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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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救你了。”

    “……”

    言真已经懒得跟她说话,转身就走。

    话虽如此,她其实走得很慢,发烧实在元气大伤,柏溪雪推着输液架,两步就追了上去。

    言真真恨特需病房这么大,去个卫生间都走这么久。

    好不容易挪到了,柏溪雪腾出了抓输液架的手,正要替言真开门,言真却趁机将输液架一把拽了回来。

    她手上还有吊针,柏溪雪也不敢真跟她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抓着门把的手被言真啪地打了一下。

    然后言真将门一把拉开,侧身闪了进去。

    “别跟着我上厕所。”她咬牙切齿地说。

    最后,门内侧传来反锁的声音。

    只剩下柏溪雪一个人站在门外发愣,手臂上还有刚刚挨言真一巴掌的疼痛。

    被打了。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坐回沙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言真生气的脸,她就觉得心情有点好。

    于是柏溪雪轻快地晃了下腿。

    嘿嘿。

    第43章  低八度能令我动人吗?

    言真觉得柏溪雪今天简直太不对劲了。

    从她醒来开始, 柏溪雪的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身上。吃药,喝水,量体温,风吹草动即刻响应, 把护士都吓了一跳。

    直到她此刻躲在厕所, 依旧感觉, 有一双闪亮亮的眼睛在门背后, 望穿秋水。

    ……该不会柏溪雪才是吃错药的那个吧!

    言真心情复杂地站在门旁,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开门。

    迎着这样殷切的眼神, 实在是太大压力。她承认自己今天不想给柏溪雪好脸色看,但对着这样一张漂亮又可怜巴巴的脸,言真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更别提这棉花还会眼泪汪汪、呜哇乱叫地喊痛装可怜,简直太可怕了!

    言真用力闭眼,反复做心理建设, 终于下定决心, 一把拉开门。

    柏溪雪却没在门口。

    护士送晚饭过来了,小推车上袅袅飘出饭菜的香气,柏溪雪正忙着把饭菜端到小桌板上。

    “你出来啦!”她一手端着饭, 一手端着菜碟,看起来忙得腾不出手,“待会你就坐这儿吃吧?”

    她对言真灿烂一笑。

    言真只觉得小行星提前撞地球了。

    这样一个表情温良的柏溪雪,是外星人假扮的吧?

    她神色复杂地坐下, 终于忍不住开口:“……柏溪雪,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柏溪雪于是也眨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她:“啊?什么事儿?”

    演戏她是一流的, 在装傻充愣这件事儿上, 柏溪雪能拿影后。

    言真意识到这一点,心情复杂——好端端一个女明星, 不去大荧幕挥洒演技,在她面前晃悠个什么劲?

    她也懒得和柏溪雪装了,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举起筷子就夹菜。

    柏溪雪却把那碟菜移开了:“这个不是你的。”

    “这碗粥才是,”她把碗挪到言真面前,“护士说你肠胃还在恢复期,这俩天只能喝流食。”

    她煞有介事:“这碟菜是我的家属餐。”

    什么家属餐?护士刚刚说的明明是陪护餐。

    言真无意辩经,默默去拿勺子。

    不出所料,勺子又被柏溪雪抢先一步拿了起来。

    “你是病号,”她一本正经地说,“病号怎么能自己吃饭呢?”

    “我来喂你吧,”她兴致勃勃地举起勺,“啊——”

    一勺热腾腾的白粥,盛在白瓷勺里,被柏溪雪轻轻吹凉。

    米汤独特的香气飘进言真鼻子,温暖的瓷勺贴在她的唇上,微微润湿干涸的唇瓣。

    好饿。她下意识张开嘴,喝了一口。

    直到食道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温暖,言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

    昨晚吃的火锅,估计早就吐空了。

    言真的眼睫毛动了动,又想起早上的兵荒马乱。多神奇啊,每次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身边好像总是柏溪雪。

    她心里轻轻叹气,忽然就歇了和柏溪雪吵架的心思。

    “今天谢谢你。”

    言真真心实意地说。

    她又喝了一勺柏溪雪舀的粥,泛白的唇含住白瓷勺,又很快放开。

    她一勺一勺地吞咽,像某种警惕又饥饿的小动物。柏溪雪看她垂眸,睫毛在眼睑投下小扇子般阴影,不知为何又想起早上的事。

    在睡梦中,言真尖叫,眼泪沾湿睫毛,绝非此刻这样平静的神情。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柏溪雪克制着自己,不想那个答案。

    她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只有碗碟碰撞的轻响,一顿饭就这样安安静静吃完了。

    晚上吊瓶终于吊完了,但留置针还在手上,言真又有些低烧,被护士叮嘱先别随便洗澡。

    柏溪雪绞了热毛巾替她擦身上的汗。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笨手笨脚。

    言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闭上眼,任由柏溪雪将热毛巾覆在她脸上,慢慢描摹出她眉目的轮廓。

    腻在颈子上的汗被擦去,柏溪雪挽起袖子露出一双纤细雪白的臂,热意中一片水意淋漓。

    她的呼吸垂在言真后颈,若有似无的痒意。言真闭上眼,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无孔不入的味道,混着医院冷硬的消毒水气息,像童年时高烧的一场梦境。

    柏溪雪的手探入睡衣之下。

    隔着薄薄的一次性毛巾,她摸到言真后背凸起的蝴蝶骨。

    那么瘦,有一瞬间,柏溪雪觉得自己真的触碰到一只在标本针下微微颤抖的、单薄的蝴蝶。

    她将手继续往下滑,掌心下的肌肉微妙颤栗、滚烫,腰线紧绷,柏溪雪抬起头,发现言真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栏杆。

    她在紧张。

    这么多年,她似乎总是在扮演照顾别人的角色,而没有被照顾过。

    柏溪雪想起自己有一次在床上不小心弄痛言真,给她上药时,言真似乎也是悄悄抓住了被褥,垂着眼,任由自己被分开。

    以前她觉得好玩,欣赏言真慌乱如欣赏鸟雀挣扎。但如今她忽然心下酸软,忍不住哄小女孩般,揉了揉言真的头发。

    掌心传来柔软触感,绒绒的,像小动物的毛发。她蓦然心生爱怜,却又不敢惊动,只好低头,小心地吻一吻她的发梢。

    言真却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她听见对方问:“擦好了吗?”

    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

    言真感受到柏溪雪的手离开了,她低着头,将一次性毛巾扔进垃圾桶,又把热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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