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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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却仍旧难掩那一声桀骜难训的气质。

    谢瑶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裴瑛!”

    裴瑛刚从谢琼卿那周旋半日放回, 却见一个潦倒落魄的乞丐固执的呆在自家门口, 言语间对向晚颇有不敬, 她本就不耐烦, 如此又生了许多火气,便没好气的问向晚。

    “向晚,这又是谁?”

    向晚听了, 只斜睨谢瑶卿一眼, 便转过头去,笑盈盈的看着她,没所谓道:“不知道哪来的乞丐罢了,赏给她一个馒头还不知足,非要进屋喝口水才能罢休。”

    裴瑛只觉今日向晚待她颇有不同, 她诧异的看着向晚, 小声嘀咕,“今日怎对我笑得这么灿烂?”

    她又狐疑的看了谢瑶卿几眼, 虽觉眼熟,只是身上实在疲倦, 她便懒得管了,只顺手将身上的药箱自然而然的递给向晚,发出一声疲倦的叹息。

    向晚吃住都在裴瑛院中,还欠着裴瑛几两银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他也逐渐学着能帮便帮。

    只是这平凡普通的举措看在谢瑶卿眼中,只叫她觉得眼热,热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甚至几乎要忍不住,向将寒光闪闪的刀刃抽出来,横在她们二人身前。

    可是她看着向晚那双眼波流转的眼睛,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翻涌不休的郁气。

    她咬着牙,暗自对自己说——谢瑶卿,你已经错了两次了,绝不能再错第三次。

    于是她用手指揉搓着僵硬的嘴角,努力的捏出一个笑容来,尽可能宽宏大量的看向裴瑛,和煦道:“上次在京中得了裴大夫一副药方,只觉十分得用,只是近来又生出一种心病,不知裴大夫能否医治?”

    裴瑛这才看出眼前这个乌漆嘛黑,不成人形的乞丐竟是当日金銮殿上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谢瑶卿。

    她心中便是一跳。

    谢瑶卿未死,还活蹦乱跳的到了锡州,特意寻到了向晚门前。

    这就说明,谢琼卿得到的那些谢瑶卿重伤垂死、秦胡连下七城逼近京师的消息全是错的!恐怕谢琼卿那枚引以为豪的棋子向曦,也早被她捉出了端倪,否则她怎么会特意寻到向晚这里?

    可笑谢琼卿,竟早早的做起了坐拥天下的美梦。

    裴瑛喉间一滚,心中却飞快的思量了起来,仪鸾卫遍布天下,不知道谢瑶卿知不知道自己在为谢琼卿效力,更重要的是,若是她查出了什么,有没有告诉郭芳仪

    她勉强定了定神,心想,自己固然身不由己做出许多错事,可如今谢瑶卿就在眼前,自己总得找一条退路才是。

    于是她拱手,略微弯腰向谢瑶卿行过一礼。

    谢瑶卿的视线扫过她,挑剔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轻佻的问,“裴大夫,不请朕进去坐坐吗?”

    裴瑛看了一眼向晚,他正眨着眼,央求一般看着自己,焦躁的摇着头,裴瑛只好当作没看见,伸手侧身将谢瑶卿迎入院中,奉为上宾。

    向晚趁她去拿医具,牵了牵她的衣袖,侧过头,小声给她递着消息,“裴大夫,帮我演出戏,好不好?”

    裴瑛心中却苦笑,谢瑶卿敢单刀赴会,形单影只的擅闯锡州城,只能说明她不仅对锡州城内的境况了如指掌,而且恐怕西北的战事,也早已经平定了,向晚要她演的这出戏,恐怕是要命的。

    果然向晚回到谢瑶卿那,开口便道:“你方才不是不信这孩子不是你的吗?好,我现在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孩子是裴大夫的,我从宫中九死一生,便是裴大夫救的我,我感激她,信任她,愿意让她为我剖出腹中结契果,甘愿没名没份的为她生养后嗣,有什么不行的?!”

    裴瑛眼见的谢瑶卿眼中那簇火燃烧得愈发炽热起来,她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自己,意味深长道:“裴大夫?叫的好生亲近呐。”

    向晚憋着一口气,想也不想便呛声反驳她:“我们本就是世上最亲近的人!”

    裴瑛看着谢瑶卿面上愈发阴郁的神情,当机立断撩开衣袍跪了下去,她仰头看向谢瑶卿,诚恳的请求,“陛下明鉴。”

    谢瑶卿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瞧了一会,只将她瞧得腿软,她本想再说几句补救的话,却听见谢瑶卿放缓了声音,和声细语的问自己,“是你救了向晚?”

    裴瑛一怔,谢瑶卿伸出手,手腕用力,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虽然她用的力气大极了,直将她的手腕捏出了一片红肿,但她的声音仍旧让人如沐春风。

    “你救了他,朕永远记得你这份恩情。”

    谢瑶卿缓缓走到书架旁,随手挑了一本医书出来翻阅着,“朕当日送你的医书,已经被你翻阅得卷了边了,可见你实在是一个醉心医术的人,民间有你这样的良医,朕很欣慰。”

    裴瑛眼中一热,心中忽然生出了许多愧疚,有一刹那恨不得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了。

    可她终究是忍住了,她想,自己这一身罪孽,合该背着骂名下地狱的,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谋求一份宽恕呢?

    谢瑶卿回到厅中坐稳,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向晚,语气恳切“向晚,裴瑛不愿骗朕,你也不要骗朕。”她温柔又小心的攀着他的手,垂着眼帘,哀切的问他:“向晚,朕只问你,你对朕,可还有半分情分?”

    向晚默默的被她握着手,忍不住想,她的掌心,还是同以前一样烫。

    可她们早已经不是以前那般的人了。

    向晚只觉鼻尖酸涩,却是坚定又执着的摇了摇头,他抬起头,哀怨的看着谢瑶卿,“现在没有了,半分也没有了。”

    谢瑶卿的眼角眉梢却缓缓生出几分喜悦来,她一寸寸握紧了他小巧的手,摩挲着他柔软的肌肤,欣喜的问,“那以前,是有的吧?”

    向晚绝情的抽回手,低下头,不敢对上谢瑶卿炽热的眼神,“便是以前有,也和今日无关了。”

    谢瑶卿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朕知道你不肯原谅朕,可朕已经夺回了边陲三城,杀了秦胡可汗,让西北诸郡的百姓安居乐业,向晚,你能不能看在这些百姓的份上,再给朕一次机会?”

    谢瑶卿说一句,旁边裴瑛的脸便白一分。

    杀了秦胡可汗?这是天大的功业,如今竟被她这么轻巧的说了出来,只为挽回一个男子的心。

    裴瑛便忍不住看向向晚,心道,你也真是铁石心肠。

    向晚闻言也微微意动,可他只是笑了笑,情真意切的向谢瑶卿道谢:“那我该替西北百姓谢过陛下的恩德才是。”他见谢瑶卿眼中渐渐升起一点希望,却忽的将话锋一转,漠然无情的说,“可是这与你我之间的恩怨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一位好皇帝,好君主,你在向曦那,也曾是一位好妻主,可你对我,却从来连贴心的枕边人都算不上!”

    谢瑶卿绝望的闭上了眼,痛苦道:“向晚,朕不知道,你竟是一个这么绝情的人。”

    向晚红着眼睛,原本坚硬逼人的嗓音又湿润的泪意浸湿,变得柔软起来,他带着哭腔,控诉着谢瑶卿过往的无情。

    “陛下将我扔进冷宫,熟视无睹看我自裁,难道不比我更绝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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