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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惟许侯夫人》 40-50(第9/27页)
“没有,六爷不要乱猜了!”
*
积庆坊,永定侯府。
蒋竹修的忌日就在眼前了。
秋霖见姑娘下晌看累了书,往后院散步时,忽在正院后面的竹林旁立住了脚步。
姑娘没说什么,却在竹林外立了两刻钟,而后才沉默离去。
这会,艾叶从正房里出来,跟秋霖道了一句。
“夫人不知在想什么,默默叹了几次气。”
秋霖能猜出个大概,她往房中看去。
“三爷忌日就在眼前,夫人应是想去祭拜,但不知道怎么跟侯爷开口吧?”
秋霖这一说,艾叶也悟了过来。
“这……确实不好开口。”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却没瞧见有人脚步正在两人说话的墙外,男人瞧了一眼二人,亦向房中看去,脚下微顿。
房中,杜泠静捡回来一片竹叶。
只是捡回来,却莫名不知该放到何处,她拿在手里,正出神,忽见有人从外面回来了。
她抬头看去,男人也低头看向了她,亦一眼就看到了她手心里那片竹叶。
杜泠静心下暗暗一紧。
她不晓得他是如何态度,但也不想因为此事与他再起什么争执。
可他却走上前来,轻柔了嗓声。
“过几日,是不是蒋解元的忌日?我与你一道去祭拜他吧。”
第44章
“过几日, 是不是蒋解元的忌日?我与你一道去祭拜他吧。”
杜泠静手心里的竹叶无处安放,呼听他说了这句,讶然抬眸看去。
他走过来, 墨色眼瞳如浓墨化不开,杜泠静微怔。
“若你不介意, 那日我自己去即可。”
她想他能主动提及, 且把话说到这等程度,她就已经很是感谢,倒也不用他真的陪她去祭拜三郎。
三郎到底是与他不相干,甚至因为之前的事, 关系颇为微妙的人。
可他却瞧着她笑了一声,“看来泉泉觉得, 我在跟你说笑。”
杜泠静确实有些这样认为,但他却道不是,“祭拜之地我已安排了下去,积庆坊离着广济寺最近, 让住持给我们留出半日来。”
广济寺乃是前代古刹, 于战火中焚毁后, 到先帝末年才掘故址而复建,先帝颇为看重这种古刹, 也算的半个皇家寺院,香火十分鼎盛, 住持更是得道高僧。
她没想到他已经安排好了,还占了广济寺半日的光景。
她愣在那里,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最开始他对三郎的态度好像不是这样的。
初初相遇,他言语里的意思, 便道前人已逝,她该忘却前人。
那话令她心里不适,更因着她不想嫁人,亦不想嫁他,多次在他面前称呼三郎为“家夫”。
她自是有与他暗暗对抗的意思,好似三郎还不曾离去,但他却强娶了她过门。
但他却改换了态度,不仅未曾恼火,反而柔声道歉又劝慰。
她心里思量他多少还是介意的,三郎祭日的事便不欲同他提及,可他竟然主动开了口。
她多半的时候都不知他到底怎么想,但她总能看穿她的心思。
“侯爷,其实你不必……”
不必宽纵至此。
杜泠静想跟他说完这句,可话到一半,他就笑着打断了她。
“你如今的夫君,同你祭拜先前的未婚夫,又不是什么怪事,反而若我不许你去,或者避而不提,才显得你我的姻缘,名不正言不顺,不是吗?”
杜泠静哪想到他还思量了这么多?越发惊讶看他。
男人脸色正着,眉宇坦然舒展,目光亦向她看来,由着她打量。
确实,他与她成亲,是在三郎过世三年时,就算她当年嫁了三郎,为他守孝二十七月,那也孝期已过。
何况她当年未曾嫁,而他结识她是在这半年,他娶她也凭的是圣旨赐婚。
杜泠静心道,哪里有人敢说他名不正言不顺?
她不得不道,“侯爷想得太多了。”
他一时未说什么,只微微抿了抿唇,目光则转向她的手心里。
她手心里,还放着那片刚刚捡来的竹叶。
他没提竹叶,反而道,“我们到广济寺祭拜蒋解元,总也该有他一件遗物才好。”
这倒是,三郎远在青州,京城里连他衣冠冢也没有。
但竹叶不足以当他的遗物。
但因为从青州出来时匆促,彼时根本没想过会留在京中,更嫁了人,所以身边没带什么三郎的东西,除了那盏灯。
她思及那盏灯,他也恰提起,“娘子觉得灯可合适?”
杜泠静想了想,“若是那盏灯修好了,便也算了,再寻旁的也可。”
那灯陪了她许久……
男人闻言点了头,但旋即开口叫了崇安前来。
他直接问去,“夫人那盏灯可修好了?”
崇安一听突然问及此时,眨了几下眼睛。
原本找个西安的灯匠过来,也就半月的工夫,但那天侯爷却私下吩咐他不急。
侯爷既然说不急,他便拖了些日子,腊月将近,西安那边要来人给侯府里送东西,他这才提了一句灯匠的事,眼下灯匠约莫快到了。
要说修好,也就再等几日的工夫。
但他此刻看向侯爷,悄悄眨了眨眼。
他回话说没有,“一时没寻到合宜的工匠,恐要等年后了。”
崇安回了话,陆慎如向他娘子瞧去。
舍得吗?把这盏灯当作遗物供去广济寺里,要一整年。
但灯已经坏了。
杜泠静亦知道灯不亮了,虽不知为何突然就不亮了,但留在身边也用不了。
她垂了垂眼帘,“那算了,不必寻人修了,就这盏灯吧。”
话音落地,男人眸色彻底缓了下来。
崇安领命下去了,陆慎如上前牵了他娘子的手。
他道难得有闲暇往后花园走走,“瞧着天色,像是要下雪了。我们不若晚间在漱石亭摆宴?”
今冬甚是干燥,到了今日京里才酝酿出了第一场雪。
京城初雪,他便要在府邸最高处的漱石亭里赏雪摆宴。
杜泠静又觉他好笑,那些诗书里泡出来的文人墨客,说不定都不如他懂这等风花雪月的雅致消遣。
陆慎如见她轻轻笑了起来,但亦悄悄将手心里那片竹叶,放在了房外的窗棂上。
风轻轻卷过,竹叶旋即飞起,飞进了风里。
长眉之下,她一双眼眸若含了雪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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