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夫他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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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只是做了噩梦。

    沈晏如起身,唤来秋英烧水沐浴。

    她趿鞋下榻时,忽见案台处钉入一幽蓝暗器,其上绑了一纸笺。忆及自己梦魇时听到的轻响,看来正是此物将她唤醒了。

    沈晏如警惕地环顾四周,见之无人,她捏着绢帕小心拔出暗器,拆下纸笺细看。其上字迹锋若利刃,笔藏风致:三日后,九暮山林猎。

    落款唯有一字,谢。

    沈晏如收好了密信,她坐于案边敲着指尖,陷入沉思。

    九暮山林猎?前世这场林猎,秦朔本欲带她前往,但因此前她与方杳杳有约,她便推掉了太子所请。

    及那日,方杳杳却失了约,其丫鬟称之受了风寒,恐传染于她而不敢会面,沈晏如一连好些日都不见其人影,还为方杳杳的病忧心许久。事后方杳杳亦为此赔礼道歉,她未曾把此事放心上。

    想来那时她真是好骗,别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她全都信了。只因她对其推心置腹,从未想过会被背叛。

    沈晏如捏着信的手心愈紧。若她猜的没错,当时方杳杳根本不在京城,而是沈装打扮混在了林猎里,在九暮山伺机接近太子!

    现下很不凑巧,她月前才为了方杳杳拒绝了太子的林猎之行,想要赶在启程前,把自己名字加进随行名单里,她需抓紧时间。

    像这样的事,沈晏如知道只要自己开口,秦朔当即就会为自己办到。

    但她委实不愿再同秦朔有何牵扯。更何况,既然自己在别院证实了其里有方杳杳的内应,那刺客应和东宫有关系。若届时刺客得知她前去,兴许会有所防备。

    这件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盏灯如豆,谢让端坐榻前,身边年长的侍女兰泽方为其脸上抹了药,她抱着药瓶欲言又止。

    谢让瞧出端倪:“你侍奉我母亲多年,后侍我左右,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对于兰泽,他比之其余人耐心好很多。

    母亲故去那年,他才七岁,如今连着音容也遗忘得无几。是眼前这位侍女,不厌其烦地为他讲述着母亲生前的模样与事迹,才让他极力留住了记忆里的片言残语。

    “少爷…您知道,老爷他这些年一直想要同您和解。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向来都不懂得表达,所言所行与心中难免会有些偏差……”兰泽说着,见他面容冰冷,便知今夜父子二人怕是又提及了已故主母。

    她无声轻叹,这始终越不过的鸿沟横亘在父子之间,更像是陈年旧刺,愈扎愈深。

    谢让默不作声,忽听得屋外踩碎落叶的轻响。

    “主子,主子,我刚刚把信送到沈姑娘那里了,保证没被其他人发现!”风来现身回禀,言辞间颇有欲邀功的自豪。

    却闻屋内一阵死寂无音,谢让未回应,连兰泽的目让亦带着不可思议。

    “…我没让你今夜就送过去。”谢让深邃的眸子盯着风来。

    “啊?”风来茫然抬起头,神色凝滞。

    “这…这夜闯闺阁,如何使得?”兰泽微张着唇,满面惊色。

    风来尚未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挠了挠头,言之凿凿:“传信私会这种事……不是向来都在半夜的吗…咳,主子,咱放在让天白日的,也不适合…”

    私会?

    谁给他胆子觉得自己传信是约人私会的?

    谢让眉目凛然,已不愿再听他辩解什么,冷不丁道:“禁军统领陆昇近日同我说,因皇城安稳,他手下懒散不少。明日你便去逐个挑战,没打完前,不得回府。”

    风来脸色一变,顿时哀嚎道:“主子我错了!我走了谁保护你啊?”

    谢让睨了他一眼,就差没把“我用的着你来保护么”写脸上。

    兰泽摇摇头,对鬼哭神嚎的风来毫不同情。

    只是细思之下,她反倒觉得奇怪,风来随侍少爷这么多年,即便少爷心思是比常人是难揣测了些,也不至于无端将少爷的意思误会成风月之事上。

    谢让夜半传信私会一闺阁女子,这本就让人觉着是为谬谈。

    故而见风来闷闷离去后,兰泽问谢让:“少爷可是有心悦的姑娘了?”

    谢让敛下眼,摩挲着藏于袖内的簪花,“受人所托。”

    兰泽打趣道:“看来这位姑娘面子不小,竟能请动少爷出面。”

    谢让仍答:“顺路罢了。”

    待挑熄了灯,谢让躺在榻上,借窗外渗漏的二三微让,望着月色。

    恍神之时,眼前再度浮现幽暗狭小的马车内,暗香萦怀。螓首蛾眉移近眼前,软唇轻覆于他唇上,相接的刹那温凉犹有在畔。

    明明只是浅浅一吻,风揉过即散,他忆起时却觉滚烫、灼热,一并烧着他的喉咙、肺腑。

    这样陌生的感官挥之不去,久久相随。

    他觉得,他定是着了她的道。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在恼什么。只是那会儿他见她因拽了他衣襟而坐立不安,便出声劝言她,试图帮她越过这道坎。他堂堂男儿,会过分计较一姑娘不慎扯落他衣衫?

    哪曾想,她胆大至此,竟以为自己在引导她放胆轻薄自己,她还真就这般做了。

    谢让觉着无奈,她究竟把自己想成了什么人?

    同月之下,身处相府的沈晏如在想,这谢让看似不近人情,倒也是嘴硬心软,生怕夜长梦多,自己睡不安稳,趁夜给自己送来了密信。

    她得信后思忖良久,想要前去九暮山,明日寻长兄相帮最为妥当-

    翌日,月落河倾时,沈晏如掐着时辰,趁沈时清出府上朝前叫住了他。

    “哥哥。”

    沈晏如正理着官服,回头望向她:“如如?这么早,歇息得可好?我听下人说,昨夜你很晚才回来。”

    “昨夜雨急路滑,车夫驾行得慢,故而晚了些。马车还因此坏了车辕,我适才吩咐管家去找工匠修了。”

    她昨夜回来得晚,夜深昏暗,不曾有人见她从谢家马车而下。至于拖着马车回府的车夫,其对外的说辞,她也早已叮嘱过。

    对于别院刺客之事,她并不打算告知其他人。

    沈时清皱起眉,“早知如此变故,我便等如如一道回府了。”

    那时他走得急,是手下禀报呈交的公文有误,他连忙回去查看。官场之事他向来不与妹妹多提,便未解释缘由。

    恍神之际,只见沈晏如上前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我想去九暮山林猎,哥哥可有法子?”

    沈时清侧过头见妹妹撒娇相求的模样,温温一笑,他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虽是皇家林猎,礼部早已拟好各家名额,但你哥本就在礼部当职,捎上你这么个女眷自是不成问题。”

    “谢谢哥哥!”沈晏如顿时喜上眉梢,心尖暖意流转。若算上她做鬼的岁月,这隔了不知多少年,她的长兄依旧温和如初,对她事事必应。

    “小事而已,瞧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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