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京城报仇的: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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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在水磨石地面时,晏容时放下笔,吩咐八郎:“难得八月十五,你先回家去。”

    晏八郎从供状纸堆里抬头,露出一双发青的无神眼睛。

    “下官撑得住。下官还可?以继续做事。”

    “回去。”晏容时头也不抬,从案牍中吩咐说:

    “你母亲在家里等你。今晚你再不回,你母亲定?以为我把?你害了,说不准明早披头散发来官衙敲鼓鸣冤。”

    晏八郎的嘴角抽搐几下。

    以他母亲的性?子,不是不可?能。

    他放下笔,脚步虚浮地飘出去。

    十一郎冷笑:“你这位兄弟的性?子,只怕非但不会感激你放他回家过中秋,心里还怒骂你辱他母亲。”

    “随他。”晏容时并不以为意,寻出一份供状摊开,一目十行?地翻阅。

    又对十一郎道:“你该回宫了。中秋家宴,缺席不好。”

    十一郎确实打算走了。起身离席几步又走回。

    “你自己?不走?今晚不回长乐巷了?”

    “八月中秋团圆夜。”晏容时淡淡问:“回去长乐巷看?谁。”

    十一郎噎了下。

    七郎是他幼时伴读,两人知根知底。他岂不知长乐巷的事。

    晏相还在时,格外看?重七郎,时常带在身边教导。

    “吾家麒麟儿”的说法?,便是晏相在某次宫宴时,骄傲指着年幼的嫡孙当众如此说道。

    七郎从此名声大噪。小小年纪,得以交结京城的众多名士。

    相比七郎这个受宠嫡孙来说,七郎的父亲却只是个平庸无奇的儿子。

    晏相临终前,指定?七郎为下一任晏家当家之主,当时七郎才十二?岁。晏相为此索性?跳过其他的儿子,命七郎的父亲暂领家主之位。

    不止七郎的叔伯兄弟不服,七郎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服。

    那几年晏容时在晏家具体如何过的,他闭嘴不提,十一郎这个生?平好友也不大清楚。总之,晏容时的母亲便是在那几年郁郁逝去了。年满二?十加冠后,他父亲也并未遵从晏相的遗命,拒不肯将家主之位拱手让给儿子。

    少年时才气?纵横的晏家麒麟儿,渐渐长成?了后来的沉静含蓄性?子。外圆内方,心思缜密,点水不漏。

    他父亲被一场风寒击倒后,病重疑心更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诸多防备,动辄大骂掌掴。七郎面不改色,晨昏侍疾,被泼得满身药水淋漓,依旧安之若素,该点卯照常点卯,该坐衙照常坐衙。

    以至于?后来连官家都惊动了,问起晏家“名门之后,为何酷虐亲儿?”当日下旨把?他从修史书的编修院平调去中书省,任御前起居舍人。

    下的是皇帝中旨,从宫里发出,未经过六部衙门的层层官员,直接送去晏容时手里。

    晏容时将圣旨揣入袖中,若无其事回家,一个字都不提。

    平调任职,依旧是正?六品。连官袍子都不必换。

    第二?天照常起身,早晨侍疾后身上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直接入宫去。

    御前侍奉,记录起居。官家瞠目盯他良久。

    他父亲一场风寒大病还没好全,朝中几位与晏相交好的老?臣相约入宫面圣,在官家面前旧话重提。

    提起晏相当年几次三番对老?友们说过的:

    【只等吾家七郎长成?及冠,便可?继任家主,中兴晏家。】

    这是三年前的事。晏容时当时二?十一岁。

    成?为京城名门大族最年轻的一位家主后,晏容时将自己?的父亲客客气?气?移送老?家祖宅养病,顺带送走了十几位叔伯长辈。临行?前赠他们一句话:“乡郡山水野趣,宜修身静气?”。

    乡郡山水野趣,宜修身静气?。对着京城见不着的好山好水好风景,一年气?死了仨长辈。

    三年中秋月圆,时光荏苒。

    祖父,父亲,母亲。总之,几位血脉至亲都不在了。过往恩怨皆休。

    长乐巷大宅里倒还有个年老?忘事的老?祖母,整天乐呵呵地问“我家七郎在何处啊”。

    十一郎已经走出门去,站在中秋明亮月光里,回身劝了句:“回去看?看?你家祖母也好。”

    晏容时起身送他出去,不置可?否,只说:“我自有去处。你且回。”

    头顶月色偏移。

    明亮月光在云层移动,逐渐升上中天。

    被单独招来问话的工部巧匠站在长案前,把?半融化的铁疙瘩小心双手奉还,又送上一把?新打制的精铁钥匙。

    “回晏少卿,小人想方设法?取模,尽力修补原样。原本的铁钥匙有□□成?把?握就是这样。但具体能不能打开锁头,还得当面试过才行?。”

    晏容时拎起钥匙上方的小铜环,将沉甸甸的精铁钥匙举在面前,借着月光打量。

    “极为厚重的一把?钥匙。不像箱柜所能用的。”

    “不像箱柜钥匙,太大了。”匠工也赞同:“瞧着倒像把?守库仓的大门钥匙。”

    晏容时晃了晃沉甸甸的钥匙。

    “库仓钥匙我见过不少。少有这么?厚重的。”

    匠工见识过的库仓钥匙也不少,想了想道:“京畿三座武器库的库仓铜锁,小人有幸见识过一个。那钥匙,差不多有这么?大。”

    三座京畿武器库,晏容时都去过。

    他回忆起武器库仓的大门。“我记得是整块浇筑的铁板,九尺高,两扇合拢。”

    “是是。须得四个壮汉合力推开。” 匠工补充说:“小人时常修补武器,曾亲眼见过几次武器库开锁。两扇铁门上极粗的两道铜柱把?手,挂极其厚重一把?精铁大锁。锁孔粗圆,需要极大一把?精铁钥匙打开。”

    哗啦~哗啦~

    手里沉甸甸的精铁钥匙碰撞铜环,发出细微脆响。

    晏容时收起钥匙,叮嘱匠工。

    “此事绝密,望你守口如瓶。若能顺利破获大案,会将你的名姓上报记功。若泄露出去,涉嫌通敌。你自己?知晓轻重。”

    “出去时莫声张。莫惊动其他人。”

    ——

    官衙西?边应家小院。冷掉的饭菜热过两轮。

    阿织眼泪汪汪地打呵欠,“七郎还没来吗?我好困……”

    应小满把?新上市的柿子剥皮,喂了她一点点。“好吃吗?”

    阿织闭嘴嚼了嚼。“好甜,好吃。”

    “你慢慢地吃,边吃边等。吃完半个柿子如果七郎还没来,你就去屋里睡觉。”

    阿织捧着柿子咬得不亦乐乎的功夫,应小满又说:“以后别叫七郎了。叫七哥。”

    “啊?”阿织茫然地问:“又要叫七哥了?为什么?呀。”

    “你见了隋淼都喊隋家哥哥,连沈家大郎你都喊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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