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她委身陛下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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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药碗,乌黑眸中泛着淡淡落寞,轻叹一声,端碗艰难喝下了。

    只是,还是喝了一半,吐了一半,模样十分狼狈。

    臧夏出去探听了一番,说晚间还是程婕妤侍奉在涵元殿,本是想让容璇好好安歇,不要再想着上赶着去涵元殿求见了。

    容璇听罢,心中却残存着挥之不去的酸楚滋味。

    躺在床上,拿厚厚锦被裹了一层又一层,夜里,不知是白日吹冷风吹的,还是在明光殿门前站的,身子格外酸胀难受,且发烫。

    咳嗽得也更厉害。

    臧夏见她咳得几乎脸色惨白,几乎要哭了:“娘娘睡过一夜退了热,白日去涵元殿回来,夜里就又烧起来,这样……可怎么好……。”

    容璇掩着唇角,乌浓的眼眸望着帐顶,只宽慰似的笑了笑:“明日大抵就好了。”

    怎知接着两三日,容璇早上去涵元殿,祁涵仍不见她;到下午或者晚间,宣她过去,却又只让她在明光殿的门口候着。

    眼望那条青玉案侧的妃子这几日来来去去换了不下四位,旁人在侧言笑晏晏,她却只能眼巴巴望着,愈发觉得真相如自己猜想那样。

    今日又在明光殿门口从未时站到酉时,日薄西山。明知他是在罚她,可他不见她,她辩解无门。

    容璇抬起袖子掩着唇角,竭力压抑着喉咙间的咳嗽,好容易压下去。听到窸窣声,回头看,是吴有禄出来了。

    她想,又到他赶她走的时辰了,便准备走,吴有禄却叫住她道:“娘娘,请进殿。”

    容璇一喜,顿住脚步,尚未说什么,望向殿中,仿佛察觉到了祁涵的视线看向她,只是被薄帷阻隔。

    她缓缓从袖中抽了绢帕,仔细拭去额头汗水,才踏入殿中。

    明光殿里除了她,还有程绣在。

    程绣近日频频出入涵元殿,已被好事的宫人们排进了宠妃的行列,就她这几日来看,程绣是实至名归。

    容璇缓步进殿,殿中燃着地龙,比殿门外暖和多了,甚至热得叫她又出了汗。过了那重薄帷,在青玉案前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姿仪礼数,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垂着眼睛,只能看到玉案下,祁涵穿的乌金靴。

    祁涵冷淡磁沉的声音响起,对程绣道:“你先回去。”

    程绣应了声退下。

    耗费七日之功,帝王读完了心上人所有手记。

    科举所用的经史子集,她皆是从赵家公子手中借得,匆匆数日便要归还。重要之处她一一提笔抄录,还因笔墨纸笔不足处处俭省。

    刘姑姑能保存下的只有这么多,余下被弃置的更不知凡几。

    书墨晕染,无声诉说着那段苦读的岁月。

    烛光摇曳,有谁能够知晓大晋最年轻的一甲进士出自雅和苑。

    身陷一隅,她唯有从书中窥得天光。

    凭着笔下的文章,她从不曾认命,直至一路立于金銮殿上。

    就好像是从泥泞中顽强生出的一朵花,世道从来不公待她,如何能苛求她有济世之心?

    何其可笑。

    一卷手书终了,帝王凝视着最后落款的几字。

    她又不单单是一株花儿。

    向下扎根,跌跌撞撞。

    她从无需依附他人而活。

    郎君离去一刻,再回来时手中破天荒拿了一枚糖人。

    容璇神色微怔。

    糖色熬得极好,亮晶晶的,一根签子上绘了两只小兔。

    模样憨态可掬,都不知从何处下口。

    雨势渐急,秋风吹得急促。

    马车内却是一派安宁和暖。

    祁涵望乖巧含着兔耳朵的女郎,她认真吃着糖画。

    她眼眶还红着。

    第 39 章   坦诚

    回到紫宸殿时,已近黄昏时分。

    殿中传了晚膳,备的皆是容璇喜欢的吃食。

    侍女在旁布菜,祁涵瞧容璇手中象牙箸动得心不在焉,夹进小碟中的菜色也未用多少。

    她面前的一小碗排骨藕汤,半晌只喝了两勺。

    “可有什么想用的吃食?点心也好。”

    撞见帝王眸底的担忧神色,只是为了一顿晚膳,容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在意她有没有好生用膳。二月中旬天气回暖,余府的车队赶了大半日路,在一座茶楼外歇脚。

    这处兴和茶庄也是李家名下产业,掌柜的一早得了吩咐,为少东家留出最好的包房。

    容璇下了马车,和煦的春风徐徐吹动着她天青色撒花的裙摆。

    她近日都换了女子装束,以轻纱覆面,很合余家表小姐的身份。

    余澄初次扮演兄长倒颇为像样,二人在雅间中坐定后,余澄熟练地报出妹妹喜欢的几样茶点。

    他笑道:“这儿最特色的就是酒酿饼,一会儿尝尝。”

    容璇摘了面纱,含笑迎好。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两载光阴弹指而过。

    尚未出正月,初七那日,平阳侯夫人入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闲谈品茗间,平阳侯夫人不无感慨:“这年节啊,感觉年年都一样。”

    上了岁数,日子都觉察不出变化。最能期盼着的,不过是儿女姻缘,享一享天伦之乐。

    言太后笑着道:“婉钰还在忙明安堂中事?”

    平阳侯夫人称是,自从礼部开始兴办女学,除了增设学堂外,明安堂、明义堂改制更是重中之重。

    毕竟与女子读书相关,世家夫人和小姐们有时宴饮上相聚,也会谈起这些事。

    与皇家的姻缘不成,她原本操心着女儿的婚事,谁知道这孩子一声不吭去求了太后,得了个六品司乐的官职,每月都有数日要在明安堂办事。

    太后素来宠着她,六品的官位说给也便给了。司乐需在宫中点卯,太后娘娘还单独辟了值房给婉钰。

    平阳侯夫人原本不赞许此事,奈何女儿对明安堂事务兴致正浓,又有太后娘娘的情面,踟蹰再三还是先不扫她的兴。

    等冷静下来想一想,平阳侯夫人忽地一惊,兴许是女儿开了窍。

    明安堂改制乃是陛下亲自下旨召命礼部安排,婉钰到明安堂中,一来二去也是顺应陛下心思。

    或许……陛下总归能看见。

    这样想着,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女儿自己安排。

    但也仅限于这两年。

    说话之间,方去紫宸殿送汤羹的侍女回来复命。

    福宁问过几句,回禀太后道:“娘娘,陛下在御书房中议事,汤羹先温在了炉上。”

    平阳侯夫人奇道:“这才初七,陛下便已忙于政事?”

    福宁退下,言太后只道:“依稀是为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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