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相见: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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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着将她带走的人,因为他没放手,错过了她。而他翻开书录,却发现他的书房与这本书格格不入。

    他们怎么看,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而他与了了的缘分,在他完成了致生嘱托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结束了。

    这个念头,就像炉里燃得正旺的火,烧得他神经剧痛。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

    夜色浓厚,雨雾形成的云海弥漫着卷成了披在群山中的云被。

    他抬手拂去沾湿他衣袖的雨丝,总觉得今晚胸口窒闷得有些奇怪。

    就好像多感知到了一份情绪——那种撕裂的,压抑的,躁动到仿佛要摧毁一切的悲痛感。

    半扇山风起,冷冽的夜风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伸手去拿烛台,打算吹灭。

    恰时,一滴滚烫的烛泪,滴落在他手背上,烫得裴河宴不禁皱起眉,垂眸看向烛台。

    烛火被风压熄了几秒,几秒后,它顽强地重新跃起。

    裴河宴抹去那滴烛油,他忧心忡忡,抬眼望向黑黝黝的远山叠影,低声呢喃道:“别是她在哭吧。”

    第三十九章

    了了把连吟枝送走后,松了好大一口气。

    为了庆祝彻底自由,她那晚还开了一瓶酒,和了致生一人一杯,喝了十几个来回。

    楼峋微信里有事找她,结果等了一晚上都没收到回信,电话和视频也无人接听。他知道了了现在独居,生怕她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赶去老宅。

    他在院外停好车,拿了大门钥匙,开锁进屋。大门的钥匙是了了特意给他配的,前段时间他频繁进出老宅,没有钥匙太不方便,便临时配了一把。

    楼峋畅通无阻地穿过庭院,走到厅堂。

    厅堂里,了了正抱着了致生的牌位喝得迷迷瞪瞪。瞧见他来,她还热情地招了招手,拍着身旁的凳子,让他也坐下一起喝点:“我爸喝不动了,你快来陪一杯……”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花了点时间去消化眼前的场面。

    了了招呼了他半天,见他纹丝不动,也不耐烦起来,她举起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他,大声吆喝:“你还是不是男人!”

    楼峋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上前扶着她先坐下:“反正比你是男人。”

    他把了致生的牌位从了了怀里抢了过来,请回灵堂,上过香又告过罪后,才把喝蒙了的了了抱回屋里。

    了了沾着床就老实了不少,楼峋看了她一会,见她只是缩在被子里哭,便转身出去,到厨房煮了壶蜂蜜柠檬茶,端给她醒酒。

    经过厅堂时,他拿起只剩一浅底的白酒瓶晃了晃,拧着眉往了了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

    当晚,生怕再发生些什么意外的楼峋,留宿在客房,并没有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出门买了早饭,留在院中等她。

    了了醒来后,反应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回想起一些昨晚的碎片。她揉着仿佛有三百个锤子在敲的脑袋,先把电量耗尽的手机充上电,这才晕乎乎地去洗漱。

    院子里有个小方桌,老了生前很喜欢在那和楼峋品茶谈心。现在老了走了,会去小方桌那喝茶闲坐的就只剩下楼峋。

    了了洗漱完找过去时,楼峋果然在那。

    小方桌上,楼峋用漂亮的碗碟装了早餐和糕点。他没煮茶,只是用茶蜡温着一壶豆浆,让她醒来就能喝上热乎的。

    了了看着没动过的餐点,知道他是特意在等她,莫名地有些心虚。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不等楼峋开口,她便把来时就酝酿好的一通说辞,通通倒了个干净:“我打算下午去学校,申请撤销休学。等恢复上课后,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兼职,给自己找点事做。”

    表明态度后,她才解释昨晚:“我就是想喝点酒,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楼峋刚开始还安静地听她狡辩,不打断也不提问。直到听见她说她喝酒是为了好好睡上一觉时,他忍不住强调:“你那是喝了一点?谁跟你说白酒助眠的?”

    要不是知道她的性格不会自寻死路,他都该怀疑

    她昨晚是不想活了。

    了了一口油条刚塞进嘴里,这会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她眨了两下眼,还在想怎么回答比较体面时,楼峋先一步放过了她,他把刚倒好的豆浆递给她:“白酒不是这么喝的,头疼不疼?”

    挺疼的。

    就好像她走过来的这段路,用的不是脚,而是她的脑子。

    “我昨晚找你也是想跟你说学校的事。”楼峋把玩着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豆浆。

    离老宅不远的巷子里,有一家做了二十多年的早餐店,他每次早上来找了致生,都会被老了要求带上一屉小笼包子和豆浆。

    他以前喝不惯这东西,可在老宅的这小四方桌上,无论什么早饭都格外有味道一些。

    “申请撤销休学吗?”了了问。

    楼峋点了点头,“另外,你有考虑住校吗?”

    了致生不在了,了了一个人独居。先不说生活上能不能适应,安全性也是一个问题。如果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楼峋赶都赶不过来。

    “这学期肯定不行。”了了抿掉唇角的油条渣,想了想说:“下学期再看吧,如果这几个月我能适应,那不住也没有关系。”况且,她总要适应的。

    楼峋没发表什么意见,生活是她自己的,他尽到提醒的义务,便足够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如果不缺钱,找兼职这件事再重新考虑一下吧。你的时间应该用在壁画上,其他的,都是多余。”

    作为策展人,楼峋对艺术的鉴赏有自己的评判。而了了在他眼中,无疑是最具有灵气且不该被消耗的成长型画家。

    她不该埋没天赋,也不该消磨创作热情。

    他这句话倒是忽然提醒了了了,她那日从连吟枝手中收到过一把钥匙。

    那晚她们聊得不算愉快,即使到最后,也没能聊到这把钥匙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对钥匙的推测,只到它是一把能打开花旗锁的钥匙。

    可她直觉,它与壁画有关。

    花旗锁是古锁中的一种,它有各种各样的奇形异状,精逸巧思的、拟物喻人的、灵致唯美的,反正千奇百怪,应有尽有。简而言之,它就是一种花式锁,极具观赏和艺术价值。古时候,人们常用它来锁柜、箱、屉,是很常见的锁扣器物。

    她上一回看到花旗锁还是在小师父的书房,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类精巧的小玩意,要不是一个箱子只能挂一把锁,他都恨不得挂满。

    送走楼峋,了了立刻回房拿了钥匙去核对箱子。

    她把丧礼前后的事情都反复推演了一遍,最后把这把钥匙出现的时间锁定在了老了的丧礼前。

    她记得追悼会前一天,有一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来找过连吟枝。她当时直觉那是小师父,可那会下着雷雨,她怕过堂风把老了的长生灯吹灭了,匆忙赶去关窗,并没有窥见伞下的真容,自然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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