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搁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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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了,“但沈锡舟也是有优点的。”

    但这一刻,沈锡舟忽然有点理解抗妹联盟。

    他不同意,爸爸退而求其次:“那你吹完,让她再吹一遍。”

    苟主任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就喜欢最叛逆的那俩臭小子。

    他想起她连意思都不懂、却努力磕磕绊绊背那串长长的祝福词时努力的样子;还想起大人们问她想不想和盛锡京一起当花童,她说:“我要和沈锡舟一起。”

    “跟你没关系。”沈锡舟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

    在那苦思冥想之际,一件发生在很多年前、她曾不解其意的往事,忽然跳出了混茫的记忆之海。

    更气她的无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他几乎每天都因为盛悉风挨打挨骂,等盛悉风大点了,他总是和她吵架,有时候是他错,有时候是她的错,可是没有人在乎理由,不管他如何述说自己的委屈,只要盛悉风哭了,就一定是他的错。

    就像她一样。

    他也确实得偿所愿地拥有一些偏爱。

    ……

    沈锡舟终于看她了,小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沉得像要滴水,眼眶一点浅到看不出来的绯色,有泪光一闪而过。

    “你怎么还帮他说好话?看来你不是真的讨厌他。”

    “那后来呢?”沈锡舟饶有兴致地问起这场女权保卫战的后续。

    “嗯。”

    每每有亲友结婚,大家总是希望能表达对他们家的重视,表现之一,就是把出风头的任务交给他们家里的几个孩子。

    闹了一个月,爸爸忍无可忍,不顾他的哭求,把他打包丢到外婆家。

    盛悉风不说话了,也没跟上来。

    本就稀有的爸爸的怀抱变成了盛悉风专属,他才知道原来忙碌的爸爸也可以有这么多空。

    这是沈锡舟第一次正儿八经抱自己的妹妹,她身上又香又软,但很瓷实,沉甸甸的,险些把他砸拍在地上。

    就在他缩回手之际,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盛悉风毫不犹豫张开双臂扑向了他。

    他这才知道,爸爸言而无信,为了哄盛悉风开心,早已出卖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盛悉风急了:“可是江开说你是。”

    “那你倒是说说看。”沈锡舟饶有兴致,“你把我说服了,说不定我就原谅他了。”

    你到底,委屈什么了?

    算了,没忍住,就逗一下吧。

    “真可惜。”沈锡舟略微遗憾,过了会,又说,“还好不是女孩,生在他们家得多委屈。”

    -

    却不是他所希望的他们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妈妈皱眉捂着刺痛的耳朵:“小舟,不要这么小气,连国庆都愿意把蜡烛让给悉风,你作为亲哥哥,怎么就不能让她先吹呢?妈妈给你把蜡烛点亮,你再吹一遍,不是一样吗?”

    沈锡舟有时也偏爱他。

    肢体动作比脑子更快,他上前一步,冲她摊开双手:“小宝下来。”

    沈锡舟背诵着吉祥话,床头床尾来回滚了三遍:“走进新房喜洋洋,新人请我来滚床,滚床滚床,儿孙满堂,先生贵子,再生贵女……”

    沈锡舟不理她,她提高分贝:“沈锡舟没礼貌!”

    沈锡舟就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不爽谁就干谁;盛悉风战斗力不行,但是又菜又爱玩,吵不过就哭,哭不过就搬出老师和家长,一点小事都能让她闹大。

    家里三个孩子,二叔最疼他,当年孟理也很喜欢他,从不介意约会多个电灯泡,他时常幻想自己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可惜二叔和孟理分手了,后来二叔也很少着家,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韩天泽出生在她羽翼渐丰的时候,性格已经成型,对父母的需求也不若孩童时期。

    随着他掀翻蛋糕,气氛凝固,爸爸沉下脸:“你以后都别想过生日了。”

    沈锡舟瞬间变了脸色,撒腿往教学楼狂奔。

    夕阳扑在沈锡舟脸上,依旧刺目的光芒里,他只能勉强视物,听觉却无比清晰,在这个人去楼空的下午,滚烫的空气裹着蝉鸣嚣嚣,两个骄纵的女孩不约而同为了他放下身段和成见,在各自与他和解以先,悄悄达成了她们之间的和解。

    这不是彗星撞地球吗。

    里头安静了足足五秒,传出哭天抢地。

    他的心猛然间被深深刺痛。

    婚礼当天,新郎的母亲领着他们兄妹俩去了新房。

    在这个家里的年年天天,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凌迟,儿女双全和多子多福,建立在他血泪的长河之上。

    爸爸妈妈好像忘了,他也是只是个年幼的孩童,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高敏感宝宝。

    盛悉风发现新大陆似的,扭头跟沈锡舟感叹:“声音也像男的。”

    却不是因为痛,但如果痛能换来爸妈爱他,他愿意痛。

    唯一一次例外,他和盛悉风打闹,她的积木害他眼睛受伤。

    盛悉风:“为什么?”

    他哭得止不住。

    两家从此断了亲戚,也杜绝了一切生意往来。

    他们甚至,不觉得他委屈。

    你一个出生在罗马的少爷,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别动。”沈锡舟把她举高些,不耐烦地哄,“我带你去买糖。”

    也是那年,盛悉风学会了吹蜡烛,并爱上了这个游戏,于是,家里所有人的生日蜡烛都归了她。

    “笨蛋,蠢货。”

    想象中的争执并未发生,倒是听盛悉风提起了一件往事。

    盛悉风想滚床,一切都能忍:“不痛,一点也不痛。”

    累积的嫉妒,在那瞬间变成侵袭的海啸,翻涌出埋藏的快意。

    这两句盛悉风听懂了,登时生气,挣扎着要下来:“讨厌,你老是骂我!”

    受伤的那几天,是盛悉风出生后,他最幸福的日子,他想吃的,想玩的,都可以得到;即便他和盛悉风吵架,也没有人会骂他打他,还会哄着盛悉风不要闹他;妈妈每天来他房间哄他睡着才走,爸爸每天下班不管多晚也会来看他。

    他愤怒的尖叫,如愿换来大家的关注。

    爸爸第一次为他骂了盛悉风,终于他又能被爸爸抱着奔走在医院,他缝针的时候,妈妈心疼到落泪。

    他期待了好久的生日那天,他明明已经强调过,自己不愿意让出寿星的权利,可爸妈还是和他商量,能不能让妹妹和他一起吹蜡烛。

    他们显然低估了盛悉风在家中的地位。

    但几天后,他和盛悉风拌嘴,他说盛悉风娇气,盛悉风不服气,说他才娇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爸爸都告诉我了,你打针的时候哭了。”

    沈锡舟和江开在校门口久等盛悉风不出来,给她打电话也不接,直到碰上欧灿晨,才得知沈锡舟让盛悉风堵在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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