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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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包裹在丝绒衬里中,倒是不见丝毫的损坏,漆黑笔身光得发亮。

    曲疏月的指腹摩挲上去,蹭了又蹭,喃喃道:“你看,我还是没有忍住,真丢人。”

    “喜欢谁并不丢人,曲疏月。”

    昏茫的夜色里忽然冒出一句回应。

    曲疏月攥紧了笔,吓得扭过头去:“谁?”

    她走过的路上,四下无人的寂静树林里,站着一个挺拔的陈涣之。

    他穿了件北地冲锋衣,看着像来不及回家拿厚衣服,在机场临时新买的。

    陈涣之走过来,高大站在曲疏月的面前,将她完全遮挡在阴翳里。

    曲疏月仰头,声势很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耐心地缠上两圈:“世上无难事,只要老陈一通电话。”

    “哪个老陈?”

    “陈绍任。”

    “”

    曲疏月把脸埋进围巾,懒得理他。

    背后伸出一只手,把钢笔从她手里夺过来:“给我的?”

    曲疏月双手插在兜里,摇了摇:“不是,捡的。”

    “那送我吧。”陈涣之收进了自己口袋:“我正好缺支签字笔。”

    曲疏月转过来,瞪圆了眼睛质问他:“都说了是捡的,捡的东西你也要啊?”

    “要啊,怎么不要?”陈涣之配合着她拙劣的谎话:“这大冷的天,你跑母校来给我捡支笔,情义无价。”

    曲疏月目光直视他:“哪来的情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陈涣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我不往脸上贴金我贴什么?贴春联吗?”

    “随你。”

    曲疏月说不过他,绕开了眼前人要走。

    陈涣之提腿跟了上来:“ 你去了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过敏了。”曲疏月脚步不停,迅速往前走:“已经拿了外敷药,没什么事。”

    陈涣之在后头撵着她:“这么晚了,你吃过饭没有?”

    气温太低了,说话时,他嘴里不停哈着白气。

    曲疏月自顾自摇头:“没有,我现在就要去吃。”

    陈涣之说:“好,想吃什么我陪你一起,粤菜好不好?”

    “不要。”曲疏月走得很快,头也没回:“我自己一个人去。”

    陈涣之压下心里的烦躁,嘘寒问暖:“你自己要怎么走过去?车也没开。”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耐心哄女孩的时刻了。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忍气吞声的迁就过谁,也就她一个了。

    但曲疏月不买账,冷硬的口吻朝他:“不用你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没有车还不会打车吗?”

    陈涣之的忍耐到了临界点。他停下来连名带姓地喊她:“曲疏月!”

    曲疏月不敢再走了,她的脚步顿在原地,怯生生地转过头:“干什么?”

    他一脸不解:“从昨晚到现在,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话也不肯听我说完。”

    “我不是气你。”曲疏月嗫嚅着,眼睛只敢看自己的脚尖:“总之,是我不好。”

    “是哪个说你不好了?”陈涣之上前两步,扳住她的肩:“你比我要好得多了。”

    曲疏月不知道他今天性子怎么这么柔了。她奇怪,但仍不抬头:“我哪里比你好了?胡扯。”

    陈涣之两根指头锨起她的下巴:“曲疏月,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当得起天下第一好。”

    树林里狂风大作,曲疏月站在苍翠松树的尽头,被吹冷的心口突突地跳起来。

    眼前站着的人是哪一位?到底还是不是陈涣之?他嘴里说的是什么东西?

    是德文吗?是人类的语言吗?为什么听不懂,超出了她的认知。

    曲疏月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虚浮,像飘在空中,晕头转向的。

    她掸开陈涣之的手:“你少来,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啊。用不着同情我。”

    那只作乱的手被陈涣之一把擒住,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牢牢攥着不放,眼神不躲不闪地看她,一把嗓音很沉着:“我哪有什么资格同情你?”

    曲疏月感到自己心律都不齐了。仿佛是跳两下,就停一下的节奏。

    她颤着声音问:“什么叫没有资格?”

    陈涣之自嘲地笑:“我连喜欢你都不敢说出口,你觉得呢?”

    风一下子定了,曲疏月好像也跟着静下来,沉缓的呼吸里闻见他的气息,一身沉香味。

    她愣了半秒,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眼眸,脸上火烧云一般的红霞。

    陈涣之来拉她,曲疏月本能地踉跄一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面料上,出乎意料地熨帖,先前实在是太烫了。

    陈涣之闭上眼,宽厚的手掌折住她的腰,下巴在她耳边轻蹭几下。

    几秒钟后,他低哑着开口:“昨天有一句话,我来不及纠正你。”

    曲疏月的睫毛颤了颤:“什么话?”

    “我们结婚,并不是我家里非要安排的。”陈涣之顿了顿,语气轻下去:“是我跟你爷爷求来的。”

    chapter 48

    曲疏月高抬着头, 他们的呼吸搅缠在一起,陈涣之说话时,像是随时要吻上她。

    她双颊通红, 不可置信地问:“怎么可能?爷爷从没说过。”

    陈涣之的鼻尖蹭了蹭她, 一句轻笑:“是我让爷爷别告诉你的。”

    她从没和谁有过这样不同于旁人的亲密。

    曲疏月指头蜷动几下,一种晦涩而陌生的紧张席卷过来, 她浑身僵硬着。

    她听见自己越来越虚的音调:“那、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真要在这种黑灯瞎火又冷死人的地方说完吗?”

    陈涣之四下扫了一圈:“曲疏月,我现在头很痛。”

    她即刻紧张起来:“啊?你怎么会头疼的。”

    “一大早起来你就不见了, 吓得我四处找。”陈涣之抓起她的手, 揉了揉自己额头:“从早到晚, 光喝了一肚子茶水, 连口饭都没顾上吃, 你说呢?”

    曲疏月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不起嘛, 下次不会玩失踪了。”

    陈涣之牵起她的手, 朝校门外走去:“你是要长点记性。再有下次, 只能去抢救室里见我了。”

    她不信, 却也甜滋滋地啐了声:“呸。你真夸张。”

    听罪魁祸首说这种话,陈涣之越发动了气性:“来来来, 你自己伸手来摸摸看。”

    曲疏月由着他把自己的手往胸口伸。她嘴上笑说:“大晚上的摸什么?在这么神圣纯洁、教书育人的地方,你别耍流氓啊你。”

    “摸什么?”陈涣之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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