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的蛇蝎遗孀: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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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有卖的,城里的小姐们人手一样,如果此物真受欢迎,倒是个商机,她?迷迷糊糊地想。

    昨天晚上,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在另一个村庄下车,那一刻,两个人似乎达到?了默契的巅峰。

    记得下车时,他曾站在地上,朝她?伸出手,她?却拒绝了,就像曾经拒绝他的哥哥那样,她?选择自己跳下马车。

    没有任何意外,她?站得很稳,绝对没有像那些戏文里面写的,扭脚,或者凑巧地跌进男人的怀里。

    都怪那些不正经的唱文,什么大?姑娘长,大?姑娘短,带坏了男男女女。她?想。

    “上次说的分家,你怎样想?”是时候提这个了,记得之前他便没有给她?答话?。

    “待我回来再说吧。”

    严霁楼站在大?门口,正要出门去,早上三姑奶奶家已?经来人,送回了他们的马,严霁楼正打算出去牧它。

    见寡嫂盯着那条纱巾,他将黑色缰绳在腕上缠绕数圈,马儿似乎很不安,甩动着尾巴虚张声势,严霁楼一只手蒙住马眼睛,嗓音低沉,脸上流露出不明意味,说:“那是我捡到?的。”

    他想起昨夜疯狂的绮思和快感,一下觉得自己脏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兄长。

    马儿浓密睫毛在手心里翻飞,带来饲养蝴蝶似的酥痒。

    第 38 章

    严霁楼在河边牧马, 远远地有人骑着驴在对岸,叫了一声“小楼”,原来?是云边镇的周礼。

    “周学兄。”严霁楼抱手施一礼。

    周礼骑驴过河来?, 头上?戴一顶簇新的玄罗帽儿,身穿紫红色暗花夹绉纱袍,显得神采奕奕,看见严霁楼,兴高采烈道:“走,今儿我过生辰,城里银陵楼上摆了几桌子, 咱们兄弟过去喝几盅。”

    “周学兄怎么想起骑驴?”

    “求个?新趣, 孟夫子骑驴文?思泉涌, 我也效仿古人, 在驴背子上?捡几首诗。”

    严霁楼看周礼生得圆润,这驴子却瘦弱, 直被压得后蹄打软, 不住地发颤,便笑道:“我先捡了一个?。”

    周礼凑近, 意?思是要他?讲, 严霁楼翻身上?马, 幽幽念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驴生之多艰’。”念完那么一笑,露出一种少见的少年人的狡黠来?, 周礼难得看他?如此, 比往日间拒人千里的冷清孤绝好了不少, 像是庙台上?的仙塑有了人气,便不去计较这促狭, 咧嘴笑道:“其实已经瘦了不少了,你是没见过我小时候。”

    两人一路说笑,便到了银陵楼。

    掀帘进去,座上?已坐着许多人。

    “这位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孙员外。”

    “这位是开皮货行的钱老爷。”

    “这是镇上?石场的石掌柜。”

    剩下还有几个?其他?镇上?的秀才举人在席陪坐。

    在周礼的介绍下,众人彼此结识,一番热谈。

    得知严霁楼在杜氏书墅进学,前段时间又拔得头筹,石掌柜便对着严霁楼套近乎,又是敬酒又是夹菜,“以后严老爷要盖新房,从?我这儿拿料,费用我全?包了。”

    座上?人都起哄:“人家将来?住官邸,就算要买,也是到城里买现成的宅子,用得着你那三瓜两枣?”

    “我就说说嘛。”

    “原来?不是诚心。”

    众人都大?笑。

    一番吃喝,酒过三巡,打那帘后静悄悄上?来?四五个?女子,领头的穿松绿藕丝对襟衫,蓝色织金裙,容长?脸,大?眼睛,妆容艳丽,中间的几个?,年岁相?仿,十八九岁,皆穿着烟青夏布衫,红纱挑线镶边裙,走在最后的那一个?,年岁最小,白衫外罩紫色比甲,白缃裙,像是正经未出阁的小姐,打扮得最为素净,一张脸却是最禁得住细看的。

    那皮货行的钱老爷,瞅着几人的衣裳和发髻,奇道:“这装扮咋不像是咱们本地的。”其他?人也啧啧附和。

    “按照惯例,马上?要来?一批收棉花的南方客商,为了生意?赶趟儿,姑娘们特意?学的。”领头的艳妆女子温顺答道。

    在场的人多半都是做生意?的,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当即又笑又感叹,说这年头,做啥都费人,都不好做,还是当官好,于是又恭维起周礼,说他?家境优越,却还勤学苦读,正是深谋远虑,有大?见识之举。

    席上?喝酒谈笑,另一边,刚进来?的几人坐定在琴凳前,或抚筝,或弄笛,那年岁最小的,唱了一支曲,说是叫《醉扶归》,也是打南边学来?的——

    “频去教?人讲,

    不去自家忙。

    若得相?思海上?方,

    不道得害这些闲魔障。

    你笑我眠思梦想,

    只不打到你头直上?。”①

    唱完,周礼打赏一番,便遣她们下去,说是今日雅席,只听曲助兴为妙。石员外另外扔一把碎银过去,说:“唱的不错。”

    领头的女人接了钱,笑道:“这是奴家妹子,今年刚十六,还未梳拢,我这个?妹子心气高,寻郎君,是钱财金银一律不睬,只看一个?有无缘分。”

    众人都笑说我们这里正有一个?好郎君,你妹子能看得上?不,说着都向严霁楼看去,严霁楼却神色冷清,晃着白瓷杯子里的嫩茶叶,一面细细观摩,并?不言语,那妹子自然更是羞怯,一个?劲地扯手里的绢布,偶尔抬头轻觑席上?两眼。

    石员外见那女子临出门?时,朝着严霁楼的方向时时回望,再看严霁楼,垂着眼,因沾了一点酒,白皙脸上?微染酡红,石掌柜微微一笑,作了然状。

    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因众人都沾了酒,周礼便就地安排他?们在此处下榻,严霁楼虽说平日不沾酒,今天为周礼的生辰,也祝了两杯,抿了几口,周礼不放心他?一个?人半夜骑马回去,便也叫人给他?在楼上?安排了住处。

    严霁楼其实并?未醉,只是作醺态,这会儿被人领到楼上?的房间,一睁开眼,满脸清明,入目,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靠墙还有满满一架书,桌上?放着未写完的字,仿的是颜真卿的字体,描的不错,但是用笔太柔,缺了点风骨,屏风后头,是一架大?床,多宝槅上?众多小摆件,严霁楼细看,原来?是些风月之物,其中还有一尊微型的陶瓷,那男女在马上?共骑,姿态暧昧。

    床头燃着不知道什么香,甜而幽长?,他?很快便入眠。

    到后半夜,听见外面打雷,他?猛然惊醒,听着那拍窗的豆大?雨点,还有呼啸风声,开始担心家里的寡嫂,自己漏雨的柴房,并?不结实的马棚,还有拴在外面的马。

    他?觉得第一个?担心多余,因他?知道,她并?不那样娇气。

    辗转难眠,半梦半醒间,屏风一晃,一尾鱼一样的东西,静悄悄滑入自己被中。

    严霁楼直觉,她正是白天席间唱曲的那个?女子。

    这时,旁边一缕温热靠近,他?本能闪躲,却又止住了,压抑住自己推开的冲动,直到女人贴上?来?,反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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