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望山上有座庙: 20、琢磨锤凿初出茅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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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下,广元城外官道,一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马车乘着暮色作别了这座满是缟素的死城。

    宋时瑾掀开帘子回头望,明明已经是日落的时候,但她总觉得,身后的广元远比清晨来时更加有生气。

    “多亏千淮广结善缘,城中富户才愿意借了车马给我们,不然广元观乱作一团,传送法阵无法运行,返程还是个麻烦。”

    坐回车里,宋时瑾长舒一口气,向千淮笑道。

    这厢,千淮倚着车壁,神色有些恹恹,却还是应道:“住持大法师这一趟辛苦,我做监院的,可得把这些事安排好了不是,哪舍得更添你辛苦。”

    说着,玩笑似地睨了眼纪怀生。

    “哪里舍得呢,是吧,怀生?”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纪怀生耳朵里,不知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忌讳,他猛地转头剜了千淮一眼,神色变换几转,到底也没说什么。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却又被铰了指甲,气焰疯长的同时干打雷不下雨。

    可爱得紧。

    想到这,宋时瑾忍不住一个激灵。

    自从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谁之后,总是忍不住还将对方当作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可得打住。

    纵然相处了这几日,宋时瑾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千淮这不着调爱调戏人的性格,被一个戏谑的眼神噎得好半晌答不上话来。

    “说起来,时瑾是从何时发觉那噬魂与府尹有关的?”

    见宋时瑾不自在了,千淮也没有继续下去,转而换了个话题闲侃。

    “庭院里,你说广元府先去收魂的时候。”宋时瑾道:“广元府自知与广元观合作,自己无法完全掌控这群异士,只能想方设法握些筹码在自己手上,这才会去管自己本不擅长的事情,比如收魂。”

    千淮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可说了半天,左不过是广元观和广元府之间的破事儿,那白衣人呢?入城时玉令上被施加的另一道术法呢?”

    “述案时,时瑾未曾向司九善提起那白衣人。”

    坐在一边的纪怀生突然开口道:“有什么顾虑么?”

    这话乍一听跟千淮的疑问没什么关系,可听在宋时瑾耳朵里,却差不多是同一件事。

    “这不是看那二人也穿了白衣,不敢妄动么。宋时瑾摸摸鼻子道:“而且,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什么?”千淮好奇道。

    “怀生破阵后,我们碰上了府尹出逃被追杀,照他所说,广元府的官吏都被囚禁起来作为噬魂的引子,那他怎么偏偏就在那个时候逃出来了?”

    “是巧合么?”纪怀生问。

    宋时瑾凝眉,又道:“最怪的就是一个「巧」字,偏偏是我在的时候,那护卫找上门来,偏是我们破阵了,府尹逃出来了。”

    “……时瑾啊,我有个朋友,她跟我说过一句话。”

    千淮支着脑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愿意回忆的事情。

    “当你觉得一个巧合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的时候,你需要思考两件事。”

    这话让宋时瑾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第一,巧合顺理成章的发生,谁能占到便宜。”

    千淮晃晃悠悠伸出一根手指,说完后,伸出第二根,瘦削得像两根包着人皮的算筹,在宋时瑾眼前晃了晃。

    “第二,如若巧合不发生,谁最吃亏。”

    “这不是一件事么。算计成了获利,不成就吃亏。”

    纪怀生嗤笑道,显然知道千淮的“这个朋友”,且对此很不以为然。

    “这可不一定。”千淮笑眯眯地窝回去,好心解释道:“人会算计,有的时候是主动想谋求些什么,有的时候,也可能单纯的不想吃亏罢了。”

    说着,眼神微动,启唇间,字句如刀剑锥心。

    “你杀人,是因为想害人么?”

    这话轻飘飘荡在空中,半晌都没落地,不知是冲着纪怀生还是宋时瑾,像一阵吹过就吹过了的风。

    这话不是对谁说的,但偏偏,两人都听进去了。

    “第一个巧合如若顺理成章的发生,我一定会同你们亲至广元。”

    宋时瑾甩开脑海中其余情绪,继续分析道:“可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这下子怀生一定会来就是了。”

    千淮提醒道:“其实还是有一些变数的,比如对时瑾你的修为估算不准确,如果没有变数,会发生什么?”

    “都死在这儿呗。”纪怀生顶了顶后槽牙,在意识到可能有人算计自己,还利用了宋时瑾之后,语气也变得森冷起来:“是谁?”

    “都死在这……浮望禅院儿?!”宋时瑾反应过来:“广元观能拿到无名镇?”

    “能啊,你吞我我吞你,不就这么回事儿么。”千淮打了个呵欠:“至于第二个,我也没太想明白,会不会当真是道长疏忽了,让那府尹逃了?”

    宋时瑾想了想,摇头道:“不太会,毕竟是个要紧人物,如果那时候他没逃出来……”

    顺着千淮的那一席话,脑海中思绪翻转,推演着可能的走向。

    “……府尹不冒出来,这件事儿里就不会有广元府的影子,即使道长招供,也死无对证……府尹是被人拿准了时机放出来的,这样才方便问罪广元府!”

    宋时瑾恍然,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要能掐准时机,目的还是官府……司九善?”

    千淮道:“这要看两个巧合是否是同一件事儿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纪怀生问道。

    “是两件事。”宋时瑾道:“第一件是冲着宗门庙观,第二件奔着官府去,不是一拨人。甚至给玉令的和施法的也不能肯定是同一个人。”

    “我也是这个意思。”千淮点点头:“我看司九善不顺眼,但他不敢拿怀生的命算计。”

    “他有什么不敢。”闻言,纪怀生又是冷笑:“疯狗一只。”

    千淮眼角抽了抽,劝了自己好几次才忍住没有反驳什么。

    这人是怎么好意思管别人一口一个“疯狗”的。

    宋时瑾想了想,算是接受了千淮的讲法,毕竟自从记起了怀生的身份后,自己也相信那个司九善不会疯到这个份儿上。

    只是这样一来,关于那白衣人的身份,则更模糊不清了。

    “时瑾且安心罢。”千淮宽慰道:“既然喜欢拿你和千机道做文章,这次不行总有下次,何愁抓不到人呢。”

    宋时瑾有些牙疼。

    这话就好像在说,别担心麻烦解决不了,还有更大的麻烦呢。

    “要紧么?”听到这事儿还没完,纪怀生又紧张起来,不自觉攥住了宋时瑾一片衣角殷切道:“干脆最近都留在禅院儿里罢。”

    “是得留一阵。”宋时瑾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纪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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