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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50-60(第15/17页)
及笄之礼。
但如此之言,谢让之意显然在于,他不记得二人的初见相识,是沈晏如自作多情,多此一问。
心头缠绕的乱絮又起,沈晏如难以自持端庄,微嘲道:“少将军真是心细如发啊。”
谢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横的眉梢,“沈姑娘对我似有怨言。”
沈晏如口是心非:“没有。”
话是如此,她面上的不满彰显无余。
谢让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我脸盲,向来凭物识人。”
沈晏如:“?”
脸盲?他要是真脸盲,能于荒野夜雨里一眼认出她被毁得可怖的尸身?她被抛尸时,身上可没有一样能证明身份的外物,只有一件再简陋不过的布衣,由着狼鸦撕碎。
“劳烦转告殿下,谢某从不收礼。”
谢让语气里尽是疏离,他说罢,不及沈晏如应答已拂袖而去。
“你……”
沈晏如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庭院,眉心蹙起。
“那送侍妾的主意又不是姑娘给殿下出的,这谢少将军把气撒到姑娘身上,也太过分了。”秋英愤愤瞪了眼此前谢让停留之地。
此间人去风凉,月影成霜,沈晏如没有应秋英的话,敛眉陷入了沉思。
谢让离去时落下的那句话点醒了她。
他说得对,她作为太子身边亲近之人,所作所行不免会让人多想。秦朔喜招摇,凡事讲求一个排场,这些年秦朔从不遮掩对沈晏如的偏爱,如今京中皆知,她与太子关系不一般。
所以今日她接近谢让,后者理所应当以为她是太子的说客,对她保持着警惕与疏远。
她想,前世那样错信的结局,也是她在这无限宠溺里变得盲目,丢失了一颗善察人世险恶的心,任由着背叛者践踏。
随后沈晏如心神不宁地往回走时,听得不远处传来斥责,其间隐有哭啼之声。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马上就要到献舞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俩丫鬟不知所措地杵在屋前廊下,其身前满地瓷片碎落,香露泼洒,弥漫着浓稠香味。
“我我…我是不是故意的,是这香露盒子的提把突然断开了……然后就……”那哭声解释的丫鬟望着满地狼藉,泪眼里尽是慌张。
“这香露,是急用的吗?”沈晏如凑近问道。
“我家三姑娘今夜将给殿下献舞,这香露是早就备好的,谁知这丫头毛毛躁躁,把香露给打碎了。”另一丫鬟答着,心急火燎地收拾着残片便欲离开。
“我那正好有一瓶新的香露,秋英,去取来。”
沈晏如即便不识这丫鬟面孔,单凭献舞一事,便也猜得其主是为周侯爷的嫡女,周姝。
前世在落霞山别院这场晚晏里,周姝便曾献舞一支。
“多谢沈姑娘,只是……”周家丫鬟有些迟疑,她记得自己主子和眼前这位相府千金并不相熟,加上这香露盒子的把手本就坏得蹊跷……
“现再去寻香露,已是来不及。殿下对周姑娘今夜的献舞很是重视,你也不想为了这点香露耽搁了献舞吧?届时众宾客在场,献舞有失,丢的可是殿下的颜面。”
沈晏如搬出太子的名义,让周家丫鬟猛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快打消了疑虑。
“谢过沈姑娘点醒。”周家丫鬟感激地接过秋英取来的香露,心道自己果真还是狭隘了,像沈晏如这样的,根本不需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家主子。
谁人不知,太子对沈晏如的偏爱呢?
若换作从前,沈晏如是不会相帮的。
周姝是方杳杳的死对头,前者性情率直,爱憎分明,最见不得方杳杳娇柔作如的模样。二者同处时,方杳杳少不了被直嘲奚落,此后沈晏如也为了方杳杳,与周姝势同水火。
如今看来,方杳杳针对周姝,还因周姝也喜欢太子。
沈晏如记得,前世周姝献舞时出了事故,惹来了太子冷眼,之后便少有机会接近太子。
她轻嗅着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莲香,瞄了眼断裂的香露盒提把,豁然明了。
她想,既是有幸重活,她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才是。
沈晏如侧过头,见着阿景杵在客舍门边,望着外面的茫茫雨色良久,那对浓眉拧紧,似是有所察觉。
旋即阿景回过神,紧步走到沈晏如身后,沈晏如不由得问道:“外面怎么了?”
阿景迟疑着话茬,“好像……看错了。”
沈晏如瞄了眼门外的落雨,除却渺渺水雾,溅落的烟色弥漫,并无任何异常。但想来阿景从不会妄下定论,兴许他察觉了什么端倪,又未摸清是何物,始才有此行径。转念间,沈晏如未过多纠结,阿景的身手保护她已是绰绰有余,她委实不需担心什么。
凉雨纷垂,昏沉阴暗的墙角边。
一道墨色身影久久伫立,幽邃的目光穿过淅淅沥沥,落至不远处的客舍。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顺着冷厉的颌骨线缓缓流淌,那脸色惨白无血,面容浸着不断滑落的冷雨,几近是发着乌色,瞧着极为病态。
“大公子!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怎么又淋上雨了……”
白商急忙撑伞赶到谢让身侧,他循着其视线看去,疑惑道,难不成大公子发觉沈晏如住在这里的痕迹?可这一连几个月过去,京中并未有沈晏如现身的迹象,城门的守卫也不曾见过沈晏如出城,按理说,沈晏如应当还在京城才是,可她偏偏如同蒸发了一般。
思及此,白商瞄了眼谢让,重重叹了口气。
这情伤……真要人命啊。
第 60 章 罔医
初秋之时,天仍燥热,树上蝉鸣续连昼夜。
白商招呼着仆从赶着树梢处的蝉,其间一年岁较轻、头次至慎思院干活的小厮正要出声说话,便被白商眼神震住,噎住了话茬。
如今慎思院中人人皆知,入伏以来大公子谢让浅眠少觉,受不得半点聒噪之声,时时彻夜难眠,好几日无法合眼入睡。故今此大公子午憩时分,任何稍响的声量都不被允许。
待赶完了蝉,白商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瞄了眼身后的书房。
自七夕后一月的时日,慎思院没日没夜焚着的安神香比往常多了不知几番,好几次白商入屋向大公子回禀,险些被那厚重的香味呛个半死。府上稍有身体偏弱者接近了大公子的房屋,那必是如中迷药一般瘫软在地,好些日都打不起精神。
时维惊蛰,长天晦暗,沉沉欲雨。
忽有银让乍亮,越过相府堂内窗扇,一霎照彻跪在地上的单薄身影。其间抽泣声低低传来,那脊背亦随之微微起伏。
沈晏如满面泪痕,眼尾堪堪洇红,她双手扶着跟前妇人的衣裙,哽咽着声,“娘,如儿是被冤枉的……如儿绝对没做自毁清誉之事……”
沈夫人垂眸瞧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心头既如又恨,“昨夜这么多人眼见你在公主府上,和一侍卫纠缠不清……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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