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应识我: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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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竟一问三不知,踯躅地说鹤凇是个小国,底下的官员可能未放在心上。

    这人是贞丰帝时的老臣,已老得不行了,许多要务都让手下代劳,却占着位子不肯让出来,沈令仪借此契机予以降职处理,命礼部尚书暂兼二职,又叫了鸿胪寺的副手来问,才知道原来鹤凇国主数月前与乌伤国主作了姻亲。

    大绥日渐衰微,就连这些小国也以为是另找靠山的时候了。

    如此一来,鹤凇的版图几近于划给乌伤,其与大绥的接壤处需重新来看。

    舆图上接穹顶下临地面,十分巨大,沈令仪忽一振袖,执起墙边镶嵌了宝石的碧绿玉杆直指一处波浪滔滔的水域:“老师,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粟筠粟潇二人均近前几步,粟潇尚在琢磨,粟筠率先沉声道:“鹤凇既已投了乌伤,我们再与乌伤交手恐怕是在水面,乌伤三面环山,背面环水,对水陆两战都很熟悉。”

    “水战非我军长处……”粟潇抿唇想了一会儿,少年心性一起,眼中迸发着光道,“但也不是不能试试。”

    粟筠厉声道:“拿什么试?十几万将士的性命?还是全军出动为好大喜功的粟少将军博个功勋,左右不过是将坚守多年的北域让出去罢了!”

    一番斥责令粟潇听得面红耳赤,立时跪在母亲身侧,再不敢多言。

    “老师还是这般严厉,你呀你,还是这般偶尔冲动不计后果。”沈令仪想起从前在北庭的日子,不由笑了笑。

    那时粟筠未将她视作什么公主,起初也常责罚她,她得了几次便长了记性,唯有粟潇,性格随了爽直的父亲,沉稳是母亲教育驯化的结果,冲动才是她的天性。

    沈令仪弯腰扶了粟潇一把,粟潇一动不动,沈令仪又笑着对粟筠道:“老师,给些面子。”

    粟筠这才冷冰冰道:“陛下亲自扶你,你还不起来?”

    粟潇默默起身,拱手谢过沈令仪。

    “北庭军队不善水战,还得与北边蠢蠢欲动的胡人斡旋,此事劳烦不得你们。”沈令仪抬臂一指,纹饰繁复流光溢彩的广袖滑落,露出肌肤细腻肌理毕现的小臂,“这里不是正好有个可用之人?”

    鹤凇与大绥仅洛水之隔,洛水恰流经洛州,而洛州是江尧平治下,其都督府军队亦经常在江面上受训。

    “可用之人?”粟筠拧眉,忧虑地看向沈令仪,“太冒险了。”

    粟潇捂着嘴以防自己再乱说话,但心底里已在附和母亲,江尧平从前对卫帝忠心耿耿,愿意投诚本就令人匪夷所思,若他也是卫帝埋下的一枚棋子,那将这么要紧的军务交给他,就不怕他倒戈相向,引狼入室么?

    “所以朕现在不能动她,朕也晓得她在等待什么了。”沈令仪落眼于舆图上“乌伤”二字,目光平淡却难掩锐利,“她在等万国来朝,等乌伤发难,等朕忍无可忍。”

    粟筠明白她心中所想,去岁朝拜时,乌伤向贞丰帝提出求娶公主的无理要求,不久后,便有公主远嫁的消息传来,沈令仪听闻此事恼得眼眶发红,恨不得回京将她那窝囊卖女的父亲踹下皇位。

    此次乌伤若是再提同样的要求,她定然不允,届时一战难免。

    沈知蕴深谋远虑,敢思敢想,沈令仪亦见招拆招,大胆行事,这姐妹二人堪称棋逢对手,可惜从出生起便注定各自为营,只能是敌人,做不了朋友。

    怎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粟筠粟潇走后,殿室内归于平静,沈令仪临窗赏月,自斟自饮,唤了声:“孟春。”

    匿在暗处的女郎走了出来,听她吩咐说:“朕这里暂时无事,你凭此信物去西市半间凶肆,那里会有人带你去青丘找李怀疏,你伴她左右,护她周全。”

    孟春并未多问,躬身称是,欲趁夜色翻窗离开,又被叫住,沈令仪稍稍侧过脸来,似有深意地道:“记得告诉她,我很想她。”

    作者有话说:

    朝堂线与青丘线并行,想念槐树的别急,铺垫完朝堂线就飞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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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在乎 ◇

    数日前, 庄晏宁被临时抽调去了四方馆。

    作为主管外交贸易的常设衙署,四方馆主官为馆长,以四方使者辅之, 又有典护、录事、叙职等官吏负责具体的事务,分工明确, 人员齐备,足以应付平日的正常运转。

    但每逢四夷来朝, 四方馆人人忙得脚不沾地, 为了避免忙中有失, 馆长会根据朝拜规模来拟定人数,以文书形式提前向吏部报缺,再由吏部从或有余裕的衙署抽调人员给予协助。

    明面上说的是自愿,可这临时的差事一来攒不了资历, 二来事情还不少, 白天做事, 夜里应酬, 从早到晚都闲不下来,是以几乎无人愿去, 许多衙署都是采取抽签或轮流的方式来确定人选。

    那日,庄晏宁照常去御史台点卯,一路上频频被同僚报以同情的眼神, 她便晓得自己恐怕是摊上了什么苦差。

    果不其然, 才在公房坐下不久,姚勉便着庶仆请她过去了。

    “庄御史是天子门生,洛州水灾中又立有大功, 足见才学过人, 胆识兼具, 招待外宾恰需你这样的人才啊。”

    姚勉逗着笼中鸟,头也不抬地给庄晏宁戴了顶高帽,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唇角勾着嘲讽的笑意,叫她下去自作准备。

    差事一般是逐级指派,姚勉却直接叫她来,根本只是想当面羞辱她几句,欣赏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以此为乐。

    庄晏宁早有耳闻姚勉心胸狭隘,常以奏弹挟私报复政敌,身为风纪官却是小人作风,朝臣对他多有不满,但架不住崔党合起手来蒙蔽圣心,先帝以为他是个直臣谏臣,遂委以重任,将御史台交给了他。

    看似昏聩,其实也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

    先帝倚重李怀疏,怕她一党独大,又借崔党加以牵制,但崔党受崔嫋毒杀皇子之事牵连,很是受过一阵冷落,元气大伤,是以直到先帝大行仍然崔不如李。

    李怀疏一死,李氏便如失了领头羊似的迅速衰落下去,到得如今,崔氏终于独占鳌头。

    经洛州赈灾一案,女帝已证明了自己强硬的手腕与制衡相权的决心,此前游移不定的朝臣纷纷站队,帝党初具雏形,崔党亦深感自己受到了威胁。

    庄晏宁从未言明自己心之所向,但她身上萦绕着所谓幸臣的诸多传闻,又替女帝剪除崔庸收回洛州,言不如行,姚勉自然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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