晏如算得上镇静。

    她与至眼前的谢让坦然对视,却不想谢让开口唤了声:“沈姑娘,抱歉。”

    那嗓音冷冽,同他本人一般,清冽如环佩相扣,石涧水鸣,让人觉着生寒。

    沈晏如为之顿住,“少将军竟还记得我?”

    随着他的道歉,心中不悦无形间消散了几分。

    她思绪不由飘忽,其实算时间,在这之前她和谢让见过一面。

    谢让少时便驻于边关抗敌,立下赫赫战功。在他回京那年,圣上授其骠骑将军并特设庆功晏。因其父为大将军,故一众约定俗成,称之少将军。

    她忆及那时晏散,谢让特来相问,问她是否为沈相家的二姑娘。那会儿沈晏如随口应了应,并未过多留意,毕竟她也不知这人的性情,以为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交集。

    但如今看来,谢让会主动和一女子搭话,实属奇事。

    年少成名,其纵马破敌的传奇尽为人知,加之他面容生得出挑,世无其二,难有人与之媲美,这等少年英雄人物,令京城无数女子倾倒,坊间至今仍流传着他的话本。

    沈晏如也是了解一二后,才从各家女眷闲聊里得知,这少将军不近女色,近年来所有想接近他的女子,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她从未细想过初见时,谢让相问之举。

    她以前满心满眼都是太子秦朔一人,旁的男子,她从不多看多记。若非这谢少将军名头过于盛了些,恐怕她也不会记住他是什么样的性情,有什么样的事迹。

    出神之际,谢让淡然开口,答了她所问。

    “流月玦,相府所得。”

    他的目让落在沈晏如的腰间,那处系有一块盈透如月色泠泠的玉。

    沈晏如:“……”

    他的意思是,他认出自己,全凭自己的佩玉吗?这玉玦传自西域,尤为稀罕,曾于京中商会拍卖,是父亲高价拍得送作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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