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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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压根不用找,他这辆硬顶DB12一眼醒目,对比其他还真算挺低调一个款。

    车窗玻璃被敲响。

    辛黎叫他:“陈既白?开门儿啊,一会儿去哪吃饭?”

    这人却不应声,将支在窗沿的肘放下,掌心里摩挲几根指节,几秒后落下了窗。

    入目一张侧脸,那兄妹俩都愣了下。

    框进车内后视镜上的眉骨凌厉突起,微阖的眼神极冷,斜向他们:“有事儿,走了,等会儿叫人开辆车来接你们。”

    话落,辛黎只来得及喊叫他的名字,车子利落启动,倒退着移开车位。

    “什么意思?你不吃了?”辛黎还冲他车屁股追了两步,气愤难平:“那你他妈也不能把我撇下啊!”

    “他发什么神经?!”

    莫名挨了一嗓子还懵着的辛弛更惨,摊手:“这我哪知道。”

    “还有,”辛黎凝眉喘粗气,愠恼地像在责问他:“我都看到了,他今天代课是怎么回事儿?”

    “这——”

    “别说不知道!”辛黎叉着腰,激愤得不得了,威胁她哥:“你敢忽悠我,我就告诉爸爸你把陈既白绑着帮你做生意的事儿!”

    “那怎么能叫绑?”辛弛瞪眼跟她较劲了:“那他妈是好兄弟搭帮助力,你小女孩懂什么?!”

    “好,我不懂,”她点头,转身就走,“那你就看爸爸会怎么懂。”

    “辛黎!”他一把拉过她一条臂,大过她的力道拽至身前。

    辛黎当场被他的凶悍吓到,好像从没有哪一次见过哥哥这么认真的犯凶,恼怒之余,甚至委屈,眼里有泪光挤出来。

    辛弛当即语塞看着她,良久,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听哥一句劝。”

    “别追着他跑了。”-

    梁穗刚到学校就接到了室友来电。

    图书馆也占不到位了,紧要关头哪哪儿都爆满,裘欣索性拉柯冉去咖啡厅坐着了,开始就给梁穗发了消息问吃了饭要不要过来,梁穗被宋长恒送到校门口,下车后才回了消息,对面call了个电话来。

    梁穗去上课时就把一堆复习资料备好了,这会儿拎包直接过去。

    上周还有个presentation作业要交了,柯冉紧急拉梁穗来救一下,一见她跟求神拜佛似的。

    裘欣去给梁穗点喝的,柯冉就观摩起她做好的ppt蹭着她大恩不言谢:“我的穗穗啊,没有你谁还那么宠我!”

    “欣欣?”

    “她要我自强自立!”

    梁穗才坐下就被逗得不行。

    裘欣刚巧回来,似有所感地眯眼看她:“说我坏话昂。”

    柯冉跟她嬉皮笑脸。

    三人间闹挺氛围炒起来,聊到兴处,裘欣随口关心了一句:“跟他吃顿饭就走了?他也没黏着你?”

    梁穗细思着摇头,看了眼专心研究作业的柯冉,对裘欣说:“他本来想送我去家教。”

    裘欣知情了然地摆表情  ,“没答应?”

    “嗯,我还没告诉他。”梁穗低下头,神情不属地抚着玻璃杯,“因为怕他生气,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说,我应该告诉他吗?”

    左看右看都是不能两全的,最后难收场。

    裘欣却是不知道她与陈既白那桩默认的交易,也不知她身处无法脱身的境地,刚想说心里不舒服就不干了,她朋友多的是,区区家教还能找不到更好的了?

    于是还没出口呢,柯冉一心二用,闻到八卦就过来,审视她俩:“什么告不告诉?诶我最近发现哦,你俩奇奇怪怪的,瞒了我什么事儿?”

    梁穗还没说呢,柯冉早有预判:“少敷衍我啊!”

    梁穗寄希望给裘欣,对视一眼后者无言以对,梁穗只能咬紧牙根:“真没什么,至少目前没事。”

    这么一说遮掩得更神秘,柯冉就来劲了,“还有这种我不能拿到一手资讯的事儿?你是信不过我,怕我到处说呢!”

    “没有!”梁穗立直了,差点给她竖指头发誓:“就是有点儿复杂,还不好说……”

    能不复杂嘛,裘欣都不完全知悉,这时候还给她解围呢:“别好奇啦八卦精,有这闲功夫,想想下周我生日送点什么孝敬孝敬才是正事儿。”

    裘欣这样的富家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生日这事儿提早一个月梁穗就跟柯冉记上了,送不了她能看得上眼的贵重物,合计着做点手工。裘欣这么一提,柯冉就想起来这几天被备考折磨得忘了个半成品在书桌里,立马缩脑袋老实了。

    梁穗看出裘欣后面是还想再说什么的,比如真的给她的疑问提出点建议,但最后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眼神让她自己决断。

    这还只是第二天,她哪里来的决断?这种胆战心惊背着人的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一直这样诡异地平衡下去倒还好,但那是最不可能的,根据今天的状况来看,陈既白,他就是个危险分子,最大变量。

    谁知道隔一天他还要整什么明堂。

    究其根本,罪恶源泉,梁穗决定硬气一把去警告这少爷。

    怀揣这个心思,梁穗坐立不安地捱到将近家教的时间点,匆匆跟两人告别,准备提前回宿舍收拾下家教用的辅导教材。

    她还为此做了个ppt,全乎得很。

    难度上也有特别调整,在她感觉看来,顾九方是个挺聪明的孩子,昨天下去的时候还跟管家聊过两句,这孩子是理科天才,尤其数学极好,随他哥……这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这俩都没点儿血缘关系,却还真是在性格各方面沾点儿类似。

    算算赶过去的时间差不多,梁穗打算拿了教材就走。

    寝室里有人,但门是反锁的,梁穗用钥匙开了才看见在全身镜前试衣服的谭怡,穿件很粉的Chanel小香风套装,搭着两个不同的包在镜前试效果。

    她第一时间注意到开门的梁穗,余光一扫,并没有看过来。

    倒是梁穗应之不及,愣在那多看了一会儿,默声带上门,身后就响起了讥刺的笑:“愣什么?只准你穿得起?”

    换作往常,她大概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无视掉,和谭怡不对付好像成了烦冗的家常便饭。

    但此刻看向这个短时间内焕然一新的女人,她困惑起了她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个地步的。

    她俩很难说,就连谭怡这个人都很难说,同寝以来,她冷漠,独来独往,脾气刻薄,她的态度几乎是面向宿舍里每个人的,只是在梁穗这表现得尤为明显。

    原因可能包括梁穗给她的过于突出的同侪压力,不说平时表现,十月份的评论之星,她跟梁穗都是在月赛中突围的选手,但进入决赛初评名单的却只有梁穗。

    梁穗吧,对谁都脾气好好,不轻易翻脸,两人没真闹得多开过,关系却也不和睦。

    譬若现在。

    谭怡甚至做好被忽略的准备,嘲讽一句就自顾继续看起了包包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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