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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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用虎口卡住。

    指尖深深陷入软肉之中,逼得转不了头,只能被动地承受。

    今晚言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仿佛恨意化作烛焰,绵绵烧在眼瞳和指尖,烫得柏溪雪连骨缝都在颤抖。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总忍不住用手指去捻黄铜烛台上跳动的火芯。

    后来家里所有烛台都放到高处,却不料此刻她又被烧入这场经年的高热,如飞蛾扑火。

    酒意糜烂,烧灯续昼。

    礼裙轻薄,耐不住摩擦,柏溪雪不甘示弱地闭上眼,回吻言真,与她唇舌缠斗。

    言真的吻技比她料想的更好。

    她们当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此前的每一次,言真都是一种婉转承欢的讨好,公事公办的柔顺,休想再在她那儿多讨一分别的。

    但今天晚上她的吻比之前都要混乱炽烈,久久地勾缠柏溪雪的唇舌,让她动弹不得,怎么踢蹬都只能被扼住。

    连腿弯都发软。

    大概也是因为她喝的酒太多了,长久得几乎令人缺氧的吻,柏溪雪脸颊越来越烫,却又听见言真的声音。

    “你以前和你的那些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手指摩挲着湿红的嘴唇,言真低声,漫不经心地问。

    柏溪雪现在看起来可怜极了,被酒灌得东倒西歪,只能软软地靠在她肩头。

    她被吻得失了神,只困惑地回望言真:“嗯?”

    言真却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没事。”

    她的手从腰际滑落,一路向下,轻轻托住臀部:“回房间吧?”

    “回我的房间还是你的房间?”

    柏溪雪仍在问——大小姐总是习惯被人服务着送到自己房间门口。言真眯了眯眼睛看她,心道她还真又胆子问呢,嘴上却只是温柔地又弯了一次。

    “当然是我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柏溪雪便被言真扣住腕骨。

    这次言真是作为宾客出席,酒店房间自然规格与往日不同。套房里灯光昏暗,逆光隐隐勾勒出言真侧脸,却让柏溪雪有一点心慌。

    大小姐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还空着的那只手,啪地一声就把灯关上。

    “……打开。”

    言真低声道。

    她坐在那里不动,像是在较劲,黑暗中眸光闪动,隐隐嚣张与得意。言真也懒得跟她闹,抽出一只手,径直将柏溪雪推到床上。

    啪,又把床头的夜灯拧开了。

    床板微微震颤,她珍珠白的裙摆散开,上面仍有飞溅的酒液痕迹,暗红如一道血迹。

    而她躺在丝绸中,颈上仍有淡红掐痕,如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

    礼裙为了贴合身型,设计了精密的暗扣,言真用手指慢慢挑开系带,柏溪雪犹不肯认输,扬着下巴挑衅地看她,像是要看看她敢做到什么程度。

    而言真只是冷笑,手往下探,顺着腰线的弧度游弋。

    终于被慌乱地夹住。

    她听见对方声音掠过一丝紧张,强撑镇定:“……我还没有卸妆。”

    “没必要。”

    言真平静地说:“我不会留你过夜。”

    当年刚开始的时候,柏溪雪也不留她过夜,一场欢好之后,大小姐总要她滚下床去。

    如今,面前的人却睁大了眼睛,神情似乎有点受伤。

    真是双重标准。言真只当看不见她的表情,松开手,起身往卫生间去。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细致地洗手,用很凉的水,只觉得心和指尖都一同浸入冰冷之中。

    再回来时柏溪雪已经翻了个身,支着下巴黑暗中似乎有些茫然地发愣。后背礼裙敞开,露出大片光裸肌肤,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精致脆弱,忽然叫言真心生愧疚。

    可是,她在愧疚什么?

    她不愿去想,只用手粗暴地挡住柏溪雪的眼睛,便又吻上去。

    冰冷的指尖犹带湿意,却在四处点火。言真的吻从脸颊到脖颈,绕过那一圈淡淡的指痕,越过精巧的锁骨,手指在柏溪雪颈后停留,不动声色地,将那一串冰冷的钻石项链解开。

    啪。

    价值连城的珠宝,被她像垃圾一样随手掷到地毯上。

    没有人有精力去在意,因为柏溪雪已骤然呜咽了一声。

    一眼看去,其实她依旧衣冠楚楚。

    然而更深露重,她的眼睫被打湿,无助地转头望着言真,终于流露脆弱,伸出手,想要得到一个拥抱。

    言真却不想看见她的脸,只是沉默着,将她的脸转了回去。

    齿缝间流出的潮水与铁锈,将指尖浸皱,淹没了脚踝,让整个世界都共同坠入夜色更深沉处。

    ——她又做梦了。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下午,一个惺忪平常的暑假午后,她们全家人却正襟危坐在一起,仿佛在讨论着什么。

    是言妍读高中的事儿,她想走艺考路线。但言父对此却持反对态度。

    不是不让言妍跳舞,只是在上一辈眼中跳舞终归是个爱好,而文艺圈太乱水太深,好好读书远比艺考更稳妥。

    言意明对此仍摇摆不定,大概也与言父持同一态度。眼看报名的时间就要过去,言妍急得和她爸大吵了一架。

    那天言真记得言妍哭得很惨,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反锁在房门内,呜呜咽咽,可怜得像条落水的小狗。

    她听着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端了杯热水过去,轻轻敲门,却听见言妍自暴自弃的尖叫:“要是来劝我放弃的就别敲门了!”

    默了一息,她无奈地靠在门上,“我只是来给你送杯水,怕你眼泪哭干停水了。”

    “……”

    房门内沉默,言真又轻轻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我保证不劝你。”

    “……真的假的。”

    “真的。”

    话音刚落,门就迅速地拉开了一条缝,鼻子通红的言妍一把将她拽进了房间。言真犹记得“不许开口劝”这个承诺,小心翼翼地将温水放在桌上,正要转身说几句无关的话安抚。

    言妍却已经猛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姐姐!”

    小姑娘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老爸他欺负我!”

    很久没看见言妍哭得这么凶了,小姑娘紧紧地把自己埋进言真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海水倒灌,从小时候她爸不小心吃掉她一根棒棒糖开始控诉,一路控诉到今日吵架,言父有多么冷血、独裁、不近人情。

    “他就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

    言真哭笑不得地抱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揉揉小姑娘的头发:“乖,不哭了啊。”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言妍仰起头看她,用脑袋蹭言真的手,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你可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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