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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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喘息,眼睫毛却在颤,“我说,我说。”

    她小小地深呼了一口气,正了神色,抬起眼睛,目光深深,仿佛要望进柏溪雪的灵魂里去。

    “柏溪雪?”

    “嗯?”

    柏溪雪看向她。

    “我爱你。”

    这是万籁俱寂的一秒。柏溪雪低头,柔声说:“我也是。”

    “这个不行,”坠入爱河的言记者其实很执拗,“你也要完整的说一遍。”

    柏溪雪露出微笑:“好。”

    她郑重地喊她名字:“言真,我爱你。”

    整个宇宙似乎都陷入寂静。柏溪雪再一次吻下去。她的舌尖温柔缠绵,一路向下,辗转流连,言真低低呜了一声,包容某人的作乱,悄无声息攥紧了她的衣角。

    原来那么多荒唐的岁月都过去了。

    ——不要再浪费相爱的时间。

    言真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们安静地依偎在一起,脸颊贴着脸颊,胸腔心脏跳动,声音扑打耳膜,

    过了不知道多久,柏溪雪终于从言真胸前抬起头来:“言真?”

    “嗯?”

    “我饿了,请我去吃宵夜。我要吃烧烤。”

    “宵夜可以,但是吃什么听我的。”

    “为什么。”

    “凭我现在是你的金主。”

    “……好记仇。”

    “我就记仇,”言真趁机拍了柏溪雪屁股一下,假装凶神恶煞,“起开,我要去开车了。”

    副驾驶座非常狭窄,两人起身,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磕磕碰碰,言真回到驾驶座,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所以金主想吃什么?”

    “云吞面。”

    她脸颊绯红,整个春夜的花都开了。车灯亮起,夜色渺茫,她们一路远去,驱车往地老天荒。

    第70章 浴室 听不到触摸不到请给我吻得到。……

    六月之后, 柏溪雪和言真开始同居。

    说是同居,其实只是几次留宿后,彼此的住处都不约而同地添上了对方惯用的东西。

    两个人也不能每天都待一起, 工作漸漸回到正轨, 柏溪雪又变成空中飞人, 而如今言真比她更忙, 每天跑在各个采访现场, 一个月总有半个月不见她。

    从前柏溪雪脾气壞, 一纸契约就把人家拘在家里当金絲雀,然而现在她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小柏总每天从文件堆里头昏脑涨地回家,还得独守空闺, 眼巴巴当望妻石。

    真可恨。她幽怨地想, 更可恨的是, 言真现在已经开始带自己的实習生,有时候柏溪雪出差回来, 好不容易看见她在家,却又伏案书房。

    柏溪雪闻到洗发水清淡的香气, 言真刚洗了头发,湿漉漉地吹到半干, 披在身后,仍有几滴水珠滴下,顺着精巧的锁骨, 一路淌到絲质睡裙下看不见的地方。

    桌面台灯正亮着, 晕出小小绒绒的一团光, 叫人想起上一夜她将对方放在书桌上拥吻的温热模样。柏溪雪扶着门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輕輕地走过去,俯下身想讨她一个吻, 言真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伸手就定住了她。

    “等下。”

    她说,眼睛就没从电脑移开过:“我先审完实習生的稿。”

    那实习生柏溪雪有印象,似乎是上个月新来的小女孩,跟着言真跑采访,吃住都在一块。一来二去,就对言真很是仰慕。

    上一次言真去机场,柏溪雪送她,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看,一回头就看见那小姑娘一溜烟跑过来,扑过去搂言真,嗓音甜甜的:“言老師!”

    言老師!柏溪雪在心里把这三个字颠过来倒倒过去地念,恨不得把字磨碎——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她当年怎么不会这一招呢?

    她心里憋了一股气,瞟了一眼屏幕:“稿子是写什么的?”

    “枪击案,”言真低声说,眼睛仍在看屏幕,纤长的手指輕敲桌面,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名,“我国最北的地方。”

    文档里花花绿绿的,是言真开了批注模式。柏溪雪细看,发现主要修改集中在某几段删减,其余部分只标注了语病和不合适的措辞。

    柏溪雪也看过很多剧本了。她知道这样的修改,是最刚柔并济的——在有问题的地方足够严厉,但又尊重作者思考,最大可能保留原文内容。

    ……倒挺上心呢。她在心里磨牙,輕声咳嗽,試圖唤回女朋友注意力:“这几段为什么删掉?”

    “抒情太多了,”言真敲键盘,眼镜反射屏幕冷光,“刚上班的小孩容易犯的毛病,用力过猛,反倒失了客观。”

    “听起来做記者需要足够铁面无私。”

    “也不算,記者也是人嘛,做新闻总离不开框架,”谈及工作,言真总是会很认真地答,“框架就是报道的态度,有时是政策或主旋律,有时就是人类普适性的道德判断。”

    “但这些都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参考,”她无奈地笑了笑,“强行煽情,很容易惹人厌烦。”

    柏溪雪点点头,她听进去了,但还是忍不住又一次試圖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就像以前拍戏,明知这段是伤心,但最强烈的情绪反而需要最克制,否则就变滥情。”

    她孔雀开屏般分享自己的片场心得:“我们要让眼睛的情绪自己开口说话。”

    “对,作为记者,就是力求让事实自己开口说话,”言真点头,思忖,“我要把这句放进这小孩的批注里去。”

    “……”

    言真又开始敲键盘,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柏溪雪幽怨的目光——算了!

    跟一个生日愿望都要许“今年的稿子全不被ban”的工作狂没什么好说的!柏溪雪在心里安慰自己,气鼓鼓地洗澡去了。

    等到言真终于摘下眼镜,从书房出来时,便看见柏溪雪窝在沙发上,漂亮的臉蛋面无表情,一副“我要气壞自己心疼死你们”的模样。

    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言真失笑,走过去坐下,试图摸摸她顺毛。

    柏溪雪瞥她一眼,随即就往旁边一闪,让言真的手扑了个空。言真又挪过去一点,柏溪雪便又往旁边躲。

    言真再挪,柏溪雪再躲。像那种摸哪里,哪里就会凹下去的猫。

    言真受不了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柏溪雪的睡袍。

    柏溪雪嗷地叫了一声:“耍流氓!”

    言真大吃一惊:“我怎么你了?”

    “你扯我腰带,”柏溪雪振振有词,一下子来劲了,“你耍流氓!”

    哪门子的歪理邪说啊!言真被气笑了。

    然而,眼睛扫过去,却又觉得柏溪雪说得不无道理——她刚刚洗了澡出来,尚带水汽温热,身上只着一件絲质睡袍,隐隐勾勒出身形细腻的起伏。

    而腰间衣带,正被她抓在手上。真丝柔滑,那个结柏溪雪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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