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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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今日诸事行得快些,能抽空去见她。◎

    黎至出门, 抬眸便见平珠惊忧怯懦跟在夏辰安身侧,他一身佛头青素袍与平珠水色衣裙随风搅在一处。

    夏辰安应是余毒尚未除净,步履蹒跚地往殿前来。

    平珠远远瞧见黎至便匆忙垂眸, 握着夏辰安的手不禁失力,将他捏得蹙眉。

    本不想管闲事, 黎至没忍住朝他们身前迈半步, 将路堵了半截。

    夏辰安抬头,黎至一身萧疏让人不住缓缓敛息, 不禁悄然握紧平珠手。

    黎至挑衅垂眸,落他小小五官上。

    疏漠寒声指向平珠:“平顺成带晋王回皇子所, 现下跪罪解释晚了, 只会平添陛下烦恼。且陛下此刻身子不爽利,御医正在施针, 不会见。”

    平珠惊怕地哽咽, 惶惶点头, 张口但失声。

    他话锋再转落到夏辰安面上, 狭长眸子满是遮掩不住的戾杀萧肃:“晋王现在跪请只会让宸妃累罪, 殿下是要她再多加五杖吗?”

    夏辰安身子颤颤巍巍哆嗦, 平珠紧紧捏住人才将夏辰安按在身旁,片刻稳住身形。

    黎至抑制住翻搅不止心绪, 缓缓塌腰, 视线与夏辰安齐平。

    漠然冷厉杀穿夏辰安眸底:“殿下应去上宸宫外听娘娘受刑, 您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让她受了多大的罪您可知?”

    “她自小长至今时都未曾切实受过训责, 却因殿下自作聪明而牵累, 晋王殿下可真是 无用。”

    平珠脚下趔趄, 这话对一个七岁孩童太重。

    黎至起肩, 与夏辰安错身,翩跹红袍擦他肩上,轻轻一拂罢了,夏辰安却朝后倒坐在地上。

    他揪紧袖口,眼泪顷刻蓄满,却死死抵住喉咙,没哭出声也没落下泪。

    平珠忙蹲下身,见他脸色茫白,捏着帕子就要去拭他眼眶的泪。

    夏辰安陡然拂手止住她动作:“平姨,我想去找母妃。”

    平珠点头:“我们去,现在就去,只是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他人还没从地上爬起,身形陡然悬顿,喉头哽咽声:“平姨还是送我回皇子所养病吧。”

    平珠一愣,瞧他隐忍的稚色,心有不忍:“不去看娘娘吗,万一娘娘想见你呢,您醒了两日都没去瞧过。”

    夏辰安起身,抖抖衣摆,哭腔弥漫却压死在喉咙深处:“父皇不会想我此刻见母妃的,我们回去吧,张御医该要寻我用药了。”

    平珠刚把人扶起,夏辰安便丢了手,独自往皇子所方向缓行。

    那索寞身形看得平珠心疼又有些害怕,他小小年纪已然开始揣度圣意,为达目的不惜自伤,这 太不似一个孩子了。

    一阵风牵起他佛头青素袍,平珠掐紧手中帕子缓步跟上。

    他因中毒尚浅,先一步太子醒来。

    康灯替陛下前来问询如何中毒的,可是误用误食过什么,他支支吾吾不愿言语。直到夏明勤亲自前来问话,最终方知他是因为不想许襄君登台献那支舞,自己服下毒,想以此惊宴让许襄君带他离席。

    陛下得知因果,盛怒下旨夺了许襄君教养皇子之权,将他放养去了皇子所,又训责许襄君教子不善自误误人,赐了五杖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这打的不光是人,更是体面。

    自来上六品,非大罪不传杖,贬降都比传杖维护颜面,而夏明勤偏选了杖责,不光是要她记住,更是要阖宫记住。

    黎至步步踱行,听着身后铁甲寒声纤微蹙额,他御前身份在宫内过于显著,一举一动皆引人瞩目,某些事行起来须格外小心。

    微微仰颈,譬如他现在有想见之人却不得其法。

    黎至带一队陛下私卫出宫,刚出建福门,马车便被截停。

    他抬手顶额,遂支手掀帘,车架前是几位大人并站,有紫有绯,各个八面威风,颇有匡谬正俗之姿,前来黜邪崇正凛然模样。

    黎至未下车,挑眉:“几位大人觉着拦车,阻扰我拿人便是为太子殿下好?诸位冲撞皇令可是想去制狱里随我坐一坐?”

    为首一位凤池紫袍鹤焉老者冷哂:“一个阉奴,还不速速下车跪伏述言,黎至,是谁教你罔顾君臣规矩伦理、心怀奸宄、唾侮太子的!往日诸行你罄竹难书罪该万死,好好人不做,非行佞宦奸贼那套。”

    忿火中烧道:“本官敢去制狱,你敢同坐否!”

    黎至清清神,睨眼车架前为首的张宰辅,朝前倾身,手肘搁在膝头,朗声:“自是敢的。”

    目光一一扫过眼前,其中位中书侍郎还是他少时半师,此处默默瞥开。

    他冷声:“只怕你们有进无出。”

    制狱乃陛下所开,前些年新政捉拿官员有一半是康灯私欲构罪,一半是陛下心头沉疴。他不过顺了君心询罪,真正举证搜查的皆是陛下亲卫。

    只是那张罪状乃他亲手呈上,诸罪自然便落到了他头上。

    “竖子尔敢!”

    “你以下犯上!”

    骂声纷叠不止。

    黎至掀眸瞧着几位口沸目赤。

    气定神闲轻言:“我奉皇令出宫拿人,诸位大人再行阻拦,只能着人将你们都拘了送至御前质审,我给诸位个朱云折槛机会如何?”

    “瞧今日是我死于谗言拨弄下,还是太子责难在你们口齿、结党连群下。”

    张宰辅跨半步上前,马连步惊蹄。

    他呵斥:“太子千乘之尊,岂容你随意屈打成招摇唇鼓舌污蔑,你满身罪孽当寸磔天下。”

    黎至敛眸:“诸位大人往日教□□时,无人告诉他屯兵、蓄财、制器、圈养战马罪同谋反?怎么就让殿下在你们眼下行了谋逆之心?陛下尚康,太子积行这般是为了何,不是为了反?”

    张宰辅赤脸大喝:“阉贼深文巧诋!你休罔造谣惑众,对太子大兴攻讦之语。”

    黎至抿唇,无视这句:“真与假,冤不冤要圣裁,你们还是去御前跪罪替殿下分担些才是正经。拦截圣命,你们是要不尊圣言以此罪杀向自己拥重的太子?”

    “建福门前若有绪王耳目,此刻定然将诸位告上御前。几位乃朝中重臣,却不知此时该效谁忠谁吗。”

    “说我有罪 若他朝易储,亦有诸位之功。”

    陛下尚在,朝廷该忠君、忠国,而不是忠于储君。以忠夏昭瑄来彰显忠君忠国方是正道。

    越过忠君便是结党营私;太子屯兵便是结群谋反。昭昭死罪悬在颈项上不自知,还高呼冤枉,哪一桩桩不是送进宫的实证。

    陛下有意压下,故而只在制狱诏审前因后果,是以君父之心想为夏昭瑄破局。

    张宰辅阴沉张脸:“荒谬,太子未行屯兵之举,是你罗织诬害。这些年你捉了多少人去制狱,皆是屈打成招定罪处死,三司都插手不得你,你行在御前好大的官威,可有将廊庙朝纲放在眼中。”

    “这些年你私通臣僚,互相馈赠,暗桩密结,无所不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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