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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风月应识我》 70-80(第12/18页)
的下颌,拎着这张□□稍动便被自己强压扼制的面容细细地看。
庄晏宁顺从地抬起了脸颊,却说:“殿下的手这般灵巧,我看也不似传闻所说腕痛难忍。”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话中藏锋,这不像你。”
沈知蕴松开她,似有疲倦地捏了捏鼻心,庄晏宁看在眼中,抿紧了唇,今夜不知第几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也不像她,她与沈令仪之间的明争暗斗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时局诡谲,庄晏宁身处其中看不清,却不妨碍她晓得沈知蕴如今处境艰难。
忽然就有了原谅自己被她处处算计的理由。
庄晏宁膝行在地朝她靠近,直起身来,将脑袋靠在她腿间,以一种臣服而亲昵的姿态对她道:“我不明白,你知道我今夜会赴宴,设局诱我说出那番话,致使会谈失败,这是你的意思,也应当是陛下的意思,但沈令仪就不怕你阳奉阴违,借洛州之便利与乌伤合作么?”
“局中局罢了,你焉知她不是在利用此次会谈试探我会否倒戈?”沈知蕴丢了那两根红绳,握一把她的发丝在掌心中玩。
庄晏宁又问:“那你还配合她,席间诸位朝臣的反应你也见着了,万一她利用人心逼你远嫁呢?”
“她赌我不会将蛮夷引入中原腹地烧杀抢掠,我亦在赌,赌她与我同为女子的立场。”沈知蕴游刃有余般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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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朝议 ◇
大绥与乌伤初次会谈未果, 一场旷日持久的朝议就此展开序幕,先是有言官风闻奏事,弹劾庄晏宁在如此盛会中言辞过激, 怠慢来使,有失官仪, 接着便有人趁机大做文章,引证前朝怀柔边夷的旧例, 力图说明和亲对当下的大绥来说百利却无一害。
这些主张和亲的奏疏仿佛有备而来, 不出几日便堆满了御案, 背后之人意图也很明显,尽快占领舆论风口,向中间派施压,强占主动地位,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反对派在朝中竟具有一定声量, 反应也很快, 形成的浪潮不可小觑。
两派互不相让, 常常在朝会时争得面红耳赤,殿中有侍御史负责纠察百官言行, 尚不至于闹得如在集市讲价般无形无状,他们争来吵去,丹墀之上的女帝发表的见解却都不痛不痒, 未有定论, 处置了其他政务便宣布散朝。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直叫人琢磨不透她心中所想。
这日,崔寅下朝后便径直奔赴崔府。
从昌邑王死后, 崔放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在家中休养, 甚至闭门谢客, 连亲信都阻在门外,虽说这样的情况以前偶也有过,但眼下时局难料,崔寅想起崔庸的下场便再坐不住了。
他并不十分深信这位老谋深算行事狠辣的兄长,近来所有行动何以停滞不前,何久诚一死等同于失了兵部,那么豢养私兵的计划是否还在进行,如是,又交给了何人来做……所有疑惑他要亲自去问。
崔寅晓得他能问到的未必是真相,但编造的谎言总有破绽可寻,下来再仔细琢磨便是,好过他事事被瞒在鼓里空等着。
“郎君,七郎硬要闯进来,奴等无法……”
崔放着一身闲居的道袍在提壶浇花,头也不回地朝那仆人摆手,道:“无妨,下去罢。”
他似是料准了今日有人会来,也或许是平时独居无事经常与自己手谈,亲手照料的花圃旁建有一座亭子,亭中摆有棋盘,他将崔寅引去那里坐下。
崔寅尾随在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前方崔放几乎形销骨立的背影,若有所思。
崔放与崔嫋同母所出,其母早去,是以与母家联系并不紧密,在子息庞杂的世家大族中若无母家可以借力,跟种下的瓜果无物可攀没什么区别,长不大,迟早烂在田中,幼时二人堪称相依为命,艰难生存,较之寻常兄妹情深些也可理解。
外人都觉得昌邑王在崔放眼中不过是枚棋子,崔寅却以为其中或有几分因妹怜之的真心,昌邑王之死确实令崔放猝不及防,但仅仅这般便会使得他短短时日内暴瘦至此么?
崔寅心底里忽然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
“兄长,我此刻并无下棋的心思。”崔寅拈棋在手中,犹豫几番,随意将棋落在一处,烦躁道。
崔放捻起长须,接着落子,道:“你想要问什么便问罢。”
“阿寅,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你已逾而立之年,还是一样毛毛躁躁,几时才能为崔氏尽顶梁之力?”
不待崔寅开口去问,崔放不知想起什么,竟端起兄长的腔调温言教训他,话中深意好似在布置身后事般,崔寅一时听得怔住了,良久才蹙眉道:“兄长,你这是……”
“我已向陛下请辞,待旨意下发后,府君之位我也会一并辞去。”
似崔放这般身居高位的老臣请求致仕很难一蹴而就,为表圣恩泽被,成就君臣之间一段美谈,向来是臣子三请君主三不允,在朝野间引起一番议论,最后才重赏财物,恩允其告老还乡。
“阿寅,我崔氏一族绵延至今已数百年,如同一株树大根深的耄耋老树,落就巨大的树荫为后人遮风避雨,你我皆是踩在先人的肩上才有坦荡仕途。十多年前,因阿嫋一念之差行差蹈错,这株树险些被人砍断,是我耗尽心血全力补救,才终于恢复鼎盛时期三四荣光。”
崔寅神色复杂,手中棋子再未落下,眼前的崔放令他有种浑然陌生的感觉,眼中精明不在,头发中添了许多霜白,低头凝视着棋盘,那截与之一同垂下的头颈好似枯枝般毫无生气,字字句句皆似遗言,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簪缨世家亦惧兄弟阋墙,我晓得你们私下如何议论我,这些年来族中人心浮动非我所愿,实是陷于困境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后生,欲成大事者当断则断,实不相瞒,如有那么一日,我亦做好了将你舍弃的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崔寅咬牙问道:“那现在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只一人执黑,这棋局如何继续?
细数平生,一切难平之事倏然在心头浮现,年轻时不费吹灰之力便从蠢笨的兄弟手中夺得权柄,未尝试过棋逢对手的感觉,深觉遗憾,却不想走到过尽千帆的五十来岁,以为事事尽在股掌之中,到头来竟被两个年轻女子一前一后甩得团团转。
崔放闭着眼从棋瓮中握一把棋子,紧紧攥在掌心,又叹息一声,松开手去,听着那些棋子的坠落之声,沧桑笑道:“意外?没有意外。”
“人之生老病死本是平常,怎能说是意外?”他睁开眼睛,望向亭外,只见天边流云聚散不定。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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