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醉酒花间: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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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贬去坐冷板凳谁来干活?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两个人都别那麽大火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吕惠卿平时都是吵架的那个,头一次干拉架的活儿,一会儿拦这个一会儿拦那个感觉比吵架都累。

    下次再也不干这活儿了。

    苏景殊气的不行,“我坐下来好好说了,王相公不听。”

    王安石被这臭小子的倒打一耙弄得火冒三丈,他哪儿不听了?分明是这小子不听他的话!

    只是不等他吼回去,韩琦和富弼就一前一後进来询问情况。

    两个当事人都在气头上,吕惠卿一直是王安石说什麽他都觉得对,韩绛只比他们早一会儿过来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于是给两位相公讲解情况的重任就落到了胡宗愈身上。

    苏景殊和王安石都盯着,胡宗愈也不知道该什麽说,索性将那份写满标注的条例拿给两位相公看。

    他怕他哪句话说错让这俩人再吵起来,这份公文上写的很清楚,草拟的条例是王相公的想法,批注是他们苏大人的想法,俩人谈不拢的地方都标了出来,两位相公一看便知。

    韩琦和富弼接过公文,然後齐齐拿出他们的老花镜。

    年纪大了看公文太费力,老花镜这东西用了之後才知道有多方便,真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韩绛也是满头雾水,看到胡宗愈递过去的公文後连忙凑过去,他要看看什麽事情值得俩人这麽大动干戈。

    草拟的条例只写了两页纸,旁边的空白处用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誊到别的纸上估计抄十页都抄不完。

    几个人一目十行看完这份《畿县保甲条制》,表情一个比一个复杂。

    难怪吵的那麽厉害,的确应该这麽吵。

    富弼擦擦眼镜,扭头看了老夥计一眼,什麽都没说。

    虽然什麽都没说,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他刚才说什麽来着,如果这俩人发生争执,错的绝对是王介甫。

    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麽?

    保甲连坐?历朝历代哪个搞连坐的有好下场?王介甫糊涂啊。

    韩琦无声叹了口气,“此时的确操之过急,子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子安这小半年来忙活的募役法是解决乡村上等户因差役倾家荡産的问题,这时候推行保甲相当于只换个名目折腾百姓,且被折腾的百姓范围更大。

    上等户刚能通过交助役钱来免除差役,转头又需要出男丁去当保丁,两条政策同时下达,就算地方官能完美执行百姓也受不了。

    何况没有那麽多地方官能全然按照政策来办事,各地情况不一样,也不能尽数按照条例所写来刻板办事。

    唉,难办。

    苏景殊已经平复心情,这会儿小鸡啄米般点头,“韩相公,下官只有一个想法,先把募役法推行下去,这保甲条例再等等,至少要等到募役法稳定下来再推行。”

    连坐不太行,在京畿一带推广不太行,保丁月俸太低不太行,任务太重也不太行。

    总之就是问题很多。

    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没关系,且就算一定要以保甲来当裁撤军队後的补充力量也不能现在就推行。

    还是那句话,实在缺钱可以挑几个贪污腐败的幸运儿抄家,别想不开去折腾百姓。

    襄阳王和柴王府那种抄完可以供朝廷用好几年的大户不多见,不过蚊子腿也是肉,钱不够就再抄几家,反正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贪官。

    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打,不求官场清明的藏不下一点儿污垢,至少让他们知道贪多了真的会掉脑袋。

    什麽祖上的规矩不杀文臣,杀着杀着就没这规矩了。

    抱歉这话不能说,反正就是他不赞同募役法还没着落的时候冒出来个保甲。

    两法并行听上去很厉害,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王相公的保甲条例不妥的地方很多,他们的募役法却是准备了小半年只等试行看效果,要是因为仓促推行保甲而被连累,他搬着铺盖卷儿去老王家门口哭。

    王安石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什麽话!”

    去他家门口哭有什麽用,直接上朝的时候在皇宫门口哭多应景儿。

    新条例还没推行就先想着失败,这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前的意气风发哪儿去了?

    老王气的直拍桌,苏景殊的声音也没小哪儿去,“没灭自己志气!下官对募役法很有信心!”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韩琦朝富弼使了个眼色让他带这几个小子都出去,他留下来和王安石谈谈。

    胡宗愈看吕惠卿还有些犹豫,顾不得他们俩以前的恩怨直接将人拖出去。

    韩相公明显要和王相公单聊,这时候留在屋里干什麽?当摆设还是当记录官?

    走走走,成天在王相公身边待着不愁没有说话的机会。

    苏景殊木着脸拱手告退,生气归生气,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如今已是盛夏,午後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庭院闷热不能待,富弼直接带他们去正厅凉快。

    吵架是个累人的活儿,在场没有外人,苏景殊也没有绷着,让胡宗愈按住吕惠卿不让他插话,然後搬着椅子到富弼韩绛跟前问他们同不同意老王的想法。

    富弼面色微缓,“急于求成,操之过急。”

    韩绛也委婉道,“保甲对民间变动太多,需慢慢详议。”

    言下之意,都不太赞同。

    尤其是韩绛,他兼任参知政事就是因为要管役法变动,年後没出正月就开始忙,忙到现在好不容易要准备试行坚决不能再出问题。

    真要因为保甲连累募役,他到时候舍了面子和苏子安一起蹲王介甫家门口哭。

    苏景殊稍稍松了口气,都不太赞同就好,刚和老王吵了一架他还以为他错了。

    很好,看富相公和小韩相公的意思他应该没错。

    韩绛叹道,“下次再有意见可以好好说,别动不动把贬去坐冷板凳挂在嘴边,介甫那人越激越拗,万一真把你打发去坐冷板凳怎麽办?”

    人走了没关系,差事怎麽办?

    苏景殊撇撇嘴,“当官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没坐过冷板凳的官生不完美。”

    不知道韩相公会和老王谈些什麽,但是就算他不在场他也知道韩相公肯定不会同意老王这麽干。

    那个保甲条例本身就自相矛盾,韩相公当年在陕西也训练过乡兵,他知道民间结甲的前提是什麽,让全大宋的百姓都和边疆一样屯田生存根本不现实。

    韩相公非常清楚差役有多压迫百姓,也一直在推进募役法的进行,老王想让他同意募役和保甲并行几乎不可能。

    当年在推行青苗法的时候韩相公就一直觉得此法过于压迫富户,强行摊派青苗钱给富户的事情朝廷已经尽力去解决但还是屡禁不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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