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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含音》 22-30(第12/21页)
筹码;其二是退一万步来说,多一个女人,也能分化这对情比金坚的汉人夫妇。
今日,其实并不是硕伊第一次见到这位永安公主。
这晚上,萧月音倒是睡了个很香很甜的一觉。
一来是因为裴彦苏给她留了那“惊喜”的悬念之后,便重新为她拿来了安眠的药剂,防止她再度晕船;
二来则是他亲口承诺了“来日方长”的话,这件事说开,她便不会再提心吊胆,他突然再提圆房一事;
三来,因为这卧舱中配的床榻偏小,她便不能再与裴彦苏在床榻上保持着“泾渭分明”,两人盖着同一床衾被,她被他抱着入眠,倒也算安枕。
早几日起,她便已经与他同床共枕了,习惯了他呼吸的节奏,也习惯了枕边多一个人。
再朦胧清醒时,却也发觉自己不在那卧舱中的床榻上,而似乎是在室外。
有风声浪声萦绕,可周遭全是温暖和煦,还有她熟悉的气味。床榻上,萧月音从昏睡中悠悠醒来,甫一睁眼,昨晚的种种便立刻涌了上来。
刚跳下床,耳房中值夜的韩嬷嬷便听到了动静,连忙进来,将昨晚外面发生的惊天巨变,全部告诉了她。
当然,韩嬷嬷也没有隐瞒她消息的来源——
就在萧月音醒来的半个时辰前,一夜奔忙的裴彦苏已经到了,不仅告诉了韩嬷嬷和戴嬷嬷一切,还说起此番清晨来找公主,主要是为那静泓的惩罚一事。
韩嬷嬷和戴嬷嬷皆知她设下的那餐“鸿门宴”,昨晚小王子将昏睡的公主抱回来时,俊容沉肃,两位嬷嬷还以为是公主不稔此事一着暴露、他此番来兴师问罪,却不想只交代了好生照拂公主之后,王子便匆匆离去,并未多留一句言语。
一整晚,两位嬷嬷偶尔私语窃窃,又闻临阳府内那小王子的院落空空,塞姬应当已被处置,除了再等正主归来之外,再无他法。
而清晨时分,这王子披露前来,韩嬷嬷心知萧月音的想法,也来不及细问她昨晚之事,只暗自提醒她,莫要为了静泓而失了分寸。
一想到那餐“鸿门宴”,萧月音霎时便小脸通红,而她无论怎么穷尽脑力,都实在想不起来,原本与裴彦苏已然那般亲密,后面又发生了何事,她又为何昏迷不醒、以致记忆全无的?
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为静泓求情,即使两眼一抹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实在将她逼急了,便再厚着脸皮学一学萧月桢,温柔陷阱,即使首战告负,也能屡败屡战嘛。
是以,当迅速穿戴整齐的萧月音见到一夜未睡的裴彦苏时,便只巧笑嫣然,甜甜道了一声“早”。
裴彦苏的反应却很冷淡。第二日才过中午,原本一蹶不振的漠北军营,终于迎来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好消息。
赫弥舒王子不仅履行了对留守在军中的参领巴勒里的承诺,击退张翼青、救回摩鲁尔,甚至比他当初所言的“后日一早”还要提前了大半天大胜归来。
漠北军营中炸开了锅。
那三万从格也曼手中弃暗投明的将士自然为自己跟了个雄主而自豪不已,原先对巴勒里表态不愿大军再冒风险营救的军官们也各自松了一口气,只有巴勒里和格也曼,心情十分复杂。
前后两批加起来两万五千人,除了已经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的摩鲁尔和寥寥几名活着回来的兵勇之外,算是全军覆没,如今赫弥舒王子带人奇袭,杀了张翼青三千人的小股部队,距离真正的大胜,还言之甚早。
可虽然全军上下的颓势几乎一扫而空,眼下最要命的问题却务必要有个决断——
原先乌耆衍单于钦定的主帅摩鲁尔已经伤重生死未卜,这之后与张翼青的仗要不要打、该如何打,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够做主。
但军机转瞬即逝、片刻不等人,若是此时再命人将消息传回上京、等乌耆衍单于做了决定再传回来,张翼青怕是早已卷土重来。
上下胶着时,军医帐中传来摩鲁尔的死讯。
这一下,巴勒里再想拖延也没有了借口,即刻宣布再次召开紧急会议。除了协领、都尉和校尉外,参会的还有刚刚立下奇功又是单于亲子的赫弥舒。
巴勒里是唯一还活着的参领,军衔最高,但自开战以来未立下尺寸军功;赫弥舒虽然身份尊贵,又在奇袭张翼青一役中锋芒毕露、由此声望大增,可到底领兵经验太浅。
这两人,无论推举谁接替摩鲁尔之位做主帅,持相反观点的那一方,都要说出很多条反驳的理由来。
最后,还是裴彦苏主动开口,解了满场的尴尬:
“参领身经百战,我赫弥舒初出茅庐,自然不敢忝居主帅之位。不过摩鲁尔将军生前便已将这次出征的大军分为两路,参领所领的冀州精锐一路,我手下这三万余人一路。”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沉定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不露半分倨傲,继续说道:
“斥候沿着张翼青败逃的痕迹查探,现已确定张翼青主力所在,距离此地四百余里。张翼青行事诡谲,有前车之鉴,漠北绝不可再贸然行事,不若就此兵分两路,参领你率冀州精锐走西面平坦开阔之地,我手下三万余人走东边,若遇伏击,再互相支援,何如?”
这个方案稳妥周全,又给了双方各自为政的空间,巴勒里思考了片刻之后便同意了。
裴彦苏又处理了一些军务后,方才回到军帐。
卸下铠甲,略微洗漱,他便坐在了行军床上。
行军床不比沈州城的高床软枕,也没有音音可以让他抱一整晚安眠,但他要为她立不世之功,必须吃下这些风餐露宿之苦。
而从前他还未金榜题名之时,又何尝不是日日挨苦呢?
盘腿坐好,从怀中掏出那枚象骨雕兔,端详了好久,才又放回怀中。
原本只想闭目养神,但三日未得阖眼,疲惫却也漫漫来袭。
终究是沉入了梦境。
天地混沌,一切仿佛都化为虚无,唯有被他压在身,下的如花美人,放肆掠夺着他所有的感官。
美人雪肌玉骨,长眉入鬓,双目紧阖,黛眉微蹙,两颊红霞绯绯,鸦羽长睫上挂着的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前后摆,动终于滴下,又沿着她如玉的雪肌缓缓滑落。
“音音……醒醒……”裴彦苏追着吻去那滴泪水,骤雨并未停歇,“怎么这么娇,就受不了哥哥了?”
萧月音的眉头的锁痕又深了一分,人却未醒。
“音音,理理哥哥好不好?”男人寻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大掌分开十指,紧紧扣住,“哥哥疼你才不告诉你哥哥知道是音音,哥哥怕音音离开哥哥……”
美人湿漉漉的长睫微颤,紧接着,眼帘缓缓打开。
“音音醒了?”裴彦苏笑着亲吻她的嘴角,心头一激,劲力又狠了几分。
大约是因为一夜未眠,这位从前总是儒雅端持的君子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不耐烦的气息,俊朗的眼底有乌青,与他左眼上横穿眉骨的狼牙刺青形成了极为诡异的对比,面对她明显的示好,也不咸不淡,只在看向她那清淡无比的早饭时,略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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