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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副人格们逼我水仙[无限]》 80-90(第3/17页)
之人能平安顺遂,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可尤黎的病从始至终都没有好过,不平安也不顺遂,最后还出了车祸,怕疼怕痛,连站起来都不会了。
尤敛望着人,缓声道,“只是无一字如愿。”他道,“夫君时常想,你在我身边待了六年,从未出过波折。”
“不曾疼过,不曾苦过。”
“偏偏我一走,似乎世间所有的苦难就都给了你。”
尤黎面色惨白,说话都在抖,“怎么灭火怎么灭火,怎么……”他扑过去,明明之前一直在怕,现在面对被烧成这样的一具躯体却仿佛不怕了,他在哭,“不要烧了,不要烧——”
他颤着指心去摸人那些烧焦的伤口,想去用自己挡火,但他连火在哪都不知道。
尤敛垂眼看着,轻叹一口气,“阴阳相隔,夫君纵有千般万般之法,也只能如隔水相望,护不住你。”他道,“于是我总是想……”
“夫人在我身边就无事了。”
尤黎不想听,他去捂人的嘴,“你不要说了,别说了。”
裸露出的声带让每一个字的振动都是触目惊心。
尤敛却在笑,“罢了,为夫无能,留不住你。”他抬手,温和地去捂住尤黎的眼,“会吓到你,走罢。”
尤黎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似乎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看得见了,他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去看自己的手,近乎哭喊着说,“不要烧,不要烧了,停啊,快停——”
系统的机械声冰冷响起,“道具已进入冷却时间,倒计时:167:53:26。”
整整七天七夜。
像是一块巨石,将人压得彻底绝望。
尤黎突然开始说之前没说完的话,“你想让我走就走,你想让我留就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难受——”他上气不接下气,在哭,“你教我怎么去杀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知道的?”
“我会疼的,我也会痛的。”
好痛,真的好痛。
心脏像塞了一大团棉花,硬物感梗在其中,被血液泡得膨胀涨大,密密麻麻的丝絮连在里面,现在它们被人硬生生地往外扯。
它们已经长在一起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是被抽筋剔骨的痛。
他被人教着亲手去杀死另一个自己,怎么能不疼,怎么会不痛。
尤敛微笑,“会记着夫君吗?”
尤黎僵了好半响,浑身都在冒着冷,仿佛动一下骨头都会咯吱咯吱地响,只觉得他不可理喻。
尤敛将他拥进怀里,顺着背,慢声哄,“好了,既然不想走,那便再陪夫君一会儿。”
尤黎在他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中,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情绪突然一下崩溃爆发,他扯下挡在他面前的手,费力地睁大眼去看,“我不怕,我不怕,你让我看看好不好?你让我看。”
尤敛动作停了,不语。
片刻,尤黎的眼前才重新恢复视线,他看了人许久,看了这张同他相似,现下却宛如修罗的面孔许久。
十指连心,他的十根手指头好像都在发疼,尤黎好像一下没缓过气来,顺过来后骤然狠狠哭着,囫囵不清地问。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有病,为什么没有人跟他玩,为什么他总是在经历着一次又一次地分离?为什么,为什么?
从他的哭咽声中听不出像样连续的问话,好像只是在狠狠地发泄,情绪彻底崩了盘。
但他面前的人却仿佛清楚他在问什么。
他让人环住,被轻声哄着,“因为我们阿黎是个特殊的小孩。”
尤黎挣扎着想脱离这个怀抱,他不断地摇头,“为什么我要是个特殊的小孩,我不要,我不要是个特殊的小孩。”
他叫人在额角吻了吻。
尤黎好像突然的,在这一瞬间就泄了气,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他痛苦又茫然地哭咽着去回抱住人。
听见尤敛在他耳畔温声说着。
“生来就比别人多很多很多的爱。”
第82章 皮影戏24(完) 我想带他走
天降大火, 先烧得是挡在天上之物。
无形的丝线仿佛从中断裂,大火从上往下顺延到一半,又从中倒塌崩下。
尤黎最后见到的是一片黑暗, 不再是视觉屏蔽的黑暗,而是纯粹的有人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用唯一剩下的完好无损的手。
这只手的温度不再是温润的触感。
它冰凉,发冷。
仿佛他感受到的人体温度从始至终都是伪装, 是蒙蔽,是欺骗,但尤黎的的确确因为这份温感,在知道这个副本不存在活人后,也还会因此而安心。
尤黎睁着眼,甚至能看见一些透过指缝的光, 看见被遮挡模糊得影子,那已经不再像是个人。
他面前的人在逐渐失去所有的能力。
对方却始终很平静, 平静地面对一朝陨落,自身化为一具枯骨。
气息如常得仿若这些不过一件小事。
唯一动作的是尤敛顺在人脑后的手,缓缓半拍着, 每动一下都带着重重阻涩感, 却未停歇过,从未悔过。
做了决定便不会再改。
他的速度越发的慢,越发的缓。
直至再也不动。
尤黎脑中一瞬变得空白,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仿佛断开, 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离他远去。
他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嘈杂刺耳的声响, 好像有谁在喊。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在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 难以下咽,近乎反胃的蜷缩颤抖,上涌作呕。
他这些天什么都没吃,什么也没吐出来,但从食管到胃都升起了强烈的灼烧感。
已经无人再遮着他的眼,
尤黎却不敢将它拿下来。
他呕得佝偻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捧着那只手,把自己埋在里面,像一个小孩,孤独又可怜地蜷缩起来,枕在一具丑陋的白骨怀中。
心底好像被挖空了一片,有风呼啸过来,穿过这个大开的破洞,漏了一片的冷意。
好冷,好冷啊。
于是尤黎又把自己往这具冰冷的白骨中埋了埋,他蜷缩了许久,甚至开始呼着寒气,却再也没有感受到先前这个怀抱里温和的暖意。
他冻得瑟瑟发抖,泪滚成雪。
明明不过四天,仅仅四天。
明明什么都没记起来。
怎么会这么痛?
怎么这么痛。
少年的声响在慢慢变小,他的气息变得很慢很慢,微弱到仿佛已经完全消失,要很仔细很仔细地去听才能听到一点动静。
他脑海中充斥着刺耳的警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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