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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岁聿云暮》 30-40(第14/19页)
月身上。
讲台上的黄老师敲了敲黑板,问自己的尖子生:“涣哥,来干什么?”
陈涣之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给带了点喝的,给曲疏月。”
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高中生,最喜欢开男女同桌的玩笑了,偏他又这么高调。
一片嘘声响起时,曲疏月一副恨不得捂上眼的丢人样,脸却红得匪夷所思。
陈涣之走过去,把酸奶和矿泉水,还有一块巧克力放她桌上。
曲疏月小声诘问他:“干嘛这样送?从窗口递进来不就好了?”
他看了眼铁栅栏围成的窗子,皱了下眉:“探监呢?”
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你快走吧。”
陈涣之被气到:“嘿,连句谢都没有,白给你效力了。”
他转身,冲黄老师抬了下手:“打扰了老黄,您继续。”
黄老师点头,想起来有事吩咐他:“去我办公室,把刚改完的卷子拿到班上去发一下。”
“好。”
陈涣之从里面出来,走到花坛边,就着昏淡的暮色,望进被白炽灯照亮的教室。
坐在窗边的曲疏月,趁着黄老师转过头的间隙,赶紧把吸管扎进纸杯盒,埋头喝上一口,白里透红的脸上,是异常满足的表情。
暑热未散的校园里,天边一轮快要升起来的明月,火红的芍药盛开在月色中,他站在树荫底下笑了。
陈涣之醒过神,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就不能慢点?”
曲疏月喝了,抚着胸口顺了顺气,用力咽下去:“饿坏了呀,中午在赶一份材料,没吃多少饭。”
他又拨下一份肉片:“什么材料那么急?需要饭也不吃就去写。”
曲疏月的眼睛全盯着锅里的肉:“人行等着交的,因为还要准备开会的材料,我写晚了。”
陈涣之两只手交叠着:“小叔在人行管点事,你下次要是来不及就告诉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通融一两个小时总是可以的。”
“千万不要!”曲疏月几乎立刻大叫起来:“为这种小事就麻烦你叔叔,像什么话。”
但陈涣之很严肃:“它已经影响到你的身体了,不能算是小事。”
曲疏月想也没想的,并拢四根手指举起来:“那我跟你保证,以后不管再急的事,我也先吃好饭,行吗?”
窗外夜色如星,陈涣之不自觉眯了眼眸看她,那样子,分明是个讨好卖乖的小朋友。
这份乖巧,像缓慢饮入喉咙里的一杯水酒,泛着米色的、诱人而无害的光泽。
而他无可避免,终究要被这杯温热的酒灌醉。
不知道陈涣之想到了什么。他喉结轻微滚动一下,眸色渐深:“保证?”
曲疏月拼命点头:“嗯,保证。”
他这才把筷子拿起来,夹了片肉到她的碗里:“好。吃饭吧。”
他们吃完,曲疏月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好撑啊。”
陈涣之收拾起筷子:“那你去休息,我来把碗盏洗了。”
开吃之前,就是陈涣之一直 在忙活,曲疏月不大好意思。她说:“我和你一起吧。”
陈涣之站在水池边,弯着腰冲盘子:“那你拿块毛巾,把我洗完的擦一下水。”
“嗯。”
曲疏月托着步子走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站着做家务,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点干巴巴的。
但陈涣之这人话少,也不喜欢在家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曲疏月只好问:“雷谦明初二过生日,你去吗?”
“前两天一块儿吃饭,他跟我说了。”陈涣之说:“你有空去吗?”
她说:“人家机票都订好了,还请了不少高中同学,我不好拂他的面子。”
陈涣之嗯了声:“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给他个面子。”
也给?这个主次顺序弄反了吧。
雷谦明不是他自个儿的亲弟兄吗?怎么说的好像是看她的脸色行事?
曲疏月偏头看他:“听您这意思,我不去你也不去了?这怎么可能啊。”
陈涣之的两根拇指刮过光滑的碗沿。
白黄灯光下,他脸上的冷郁也被照暖,似笑非笑地问:“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曲疏月被他问住,恐怕更多的,是被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吓到,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他们睡同一张床起,或者说从她喝醉酒亲了他一口开始,陈涣之就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曲疏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而她的感觉又总不准,尤其是男女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
会错意这件令人难堪的事,误以为陈涣之对她有别的意思,高中还没让她吃够苦头吗?
和陈涣之同处一个屋檐下,就像是走在清晨时分的茂密树林里,林间大雾弥漫,叫人辨不清方向。
曲疏月不敢再看他,捏着毛巾别过头看窗外,半弯新月挂在黄昏中,几缕轻烟凭空升起来。
事实上,不管她怎么用尽力气去挣扎、抗拒,还是躲不过命运拙劣可笑的诅咒。
九年前如此,九年后,还是如此。
但人总归要有点长进的,没有长进,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也好。
她回过头,奉上一个了然的甜笑:“陈涣之,这里又没有观众,不用演这么逼真吧。”
这下轮到陈涣之的表情僵在面上。
他关掉水龙头,哗啦不断的水声忽然停了,周遭静了下来。
陈涣之甩甩手上的水,扯过一张棉柔巾擦干:“也是。”
曲疏月笑。看,就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第二天是周六,曲疏月睡到中午才醒。
跟往常的很多个早上一样,她斜躺在陈涣之的枕头上。
好像睡着了以后,就控制不住要把身体往这边移,如果陈涣之也没醒,那她整个人都会歪在他的怀里。
就为这件事,曲疏月不知道脸红了多少次,次次都说不好意思。
到后来,陈涣之都是直接掀被子下床:“不用抱歉了。”
曲疏月:“?”
他人一下子变这么好。
陈涣之穿上拖鞋:“要道歉干嘛?反正你又不会改。”
等他一转身,曲疏月就坐在床上冲他的后背比手划脚的,很小声的骂骂咧咧。
有一回陈涣之突然回过头,目光中有惊讶、不解和不敢置信。
她扭曲的动作顿在半空,生硬的变成伸一个懒腰:“你看我这姿势优美吗?像不像小说里的女主?”
陈涣之冷嗤一声:“小说女主的睡姿要像你一样,有多少个霸总都被踢飞了。”
“”
曲疏月在床上蹭了很久,很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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