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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 50-60(第4/16页)
不断穿过长满苔藓的枝桠,顶着穗子拂动的绿草,沧桑幽静的古老?树皮……以一种缓慢而轻巧的姿态,时隐时现。
一抬头?,一尊斑驳的石观音像正?睥睨着他们。
心跳猛然停止。
绿腰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回头?,脸上?写满不可?置信,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严霁楼低头?,看着寡嫂轻轻笑道,“不是?说了吗,偶然撞见的。”
严霁楼翻身下马,一面说话一面把手递给她,“之前我陪周礼到这儿?附近打猎,碰见一只獐子,我去追,结果就追到这儿?来了。”
绿腰将信将疑,“这么巧啊?”
严霁楼定声道:“怎么,嫂嫂也知道这里?吗?”
绿腰自己从马上?跳下来,“这地方,我从小就熟。”她环绕着四周,甚至走到红岩底下,用手摸那石像,脸上?显现怀旧的表情,然后回过头?看着严霁楼,“这是?我的秘密,我第二个?家,从小到大,对谁都没说过,结果你现在也知道了。”
她露出秘密败露的神?色,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严霁楼心跳得有点快,他也不确定这一步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这个?秘密还是?不久前,他才从她小时候的玩伴那儿?弄到的,还找了山上?的牧羊人确定,可?以说费了一番周折,但是?要不是?这个?,他也不能知道她小时候过得那么不好?,除了不靠谱的父母外,竟然还有那么些虎狼亲戚,要不是?有这个?前情,更不可?能在今天,及时来到她的娘家村里?,埋伏好?计策,递上?那纸假赘书。
“原来寡嫂早就知道这儿?了吗?”严霁楼作讶然状,语调轻扬,“我还心想,附近竟然有这么神?秘的地方,想叫嫂嫂过来看一眼?呢。”
绿腰坐到石头?上?,用手去拽旁边的茅草,“我小时候在家过不下去,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跑到这儿?来,一个?人呆着,呆到太阳落山了才回去,好?几次想留下来过夜,都没那个?本事,最后还是?回去,顺便提上?两筐猪草,以防再挨一顿骂。”
严霁楼说:“寡嫂小时候不快乐。”
绿腰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约是?觉得同小叔子说起这个?话题很古怪吧,她本来也没有卖惨的意思,被别人主动安慰,反而感到不适。
于是?她说:“算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严霁楼垂下眼?睛,“嗯。”
寡嫂还未对他打开心防。
严霁楼于是?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一直到月亮出来。
下过雨的夜晚,月亮尤其地亮,那种皎洁的光底下,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透明了,马在旁边吃草,青草汁液的气息缓缓弥散,是?种宜人的苦味。
“这个?观音和嫂嫂有点像。”严霁楼回头?看着身后的巨大菩萨像,然后对她说。
绿腰有点生气的样?子,冷着脸道:“不要胡说,这是?对菩萨的冒犯。”
爱板起脸教训人的寡嫂,真的非常有意思,严霁楼忍不住笑了。
绿腰仰起头?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绿腰说:“你还不回去吗?”
“嫂嫂不是?说之前从没有在这里?过过夜吗?不如咱们今天就留下。”严霁楼似笑非笑,幽深的黑色瞳孔在月亮下发光,像是?某种引诱小动物的饵食。
绿腰矢口否决,“那不行。”
“嫂嫂怕什么?”
“山里?有狼。”
她说着站起来拍一拍屁股后面的土,“咱们走吧。”
严霁楼将拴在树干上?的马解下来,先等寡嫂上?去,然后自己翻身上?马,经过一片暗处的密林时,他忽然靠近她耳边,很有胁迫感地沉着嗓子说:“我把嫂嫂留到这里?,嫂嫂会不会吓哭。”
“你敢。”绿腰拿拳头?砸他。
严霁楼一阵低笑,“那把我扔在这里?,嫂嫂会担心我吗?”
绿腰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才说:“不会的。”
正?好?坡上?有风吹过来,严霁楼心口忽然感到一阵凉意,又?听见绿腰说:“根本不会扔下你。”
这本该笑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严霁楼却没有笑了。
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绿腰带着一点故意拿捏出来的长辈的腔调,笑道:“我要扔下你,叫你有个?好?歹,等我死了,到下面也没脸见你哥了。”
听见这句,严霁楼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早点接话,那样?就不会给她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他有点不喜欢听她提到兄长了。
于是?他深深地叹一口气,咬了下牙,恶劣地发狠道:“我现在把嫂嫂扔下去,叫狼叼走算了。”
“狼才不会吃我呢。”绿腰怀着一种莫名的骄傲说。
“为什么?”严霁楼不解。
“我老?了,狼喜欢吃年轻的。”绿腰把头?埋在他横握缰绳的臂弯里?,窸窸窣窣地笑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或许,只有几个?月。”
“一天也算。”
“我早点投胎,下辈子争取比你大。”
绿腰顽笑道:“谁不长眼?,下辈子还要嫁进你们严家啊。”
马行得快,话刚说完,已经到了门前,由于村里?还剩一点事没有处理完,两人今夜便在绿腰娘家的窑洞里?过夜。
夜间的旧窑洞太冷了,严霁楼在外面拾来一点柴火扔进炕洞里?,因为怕烟大熏人,便只稍微点了一会儿?。
炕上?光秃秃的,只有黄泥和稻草,旧的毛毡全都被人顺手牵羊去了,绿腰只好?穿鞋和衣睡在上?面,因为舍不得自己珍贵的缎面衣裳,她小心翼翼地侧睡下,姿势僵硬像个?泥娃娃。
严霁楼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帮她铺到身下。
“这衣裳反正?要洗了。”他蛮不在乎地说。
他自己则睡在地下,身下只垫了一层不知道从哪儿?抱来的秸秆叶子。
才下过雨,地上?本就潮湿,绿腰想起他不久前才伤了腿,辗转反侧,到后半夜,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小叔叔?”
“嗯。”
原来他也没有睡。
这话对绿腰来说,比较难以出口,她再三?斟酌,声音里?带着一点涩意,小声道:“要不你上?来吧?”
严霁楼没有说话,过了片刻,站在地下,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多谢嫂嫂。”
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的距离,她依然感到男人炙热的温度,他身形太高,即使她此刻背对着他,依旧被那股挥之不去的存在感所?笼罩。
经过白天这些事的磋磨和劳累,绿腰终于忍不住,半个?时辰后,沉沉睡去。
严霁楼轻轻叫了她一声,“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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