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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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当然是摸我的心跳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分钟就没下过一百八。”

    她把手缩回来:“少来。一百八你早就跳进ICU了。”

    走到车边,陈涣之一把拉开车门:“离进ICU也不远了, 你以为我还剩几口气?”

    曲疏月坐上去, 不再跟他贫嘴了:“我请你吃饭好吧?”

    天边月色疏淡, 陈涣之看向她的眼神也同样晦而暗。

    他低低地说:“好,我从没吃过你请的饭。”

    曲疏月胡乱剥着衣服上的木质牛角扣:“怎么就没有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上有家云吞店, 我请你吃过的。”

    陈涣之点头:“那家店你还常去吗?”

    “当然啦。”曲疏月说:“你不知道,刚回国的那阵子,我天天都去他家吃,伦敦都吃不上正宗的。”

    他扶着方向盘笑:“吃吃吃,除了吃就是睡。”

    曲疏月一愣,很久没听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打趣自己。

    他们结婚以来,她始终很小心地守着一道界限,客气、生疏地礼待他。说的最多的是谢谢,辛苦了,对不起,完全不像认识多年的人,更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陈涣之也一样,兴许是看她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这一刻,那一层隔在中间的,让他们谁也走不近谁的薄膜被扯破,才不留余地的相见了。

    那一瞬间,几乎叫曲疏月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他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只是为了各自心中的理想国去求学。

    等长大了,他们还是要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而那些错过的年少时光,就像树梢上路过的一阵风,不经意间就吹过去了。

    她故意表现出生气,一颗心却像被浸在了蜜水里。

    曲疏月伸手去拧他的脸:“你再说,再说。”

    陈涣之偏头躲过了:“开车呢,别瞎闹啊。当心我开到桥底下去。”

    她收回手,唇角的笑意驱不散:“你的技术,谁信哪。”

    他们一路寻摸过去,常光顾的几家餐厅都歇了业,陈涣之也没精神再往下找。

    他转了个弯,直接往西城方向开:“回家吧,随便弄口吃的,饿不死就成。”

    曲疏月说:“家里好像还有点饺子,朱阿姨走之前包了好多,一直在冷冻室里放着。”

    “那就煮饺子。”

    “好。”

    陈涣之停好车,两个人前后进了电梯,曲疏月才想起来:“我的行李放在雅逸居了。”

    电梯间里灯光透亮,把陈涣之眼尾的疲色放大几分,一副天下第一操劳的沧桑模样。

    他摁了两下眉骨,迟缓地问:“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明天去取回来可以吗?”

    曲疏月看他累成这样,还跟她这么有商有量的,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点头:“没事。我初五值班的时候去拿就好了。”

    “倒不用,我明天要去一趟集团,顺道的事儿。”

    曲疏月跟着他进门:“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本来今天就要去的吧?”

    昨天在酒店里,她还听见李牧野打电话给他。

    “没那个。”陈涣之的头别过红纱灯笼,朝她摆摆手:“就一起没发生的隐患事故而已,随便哪个副总去查去看都行,也不一定非得是我陈某人。”

    曲疏月坐在软凳上解鞋带,拖腔带调地说:“是吗?我还以为陈总工事事亲为。”

    他摇头,蹲下去替她放好一双女式拖鞋:“那我早就累死了。”

    曲疏月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看在陈工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去给你煮一锅饺子好了。”

    陈涣之也不客气,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吩咐她:“配桂花糯米醋啊,别的我不要。”

    “行。”曲疏月咬了咬牙说道。

    这人稍不留神,一身吆三喝四的脾气就出来了,大少爷的作 派显露无疑。

    要不是看在他担惊一天的份上,曲疏月才懒得理。

    她起锅开火,等水烧滚的功夫,把饺子从冰箱里找出来,数了数,也就剩下十六个了。

    曲疏月一个个放下去,眼看它们沉到水底,再盖上锅盖继续煮。

    她垫起脚,找了一圈陈公子要的糯米醋,还得是桂花香的。

    找来找去,也只发现一个疑似产品,用小黄陶罐子装着,上面贴了一张红色封条。看着像是自家做的农副食品一类。

    曲疏月拿下来,倒了一丁点在碟子里,闻着味道还蛮香的,下手就更笃定了。

    加了两趟水以后,饺子就在锅内膨胀、翻滚,曲疏月用漏勺舀了起来,盛在白瓷盘里。

    陈涣之喜欢吃干捞的,不高兴喝汤汤水水,曲疏月就这么端了过去,连同那碟醋一起。

    但嚷着累啊饿的人,早已经和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紧锁着,双唇微抿,并不松弛的样子。似乎在梦里面也不很安逸。

    曲疏月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她扶着沙发蹲下来,推了推他:“陈涣之,陈涣之。”

    叫了几句都没反应,曲疏月轻声嘟囔了句:“那么困嘛。也不能就在这儿睡啊。”

    她站起来,在软榻上扯了一张毯子,又折回去。

    曲疏月两只手抖开,俯身给他盖上,整理了一下,想要转身离开时,想起树林里那个生涩的拥抱,拂开她发丝的冰凉指尖,和没来得及发生的吻。

    她怔怔地坐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划过他的鼻梁骨,青峰一样立在那里,他的样貌未免生得太好了。

    曲疏月低头,上翘的睫毛颤了颤,闭上眼,在他的鼻尖上印下一个轻盈的吻。

    她轻薄而滚烫的呼吸吹在他的面上,往下退时,撞进陈涣之的一双柔软的薄唇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人,只微微张了张嘴,就把那两瓣犹犹豫豫的红唇含住,他伸出手,扶稳了曲疏月的后脑,密密麻麻地啄吻过去。

    曲疏月不敢看,眼睛也没有睁开过,任由身下的人含吮的力度越来越大,像要把她整个生吞下去。

    室内静谧,只有剧烈缠绵的喘息直掀屋顶。

    曲疏月气喘吁吁,撑着他的肩膀稍微分开一些:“停停一下。”

    陈涣之缓缓松开她,气息流连在她颊边:“不是你先来亲我的吗?嗯?”

    她受不住了,在他的身边倒下去,用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曲疏月紧张地咽了咽:“不是亲。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还有气。”

    “是谁教你用嘴来看别人是不是还活着的?”

    “”

    陈涣之转个身,和她面对面,揉了下她的发顶:“下次想接吻可以直接提。”

    曲疏月皱皱巴巴回他:“没、没那个必要。”

    “有。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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