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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 50-60(第3/16页)
嘴上打官司了,这会儿经严霁楼提醒,倒是回过味来,原来自己的妻子竟然?背着他暗中补贴娘家,那她方才?还教育外甥女说?什么要知道女人的本分?,心里要明白到底哪面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合着一直在骗他呢?
夫妻二人当场吵起来。
严霁楼环视四周,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接下来就不打扰各位长辈了,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商量好明年谁种哪块地?,毕竟山地?和河滩地?的粮食产量,可是大相?径庭。”
他说?完这些,朝绿腰示意,两个人一起出门来到檐下。
檐雨如绳,绿腰蹲在青石板台阶上,伸出手心接那如同碎珠的雨滴。
地?上白色水雾茫茫,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忽然?打起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声嘶力竭。
河滩地?肥沃,山地?贫瘠,贪心的人想要靠水的那块,更贪心的人两块都?想要,恶人自有恶人磨,可不打起来了吗?
背后祠堂喧嚷,面前秋雨潇潇,绿腰终于笑了,把脸埋在臂弯里,笑了很久,她才?露出那张微微发红的脸蛋,“你是故意的。”
“被你猜到了。”
“我不知道小叔原来有如此城府。”
“我也不知道嫂嫂竟然?有这般口舌。”
会发火,也会伪装,卖弄心计,口蜜腹剑。
简直不像他素日认识的那个贞静守旧的人。
他站在门外好一会了,本来早上他已经到了书院,偶然?听见一位同窗说?起寡嫂娘家的人,他便?猜想这群人极难对付,寡嫂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于是向书院借了一匹马,披上蓑衣冒着雨就赶来了。
果不其然?,他们论理讲不过,竟试图以势压人,幸亏寡嫂机智,说?出了那句“百善孝为先”,他就怕她性?子直,被别人一激怒,情不自禁之下说?出不利于她自己的话,没想到,她竟也学会了借力打力,仁义道德的旗帜舞得?虎虎生风,看来他讲过的内容,她已经完全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就算他不是真的夫子,也为有这样聪慧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至于她和她舅母的对话,那句阴阳怪气的“舅母对绿腰这么好,难道不知道绿腰最喜欢吃玉米了吗”,他记得?她说?这话时的样子,笑容恬静、乖巧懵懂,叫他感到陌生,却?又亲近。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嘴角一直带笑。
他站在窗外,静静看着她故作?娇柔的表演,以及对面妇人火冒三丈、银牙欲碎却?不得?发作?的纠结,几乎想要叫声好来。
他不知道,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伸出手去,冰凉的雨滴落在他掌心,好像许多眼泪,又或者说?笑声,圆圆滚滚,从原本黑暗的窗口掷进来,严霁楼想起那次将?掌心盖住马儿的眼睛,酥酥麻麻,在手心养了蝴蝶一样,也是这样的感觉。
绿腰偏过头来问:“那个赘书……”
那是她编的,并?没有那回说?法,如果那样,是拿不到为姐姐赎身的彩礼钱的。
“这个吗?”
严霁楼把纸递给她,绿腰因为算是严霁楼半个学生,很快认出他的笔迹——这是他伪造的赘书,上面的名?字“严青”,也是他代签。
“你不怕你哥哥怪罪你吗?”
绿腰刚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可惜还没等她收回,就听见他说?:“我不怕。”
要是在往常,他会说?:“哥哥不会怪罪。”
绿腰看着他一双幽深的黑眼睛,里面似乎也和外面的天地?一样,飘荡着许多风风雨雨,她移开视线,笑了笑,“小叔叔不是去书院了吗?怎么会突然?想起到这边来?”
他想了一想,露出那种少见的玩世不恭的笑来,“不想上课,算吗?”
果不其然?,寡嫂板起面孔开始教训他,“马上就要乡试了,你怎么能这么任性??不想上课就不去,人人如此不讲规矩,世上还成什么样子。”
严霁楼把接了一整汪的小水珠叩在她掌心。
绿腰被冰到,猝不及防轻呼一声。
“这才?叫不讲规矩。”
他转身笑道。
第 52 章
一列官兵上?前, 将祠堂内的几人都带走,因为打架,这几人个个面红耳赤、鼻青脸肿。
绿腰这才发现, 原来严霁楼所?谓的换地租种,只是?缓兵之计,他的根本目的,是?在衙门的人来之前拖住他们。
抗租是可大可小的罪名,绿腰的奶奶和舅舅两家,长期因为交租和绿腰扯皮,每年都拖欠到最后才上?付, 今年严霁楼和官府的人事先通了气, 趁着祠堂议事的工夫, 把他们带走蹲几天大牢, 以儆效尤。
最后,在村长的做主下, 之前的地契作废, 绿腰重新找到本地一个老实的农户作租户,因为种的是?果树, 所?以一口气签了年限很长的契, 并且租户承诺每年给绿腰分成。
事情算是?圆满告一段落, 外面已近黄昏,雨小了,绿腰和严霁楼从农户家回来,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昨天我来的路上?, 发现一个?好?地方。”严霁楼牵着马说。
绿腰骑在马上?, 这是?一匹红色的骏马,高大俊美?, 背上?无一丝杂毛,因为这马是?严霁楼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而且性格极为不驯,她并不熟悉,不敢贸然挥鞭,只好?交给严霁楼在一旁控制马缰。
方才在别人家门口,人多眼?杂,他便只扶她上?马,自己在前面牵着,一路走来,裤腿和袍角都是?泥泞。
“什么地方?”她好?奇发问?。
这里?是?她的老?家,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难不成还有她不知道的密境?
“到了就知道了。”
严霁楼说着,忽然停下,然后敏捷地翻身上?马,将她拢在胸前。
“驾!”
他高喝一声,声音在山岗上?回荡。
暗红色骏马奔驰在山间,穿过巍然高耸的林木,径直朝那幽深苍绿的谷底奔去。
此时已是?秋季,乔木叶落,满山深黄浅红,只是?不知为何谷底依然深绿,今日又?正?在下雨,简直密不透风,连那浓重的铅云都难以望见,那种窒息的绿,像是?一汪湖泊,所?有的树都沉在里?面。
马儿?的脚步慢下来,地底传来草木和树枝的轻微折断声,还有树叶刷过肌体的窸窣——绿腰意识到,其中有一部分,来自她和他的衣服刮擦声。
不知为何,或许是?有前几次的经验,她现在和他同乘一骑,已经不再有那种尴尬的情绪。
甚至可?以向后靠住,好?像青蛙蹲在石头?上?,蝉抱住大树。
向前绕过几里?小路以后,终于来到谷底,前面赭红色的崖壁底下,巨石峥嵘。
就在这骇人的绿和瑰丽的红岩里?,不远处,奇怪的白色石像,在昏暗的绿中透出冷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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