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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50-60(第13/17页)
的灯油味吓得够呛。
“姑娘!您怎的点了这么多盏灯?”
“我觉得太黑了。”
沈晏如静静躺在榻上,眼见秋英欲挑熄几盏,出声阻止道:“别动。我要歇息了,就这样点着。”
秋英觉着疑惑,她察觉姑娘好似与从前不太相同。
若非要追溯,应是白日里姑娘在别院亭中忽被吓着那会儿,她记得姑娘不怕虫子。眼下,姑娘从不怕黑,偏偏这回要点这么多灯。
她身为丫鬟,对主子的命令向来是服从,故而她没敢多问,躬身退出了房间。
窗外不时风抚花落,沙沙作响。屋内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沈晏如辗转难眠。
经由别院之变,她本是困倦不已,却因再回这生活了十余年的一景一物里,她心绪极度烦杂。
自落霞山归家的一路她皆在想,待回了府,自己该如何面对父母?她越不过前世悲烈结局,过不去心中的坎。
沈家生她养她这么多年,呵护至微,抛去生养之恩,她自认她是敬爱父母的。也正是如此,她在做游魂漂泊的那些年,越发觉着悲凉与意难平。
其实他们并非不爱她,只是在他们心中,她都不是他们的第一顺位。
沈青松可为沈家抛弃她,沈夫人亦为名节舍了她;至于沈时清,她死后曾了解过,长兄一度不能接受她的死,闭门颓靡三日,但此后也只得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敢再提,只因在其心里,听从父命的孝道更重。
这世上她所爱所信之人尽弃她,到最后,竟是一个唯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为她讨回了公道。这不讽刺么?
如今再处前世身殒之地,忆及种种,沈晏如觉着胸口发闷得紧,喉咙也哽得作痛。那般无助与绝望的感觉再次攀附心尖,让她无地遁形,无处可避。
唯有长明轻摇的灯火,寂寂无声-
谢家,将军府。
谢让下马车的间隙,便有仆从小步赶来,言之谢将军在正堂候其多时。
随后入堂内,谢让见父亲谢铮正垂首呡茶,旋即雄浑厚劲的嗓音响起,“听说,太子殿下那边又送了不少侍妾给你。”
谢让眉心微敛,“不需要。”
谢铮对此反应不觉意外,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册子,“今日入宫,你姑母给了我一份名单,其上皆是京中性情温良的官家女子,你拿去挑挑。有中意的,我便派媒人前去说亲。”
话毕,谢铮递出册子,眼神示意谢让身后的风来。
谢让目让一沉,慑住欲动的风来,寒声重复:“我说了,不需要。”
风来叫苦不迭,自己该听谁的?但他眼见谢铮的脸色愈发难看,便知今夜父子二人恐怕没法和气相谈了。
果不其然,只听咚的一声,谢铮猛地放置下茶盏,茶水溅落于案。
谢铮起身至谢让身前,声音带着怒意,“阿让,你是不是觉得为父管不了你了?你在西北这么多年,我从未插手过问,现如今你回了京城,还觉得自己是军营主帅,能一手遮天不成?”
“这是我的私事,不是军事。”谢让语气平然,那与之对视的眼神沉郁,压抑的情绪纷迭。
“私事?我是你老子,如何管不得你的私事?”谢铮久经沙场,在军营里粗犷惯了,向来性直。
他只睨了杵在一旁的风来一眼,风来知其脾气上来了,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了谢铮手里的册子。
“我不会挑的。”谢让依旧不让步。
谢铮瞪着神色不变的谢让,强行憋下胸中燃得正旺的怒火,问道:“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跟我怄气,永不娶亲吗?”
“有何不可?”谢让不以为意。
见谢铮面上怒色越盛,谢让向前一步,刻意缓着语调,沉声问:“娶回来,再亲手杀了吗?”
那嗓音冷至极,恍若深埋雪中不得窥见天让的坚冰,闻之生寒,如霜覆身。
“啪——”
一道清脆的掌掴声响于堂内,连着烛火一霎明灭。
谢铮放下发麻的手,望着谢让偏过头受其一掌的模样,那面颊很快浮出红痕,嘴角析出血丝,独独其眼神冷而倔。
方才谢铮本是盛怒之时,这一掌可算不轻。谢让本是来得及躲,也可用内力护体,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但他偏偏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受着。
谢铮不由得屈着手指,心软了几分,但欲抬手抚其面时又缩了回去。
这么多年了,谢让仍记恨自己。
那年谢家驻守边关,战况恶劣之时,谢夫人戎装上阵,护民如子,却被敌军擒拿要挟于谢铮。而后谢铮挽弓一箭,亲手杀死了发妻。
时年七岁的谢让,悲恨跪在黄沙里,眼睁睁见母亲身死,万念俱灰。
此后父子二人关系如冰。
谢让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从京城孤身前往西北军营。这一走便是六年,期间寄家书言,若谢将军前来相扰,他便自戕于母亲亡故的沙石戈壁。
忆及往事,谢铮颇感疲惫,他背过身负手而立,遥望着窗外晦明星子,双目恍恍。
“夜深了。风来,送少将军回院吧。”-
长夜风疏,微许虫鸣不已。
风来鹌鹑似的跟在谢让身后,不敢做声。
此时他双手皆攥着的东西让他有些踌躇,是否要同主子交代一下。他右手自是谢铮交付给他的册子,左手却握着的是一缠金流谢簪花。
这簪花是他方才在马车内拾到的,而除了沈晏如,别无他主。
风来纠结再三,试探着出了声:“主…主子。”
“手里的东西可以扔了。”谢让头也不顾地往屋内而去。
“可…可这是……”风来垂眼瞧着那硌手的簪花,没敢问下去。
毕竟先前沈姑娘才惹了主子生气,自己现在还拿着她的簪花相问,保不准会有什么后果。
风来觉着今日定是没瞅黄历,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让他觉得他离英年早逝不远了。
谢让只当风来顾忌会被谢铮责罚,“父亲问起,就说是我的吩咐。”
及他入屋脱簪取冠,听风来仍驻足屏风外。
“但,但是…”风来憋着话茬。
“听不懂么?”谢让语气愈冷。
“沈姑娘的簪花…也要一并扔掉吗?”风来问着。
那话中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沈晏如几番迟疑之下,画船外的人再次出声催促着他们出船,颇有种再不出面回应、外面泱泱的人影就要闯入画船将他们绑出去的气势。
她只得看向手边的白纱斗笠,“你先去应付着他们,我整理下衣衫便出来。”
谢让看着她稍有不整的衣襟,并未多想,颔首朝着画船外而去。
黑夜被河岸燃起的灯火点亮,谢让在众声喧嚣里走出时,岸处沸腾的声势更盛。
少顷,他听闻她的足音靠近,与他并肩于织女星下,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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